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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戳在人家最敏感纤细脆弱的那根神经上了,抿了抿嘴角,换了个话题:“你发烧好像挺严重的,药箱里会有退烧药和体温计吗?”“有。”房东语气十分肯定。对于姜恬来说,独自一个人去地下室是一项非常艰巨的任务,外面天已经完全亮了,却阴着两片积雨云下起毛毛细雨。房东倒是提出自己去拿药箱,姜恬实在不敢让他这个烧成火炉的人乱动,举着手电,视死如归地推开地下室的门。“吱嘎——”这扇浅木色的门非常给面子,真的跟鬼片里一样,发出了一种沉闷中带着尖锐的声音。姜恬手指一抖,极其不情愿地、小心翼翼地,向地下室看去。跟那种恐怖昏暗又破旧的地下室不同,这间地下室非常现代化,每一个台阶都是亮的,还有股风干橘子皮的味道。这个姜恬童年时最爱的味道极大地鼓励了她。她迈进地下室,每一排柜子都是亮的,像一个小型的展览馆。柜子上的储物格分类比图书馆还细致,一看就不是房东的风格。地下室有鬼的想象不攻而破。房东的前男友真是个好人!姜恬轻而易举找到药箱,打开一看,药箱里的药品整整齐齐地分好类,便签纸上清晰地写着主要作用和保质期,工整的行书。终于明白房东为什么会那么肯定药箱里有退烧药和体温计了。是对前男友的信任和了解吧。知道他什么都会准备好的。姜恬蹲在地下库里,突然有些无力,对着药箱愣神。所以他才让人如此难忘?心里隐隐泛酸。“看上我了?”“测温度不是用额头么。”房东的话和他额头上guntang的体温跟之前那个拥抱一样,经过漫长的反射弧,再次后知后觉地搅乱了姜恬的心神。看上我了?看上我了?看上我了?每回忆一次,姜恬就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一次。我看上他了吗?她茫然地想。这个想法一出现,姜恬整个人都不好了。果然地下室什么的还是不要进!这地方就算装修得再好,也还是很邪乎!不能看上房东……房东他喜欢的是男人啊!姜恬猛地甩了甩头,叫了一声:“啊!”“姜恬?”地下室外传来房东哑哑的拖着鼻音的声音。“没事!别过来!我就是……”姜恬按住自己狂跳的胸口,深深呼吸,吐气,“我就是找到药箱了!”她从药箱里拿了退烧药温度计和感冒类的几种药品,合上药箱时姜恬无意间看见药箱角落有一版没有标签的药,放在“安眠”类旁边。“帕罗西汀?”姜恬看了一眼,没有药盒和说明书但也应该不是退烧感冒的,又放了回去。房东夹着温度计抱着抱枕看着像个乖男孩,但说出来的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你看见什么了?还能吓得叫出来?”姜恬蓦地想到房东喝多了被人送回来那次,他说过,“要是能看见鬼就好了。”还有三明治被流浪猫吃掉那会儿,他也说过,“真的有鬼的话,放着细皮嫩rou的小姑娘不吃非要吃牛油果金枪鱼三明治?这鬼挺养生啊,这么养生的鬼我都想见见了。”他当时是不是觉得,有鬼的话,会是他念念不忘的故人。姜恬心里不是滋味:“你是不是还挺想看见鬼?让你失望了,地下室里什么都没有。”被呛了一句的房东莫名其妙地看了姜恬一眼:“好端端的我见什么鬼。”说完房东又问:“真吓着了?”其实没吓到。鬼哪有“看上房东”吓人。姜恬心虚地别过头,摆弄着手里的药盒和说明书,心不在焉地敷衍:“嗯,药箱这么常用为什么要放在地下室……”话都没说完,房东.突然拉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干——”姜恬一惊,扑腾着连连后退,慌忙间一巴掌拍在房东胳膊上。房东“啧”了一声,乐不可支:“小姑娘怎么还骂人。”“——什么。”慢半拍才把话说完的姜恬无力解释,只能瞪着房东。房东可能没忍住,终于大笑出来,笑着又咳了几声,眼角更红了。像个勾人的男狐狸精。姜恬还没从掌心触到房东温热手臂的触感中回过神来,整个人都像只被烫了尾巴的炸毛小猫,看房东咳了几声就虚弱地靠回垫子里,仍然没好气:“活该!”“你不太对劲啊姜恬恬,让你摸我一下,占便宜的是你,你紧张什么?”房东把温度计抽出来,笑着,“摸到什么了?”摸到了紧实的肌rou。姜恬嘴硬道:“猪皮,鸡翅根,发烧的痞子!”“啧,”房东眯缝着眼睛看了眼温度计,“让你摸摸我强壮的体魄,感受一下为什么药箱这种玩意儿为什么只能放在地下室。”“多少度?”姜恬把碰过房东的手蜷起来背到身后,转移话题。“38.5。”房东说。这个温度是不是有点高啊。姜恬给房东倒了水,吃了退烧药,这个发着高烧的人还非要洗个澡,还故意说自己一身鬼魂味,姜恬咬牙切齿地去楼上给他拿了换洗的衣服,把人扶进了浴室。“不需要我帮忙了吧?”姜恬站在浴室门口随口一问。里面的人穿着黑色衬衫,懒洋洋地靠在墙边单手解着扣子,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弯着嘴角:“怎么,我需要你就会帮我吗?帮我什么?洗澡吗?”“……”姜恬直接摔上了门,把房东肆意的大笑关在了浴室里。房东大概一夜没睡,再加上生病,能调侃能玩笑但精神状态rou眼可见的差。姜恬本来睡得也不好又折腾了一早晨,天光大亮,两个精神不济的人谁都不想吃早饭,懒在姜恬那张大床上,一个靠着床头,一个趴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可能是房东病腔的哑低音太催眠,姜恬抱着抱枕慢慢颌上眼,睡着了。再次醒来是被巨响惊醒的。“哐当”,别墅庭院的金属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姜恬猛地坐起来,正对上房东看过来的目光。这人可能也睡着了刚被惊醒,眼睛里还带着点红血丝,两人同时往落地窗外看去,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气势汹汹地走近花园。那个女人很消瘦,看上去40多岁,冷着脸,一看就来者不善。当她看见姜恬时,脸上瞬间燃起怒气。姜恬还懵着,房东动作倒是很快,不知道在哪儿翻出她的无线耳机塞进了她的耳朵里,拿过她的手机,轻车熟路地点开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