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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多聊。于是,她斟酌措辞,试探道:“那个,谢先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声抱歉。”某人不再失神,带着鼻音回了个“嗯?”。“昨天是我开玩笑过火了,不该用……嗯,那个词来笑话你。后来听赵孟西说了你们家的事情之后,我就知道自己过分了。所以,想当面跟你道个歉,对不起。”他不禁坐正身子,瞳孔微微扩大。昨天自己确实对于她的玩笑有点不爽,也不喜欢家事被她知晓。可刚才在学校见到她因为插手帮忙而被牵连受伤,什么厌烦都好像消失了。特别是听见她主动致歉的时候。其实这样娴静端坐的她礼貌起来,也还是挺顺眼的,甚至让人感觉十分懂事。他抿抿唇,低声说:“没关系,我没放在心上。”而后又挠挠头,“昨晚我早睡了,所以没看微信。”当然他的确是装没看见。尤其是看见莫名其妙的“电击疗法,两根同行一根免单”的备注,心想什么鬼就删除了申请信息。邓芮茗迟疑了下,明白谢闻说的是发去好友申请不通过的事情,表示并不在意。话说开后,气氛也轻松许多,俩人随口聊了起来。“你跟赵孟西认识很久吗?”她好奇问道,“似乎他对你们家的事情非常了解啊。”谢闻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嗯,快十多年了,高一那年一起打游戏认识的。大学时还一直去我们家吃饭,跟我家里人关系也不错。”此刻心情不错,加上等候无聊,他干脆侃起大山:“记得刚认识那会儿,还以为他是女的,只是好奇为什么这妹子有点爷们。后来高中毕业,同城玩得好的聚会,才知道这是个有点娘们的汉子。据他自己说,是因为家里亲戚除了他,其余都是姐妹。他从小被带着一起看台湾偶像剧,时间久了就变这样了。”邓芮茗乐得不行。见状,老实人谢闻私心替兄弟说好话:“你别看他行为举止有点娘们唧唧,其实人真的挺好。不像某些家境优越的,为人纨绔又私生活混乱。大概是偶像剧看多了,一把年纪了还纯情得要命,相信一见钟情。”“所以,你想说,他是真心在追林音?”她正视他。“嗯。不过他没什么感情经历,追求的方式可能有点古怪,也因此吃过亏。”谢闻回想好友过去十年间坎坷的情路,语气怜悯至极,“他从前追女孩子,对方不是把他当闺蜜,就是当他提款机。每次他告白,最后女孩子都跟别人在一起了。”她觉得眼前好似闪过了一道亮丽的绿光。他弯了弯唇角,继续说:“但他没有因此对女性产生恶意,或者变得偏执,仍旧对爱情抱有希望。所以,希望你不要对他追求你朋友这件事产生什么偏见。”她一口答应:“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自说自话去阻挠的人。他怎么追是他的事,我不干预。”谢闻为她的理解表示了感谢。“想不到你们关系这么好,互相非常了解。”见关系缓和得差不多了,邓芮茗开始琢磨着将他引向正题。“哦?”谢闻抖抖衣领,美滋滋,“他跟你说过我什么了?”此刻他尚不知道邓芮茗在给他下套,心里还有些沾沾自喜,迫不及待想知道好兄弟对外说了他什么好话。但她的表情有点怪异,还带着一丝为难。他有了不太好的预感,“你说好了,没事的。”她瞟瞟他,“不太好吧?”“请说。”谢闻很坚决。邓芮茗深吸一口气,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语速飞快回答:“他说你早|泄,每天都要打飞机,还只能坚持六秒,过不了几年就会一触即发。”“……”他环视四周,顾及公众场合才没从椅子上跳起来,咬牙反复确认:“他真这样说的?”见他面色尴尬,她安慰道:“这位朋友,你不用觉得害羞,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求嘛。”“不,等等……”谢闻耳根泛红,磕绊解释。谁会每天打飞机啊?不想活了?邓芮茗一脸“我都懂”的样子打断他,“至于你那个加了密的,藏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的文件夹,更不用在意。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放心,我会装作不知道的。”“不是,我真没有……”他心急如焚。他真的不是在打飞机,只是在偷偷写诗编织文学梦想,并且把作品都放在加密文件夹里。邓芮茗又打断他,还用关怀的语气劝解:“当然了,频率还是要降低。过度流失精|气,对身体很伤哦!”她叹了口气,继续说:“不过既然你都这样了,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弱电击也不失为一种保守疗法嘛,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毕竟宝贝这东西神奇得很,六秒翻倍变十二秒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了十二秒跟六秒也差不了多少。”谢闻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无法呼吸。神TM给宝贝弱电击,难怪这货昨天的好友备注是电击!纠结很久,他终是放弃挣扎,没有告诉她自己写诗的事实。得亏他没有说。因为就在以后,当邓芮茗看见了他那些苦思冥想胡编乱造的现代诗,一脸沉痛地对他说了句“你还不如打飞|机”,气得他愣是没搭理她。当下,他只是作深呼吸,并扬起灿烂的笑容告诉她:“我想了想,觉得你还是应该阻挠一下。不要让赵孟西那个满嘴跑火车的死娘娘腔sao扰你朋友。”她悻悻地闭上了嘴。“对了,你出来这么久不会被老板骂吗?”她这才想起他是临时放下工作来这里的。“不要紧,我自己就是老板。”他挥挥手,完全不在意。却也并不自豪,相反还有点一筹莫展。他没好意思说,公司原来的员工都跑了,现在加上自己只剩下两个人。他的愁苦被邓芮茗看在眼里。后者不知内情,只当他还沉浸在被好友泄露打飞机秘密的尴尬中无法自拔,不禁冉起同情。报告很快出来了,邓芮茗的鼻梁无碍,谢闻也松了口气。俩人没有在医院过多停留,随即驱车回去。该说的都说了,回程路上他又恢复沉默。只顾认真开车,不说一句废话。果然不该提打飞机的事吗?还是说提及频率伤到他的尊严了?邓芮茗这样想着,坐在副驾驶位,眼睛不敢乱瞟,只得像哑巴一样端坐到目的地。他在校门附近将她放下,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就像初次见面,谢闻隐于车流之中渐行渐远,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如果说第一次是鄙夷,那这一次就是愧疚。尤其当她打开微信,发现谢闻通过了好友申请,大家成为微信好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