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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睡饱了没?还困不困?”观音摇摇头,黑色的长发瀑布一样跌落下来,散在两侧,散发着淡淡的,迷蒙的青草香气。庄凡怕他难过,哪里不舒服却不说,仔细问了问,把观音羞得不行,伸出手来,把庄凡脸颊一拉,嗔道,“你这人,好生啰嗦!叫你不要问,不要说!”庄凡便露出十几分二十分的委屈来,道,“真的担心你啊!”观音又羞又气,捶他道:“在罗里吧嗦,把你嘴堵了丢出去!”庄凡便愈加委屈地道:“想你想得心痛,便老是担心,对不住,我下次不了……”观音便又叫他唬得心软,摸摸他的胡子道:“莫要cao心,我很好,你平日里也不要老牵挂我,好好赶路,很快的,没有多少路要走了。”庄凡听了,叹了口气,又道:“便是明日就到,今日不见你,我心依旧很痛……”观音神色脆弱,忍着哭意,颤声道:“我,我找你有事的!你安分些,莫说这些引我伤心,我要和你说正事了。”庄凡嘴角翘起,道:“不说便不说,你别伤心,只是我忽然不想听,你说完了,肯定就要走了。”观音又羞又气的,手伸出去,捏了他脸一下,道:“赖皮,就一张嘴,最会哄人,好了,别闹了,明日你还要赶路,我不走,你也睡不成,小心没了精神。早日到了西天,取了真经,以后时光悠长,随你怎么闹不行?”庄凡继续委屈地道:“你不过是一会儿没见我,我可是很久没见到你了!”观音见他神色委屈,心里也酸酸的,摸摸他脸颊道:“你乖乖的,以后我就常来看你,好不好?”两人十分没有营养地闹了一阵子,庄凡便道:“这次来,到底又有何事?”观音叹口气,道:“我去灵台山,本是骑了金毛犼去的,就打算带着它,看紧了它,不叫这东西溜下界来,给你添乱。谁知不知怎地,那孽畜又偷偷溜下去了,我昨晚瞧着,又去前面朱紫国闹去了,等明日你们到了朱紫国,叫悟空收了他,我来带他走。”庄凡便道:“那明日岂不是不能留下来了?”气得观音掐他,能不能抓住重点!庄凡老实下来,奇道:“原本那次,我记得是端午节,那金毛犼化作赛太岁,去朱紫国,掳走了金圣宫娘娘,那国王受惊,在肠肚中滞留了一个糯米粽子。如今这秋天了,他倒是得了什么病?吓了一身冷汗?得了风寒?”观音嗔他:“你就注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乃道:“正赶上八月十五吃糯米丸子,那国王吞了一个,如今也闹肚子呢。”庄凡闷声笑起来,惹得观音又去捶他:“老实些吧!莫要笑话人家,这有什么好乐的!”庄凡凑过去低语,道:“看见你就不想老实,怎么办!”观音又羞又急,去拧他的嘴,道:“怎么就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从前明明不是这么个性子!”庄凡捉住他的手,不叫他来捏自己的嘴,凑过去亲他几下。观音无力挣扎,只捏着拳头捶他,喊几声无赖,庄凡只当没听见,观音那力度,挠痒痒都不够。打闹一阵,观音奈何不了他,只好自己起身,向帐篷外看看天色,道:“我真该走了,再不走便迟了,你明日叫悟空抓着那金毛犼,莫要伤它,那犼天生性子痴,此番又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等回到南海,我自有法子治它。”庄凡眉头皱的很紧,道:“你确定?它不是有心叛你?”观音笑了,道:“我若连身边之事都控制不住,也白做这个菩萨多年,还不如真的去庙里当个泥胎罢了。”说着话,起身拢拢头发,准备走。帐篷里有些闷热,庄凡怕他睡出汗,赶紧道:“你先别动!起来看受风,我来收拾便好。”去拿了巾帕,慢慢给两人擦了脸上的汗,观音只慵懒地躺着,懒怠的动,黑发铺了一地,庄凡又拿了干净的衣服来,给观音换了。是庄凡的一身旧僧衣。观音的那件法衣,睡得皱皱巴巴,又因为出汗,潮乎乎的,庄凡怎么也不肯就让他这样穿出去,观音无奈,只能接过来穿了。两人穿得一模一样的青色僧袍,只是一个是头发半长,满脸络腮胡的色和尚,一个是乌黑长发,面容俊美,不辨男女的美青年。观音略瘦些,拢着庄凡的衣裳,就有些宽大,他坐起身,松着领口,把黑色的长发挽在手里,高抬双臂,打算给自己梳个发髻,胳膊动作之间,不仅袖口滑落下来,便是领子,也越发地松散了。庄凡瞧他动作不利索,便道:“不眴,我来给你梳头吧……”不能画眉,梳头总是成的。观音刚睡醒,身子有些无力,他头发又长又厚,很不好弄,正觉得难以为继,打算掐个法诀算了,听了这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会?”庄凡便笑了,掏出梳子来,跪直了,坐在观音身后,一板一眼地给心上人梳起头发来。悟忧素日里经常要梳头,庄凡早就练得无比纯熟了,只是这话说出来,煞风景,还是闭嘴的好。观音一头好头发,又重又滑,庄凡托在手里,慢慢梳着,打算给他挽个溜光水滑十分精神的发髻。观音叫庄凡不轻不重地梳着头皮,十分舒适,便忍不住软下脊背,靠在庄凡的双腿上,放松脖颈,叫庄凡给他梳头。庄凡一边梳头,一边去看黑乎乎的帐篷顶,生怕自己又喷了鼻血。天干物燥天干物燥。观音见他磨蹭,拿着头发半天不好,忍不住面色羞红,可是又不敢动,嗔怒地催促他道:“金蝉!”就不能快些个,非要磨蹭!庄凡连忙答道:“唉,在呢,宝儿啊,有何事!”观音叫他气死了,正好庄凡抽出一直碧玉簪,小心地插到观音发髻里,道:“梳好了!”观音赶紧转身,坐在那儿气道:“你再这样,我不来了!”庄凡赶紧过去搂他在怀,语气难过地道:“你要走,我舍不得……”观音就见不得他撒娇委屈,听他这么说,就心里酸酸的难过,叹口气,轻声地道:“你乖乖的,我等会儿还会再来,以后也常来看你,好不好?”又道:“左右再不过一年,你也就到了,何必如此?”庄凡见时辰不早,也不好再闹他,便坐直了,道:“那朱紫国国王,本是做太子时,射伤了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所生的雌雄两个幼雏,佛母记恨,要叫这朱紫国王身患恶疾,又拆凤三年,你那金毛犼刚去闹,不过才几日,也不满三年,那佛母岂能善罢甘休?”观音冷哼一声,整理衣衫,把袖口领扣都抿严了,道:“他算个什么佛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