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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连他为什么要自杀都不知道。“如果是跟植物有关的,我一定能帮到你,我们一定能找到他自杀的原因。”姜恬撑着桌面和椅背,认真地看着房东的眼睛,“一天不行就两天,一个月不行就两个月,我的调香老师跟我说过,不被放弃的事物终会有结果。”姜恬的眸子里带着坚定,看向房东的目光却温柔的不可思议。就好像她浅琥珀色的虹膜是两汪被阳光烤得温热的蜜,甜腻得让人想抛下cao蛋的生活沉溺进去。姜恬从来没跟任何人这样说过话。这是第一次她想要去安慰一个人。房东静静地看着她,锋利的眼角里闪过一点意外。姜恬得意了一小下。看,感动了吧?前男友是伤害你的人,而我,姜恬,你的室友兼租客,是温暖你的人!她没留意到自己这个姿势跟坐在椅子上房东离得极紧,空调风一吹,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都悄悄扫上了房东的侧脸。墨绿色的长裙裙摆也因为她弯着腰的动作变得更加接近地面,棉麻的轻薄布料扫在房东穿着拖鞋的脚面上。姜恬正得意着,房东动了,指尖点在她的额头上,轻轻把她推远了点。姜恬:“?”他的喉结动了动,偏过脸:“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姜恬:“?”☆、芹菜籽“呜——”热水壶冒着蒸汽,伴着水花沸腾的声音呜鸣。姜恬关了天然气,靠在料理台边忿忿。她第一次这样面对面安慰人,虽然没有感人至深,也还算诚恳吧?怎么房东居然是那副反应?想到他用食指点着她额头把她轻轻推开的动作,姜恬磨了磨牙,转身捞起料理台上的玻璃罐“啪”一声拧开,玻璃罐被她重重放在桌上,干迷迭香的味道混合在空气里。Lune耸了耸湿漉漉的小鼻子,扬着柿饼脸正企图靠近,听见玻璃罐子和白瓷桌面相触的重响,先是顿住脚步甩了甩尾巴,而后非常有眼色地跑了。姜恬举着勺子戳进干燥的迷迭香茶里,力度像是泄愤,等茶叶被倒进透明的茶壶又注入开水,空气里飘满了清香的水蒸气,手机也跟着响了一声。不是苏晚舟的无聊链接,是姜忬:【明天吃个饭。】姜忬大概还在对姜恬从老太太生日宴上“逃跑”的事耿耿于怀,觉得她这样做万一被人看见是损害了姜家人的利益,估计还想要警告她一下。以前所有关于姜家的事都是姜恬的心结,身世也好,姜家人的态度也好,都是姜恬躲不过逃不掉不得不深陷其中的泥潭。现在,她看着姜忬的信息,淡定地把迷迭香茶倒进茶杯里,吹开叶片抿了一口,才坚定地给姜忬回了信息:【没空。】就好像那些困着她的往事都已经离她很远了,从那天房东把她从姜家的高墙上轻轻拉下来,她觉得姜家人的所有就再也给她造不成困扰了。就好像被关在玻璃罩子里的飞虫,一直徒劳地扑棱着翅膀。终于有一天,有人把玻璃罩砸开,轻声问,要跟我私个奔吗?-魏醇其实在姜恬下楼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一直到她下楼的脚步快要消失,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脚步声好像有点重,这姑娘是不是生气了?因为他把她推开了?想到姜恬扬着脸颊带着点得意的小表情,她凑得很近,身上的迷迭香味道直往鼻子里钻,皮肤白皙,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搅得他喉咙发干。他推开的那一下应该还挺温柔的。主要是,不推开她,他有点受不了。姜恬那个眼神太勾人。魏醇舔了下嘴唇。但是推开呢,又把人惹生气了。这么想着,魏醇手里无意识地cao控着鼠标清了电脑垃圾。等他回过神,电脑里刚才的那份文件已经没了,魏醇一愣,找了几个文档都没发现踪影。魏醇有点无语。这会儿要是下去跟人家姑娘说自己把她辛辛苦苦做的文档搞丢了,他都有点怕姜恬会气得背着包回法国去。在网上查文档修复步骤后,魏醇下了个电脑恢复工具,敲着键盘找回文档时,他突然低低笑了。好像他除了有点不敢惹江樾,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这么怂的。第一次体会到怂是什么感受的魏醇,弯起嘴角等着文档修复好再下楼去哄姜恬,却蓦地看见了修复工具里查找出来的一堆文档里,居然还有几年前江樾删除的旧文档。江樾这人,非常细致,很多时候魏醇开玩笑都会笑他像个小姑娘。连删除的文档他都会规规矩矩地改好名字、做了分类后再删除:【废除-乐谱】、【废除-歌词】、【废除-论文】、【废除-资料】……魏醇看着这些时间久远的旧文档,被这种熟悉的风格带得轻轻叹了口气。“哥你是不是喜欢你们那个什么学生会副会长啊?我看着长得还行,够资格给我当嫂子了,喜欢你就追啊,怕屁。”“没有喜欢,别胡说。”魏醇想起他怂恿江樾追姑娘时说的话。现在他自己遇见了喜欢的姑娘,并没有坦荡地去追。起码要把江樾的事情查清楚。你不会那么轻易就抛下我的是不是,哥?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原因是不是,哥?魏醇按着太阳xue,手指滑动着鼠标,突然看见一个什么都没标的废文档。什么都没标?这不像江樾。这个文档像是一封没发出去的邮件,里面只有一句话:“jiang,再去法国一起吃饭吧,很喜欢你的迷迭香茶。”Jiang?法国?迷迭香茶?魏醇蹙起眉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看见这三个词他只能想到住在楼下的姜恬。可这个文档的时间是三年前。有一阵子江樾总是往法国跑,去个两三天就回来。都是成年人哪怕是亲兄弟也不会事无巨细地报告给对方,而且魏醇本来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只调侃了几次“是不是喜欢上法国姑娘了跑这么勤”,完全没当回事儿。但现在一看……他盯着短短的一行字,突然有点烦躁,摸出烟叼进嘴里点燃。一直到烟灰缸里戳了3截烟蒂,卧室里弥漫着浓重的烟味,魏醇的烦躁还是没消下去。他霍然起身,动作大了点,椅子跟地板摩擦,划出一道悠长的“吱嘎——“。而魏醇已经踩着这声尾音快步跑下楼梯,过了一楼半的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