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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照映出人影来的玻璃大门,心里也似这通透玻璃一般空空。离去的那一瞬,我回头望了望。也或许,这离去的最后一眼,是要掠尽一切,以待岁月慢慢消化今时今日的不甘和牵绊。只这一眼,我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二楼的跨着扶梯的走廊,有一排不锈钢栏杆,栏杆后,立着一个穿黑色衬衫的他,手中叼着根烟,神情有点落寞。他或者没想到我会回头仰望,四目相对,他的眼神错综复杂。他站在这里多久了……我在他的会议室里开会,而他却逃离在会议室之外。在我们本该遇见的地方没有相遇,而阴差阳错在此偶遇。他本就不想跟我有所交集,我何必还要留恋这熟悉却已遥远的身影。我收了目光,转了身。门口的玻璃大门依旧透亮,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世界。眼前的世界似乎触手可及,但只要冲上去,就会被玻璃门撞得头破血流。我和他之间,让人有近距离的假象,以为很近,其实遥远。隔了层玻璃,却是两个世界。☆、礼物回公司的路上,我接到了高景行的电话,他说出差回来了,给我带了礼物。高景行在出差的时间,一个星期打两通电话给我,很准时。他问我晚上是否有空,我说晚上加班。他说没关系,便挂了电话。没关系,是什么意思?没关系,下次再约!晚上八点,我从公司里出来。在汽车的喧嚣声中,在杂乱而无序的光影下,在却看到高景行挺拔着身姿,站在铺满月光的墙角边。他说没关系的意思是——晚上等我下班也没关系!他看到我,朝我挥手。我突感一丝歉意,内心的温暖如涟漪般一圈圈泛滥。我慢慢走近他,他嘴角留着笑意,眼中透着温和的光芒。“小韵,好久不见。”他露着大男孩般地笑容。这好久是多久,我没记得清日子,也就是妖妖拉我去逛了两次商场的时间。他从身后拿出来个精致小盒子,盒子是白色的,一角有金色的蝴蝶结飘带。“是什么?”我好奇。“你打开来看看。”我打开盖子,金色的小巧的礼物嵌在盒子的凹陷处,我拿了出来。居然是一只口红。我无比震惊。在这个男人嘴里说着女人要自然美,而内心希望女人容貌惊艳的社会,他送给我的居然是一只口红。他心思细腻,关注到了我脸上的一笔一画。“这次,我们去韩国考察,所以就带了化妆品给你。”“很喜欢,谢谢。”我重新合上了盒子,“你们考察有收获吗?”“触动很大,我们的理念跟他们还有很大的差距。我以前评判一个口腔医院,一直把技术排在第一位,现在觉得环境和服务也同等重要。”“哦?”“口腔医院和美容医院一样,目前是民营程度最高的医疗行业。我想把医院,塑造成具有个人品牌的口腔医院。”“个人品牌的口腔医院?”“这是我的十年规划。”虽然他的语调柔和,但是目光坚定。“你也可以帮我想个好听的医院名称。”他看着我笑,眼中闪动着光芒。“高景行口腔医院?”我咧着嘴说。这名称似乎通俗易懂而又没多大技术含量。话一出口,我不由得欢笑。“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很好看?”高景行盈满月光的双眼,注视着我。我继续笑,笑得更为夸张。或许是看到他今天蓬勃向上的样子,不自觉也被感染了吧。以前妖妖总对我说,看你的眼睛如此清澈,笑起来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谁知道你脑袋瓜里正想着什么鬼点子。而只有叶晟总说我丑。一次我傻傻地问他,我长得如何?他一副无奈的表情,说,很丑,真的很丑。我不悦地回他,那你还天天跟我在一起?这时候,他狂笑说,这样才能衬托出我的英俊潇洒。然后我对着他的胸口一阵捶打。虽然我长得并不美艳,但也不至于丑了。现在,又从高景行嘴里听到了熟悉的话:“你的眼睛很清澈,笑起来天真无邪。”我倒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往事星期天好不容易得空,我被妖妖拉去商场。商品玲琅满目,服装应不暇接,逛了一圈下来,妖妖都不喊累。对于如何打扮成为一个美新娘,妖妖有着超乎异常的精神和体力。我们手挽着手逛着的时候,妖妖感慨地说:“时间过得真快,现在都要结婚了。那时候在学校,我每天都在念叨未来的老公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我没有男朋友,而你有了叶晟,我一直想着你会比我早些结婚……”妖妖停了下来,似乎感觉她话说的不太妥当,好好地又提叶晟。她瞟我一下,慌忙转换了话题。“你还记得江浩吗?这家伙,居然早几年就结婚了。”我只淡淡地说:“他结婚的时候,给我发过一个短信。”“是吗?怎么都不请我们喝个喜酒?上大学那时候,他跟在我们后面像个影子似的,现在连人影都不见,一声不吭跑去结婚了。这人,变化得实在太快,不过——”妖妖突然说了句:“他当初是不是对你有那么点意思?”我心虚地说:“他都结婚了,你就不用毁人名节了。”妖妖诧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同情心了。”我不说话,目光紧锁在手里的衣服上。妖妖自言自语:“这没情没意的家伙……”我赶紧搭上:“你看这服装怎么样?颜色和款式?”“你为什么打断我,我敢肯定你们有点什么——哎,这衣服倒真的挺好看。”妖妖的注意力已转移到了服装上。她总是这样,前言不搭后语。与妖妖回去的路上,我想,江浩,我怎么会不记得?只是有时候不敢去记,不想去记,我情愿我已经把他淡忘了。智立科技公司的广告创意事务暂告一段落后,我接手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活动策划案。这天,我从酒店的大堂出来。看到一个一身休闲装的男子牵着一个小男孩,从前面走来。那小孩活波乱跳的,男子俯身下去,把小孩抱了起来。他一扭头,我们目光对视。我一怔,竟是江浩。躲已无处可躲。“张小韵。”他看着我。我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你孩子都这么大了。”“是,这次请了长假,带他出来玩。”他窘窘地说。小孩在他的怀抱里闹腾起来,要下来。他放了他下来,看我,似乎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