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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慎便会划破脸皮。楚衔来不及愤怒,整个人被恐惧淹没,嗫嚅着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终于明白,为何会有人说这个男人可怕。“别抖啊,划破脸怎么办。”那剑突然从脸上移到了脖子上,稍稍一动,便划破了些许皮肤,有鲜红的血渗出来。楚衔大脑一阵空白,眼前一黑,哀嚎一声晕了过去。萧俞嫌弃地瞥了眼那抱作一团、嚎啕哭泣的楚家人,哐当一声丢了剑,忽觉有些无趣。众宾客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一个个都巴不得原地消失。尤其那些趁机对徐家和徐幼瑶落井下石、恶意编排过的,几乎觉得下一刻那把剑便会架到自己脖子上。可是谁能想到呢!!不是说陛下与徐相极端不合么??不是说徐相外放,徐家失势么!!众人心里惴惴不安,跪着丝毫不敢动弹。今日一过,怕是京城的局势又要微妙地变化了。萧俞把御医留给了方氏,让她想澄清便拿去用。他走了两步,停下来瞥了徐幼瑶一眼,意思很明显了。方氏悄悄拉住女儿衣摆,不想让她去。徐幼瑶却摇了摇头,小声道:“陛下帮了我,我至少要去道声谢。母亲放心,我很快便回来。”她以为,陛下出尔反尔不想让允德公公过来帮忙澄清,却没想到,他自己来了。徐幼瑶知晓这其中意义的差别,萧俞一开口,这件事从此便不会再有人提起。徐家的处境也会好很多。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感激地看向萧俞,竟是乖乖地跟着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甜软小白兔与直男大灰狼既视感。这章磨了会儿,也不知道你们看得爽不爽啊啊啊陛下他就是个直男神经病!哄媳妇是不可能哄的。他只会:你好菜啊你为什么不还手,还得孤亲自来(嫌弃.jpg☆、第七章二人没有走远,萧俞来时的马车就停在忠肃侯府外,他率先上去,然后一手撩着帘子看她。徐幼瑶局促地站在马车边上,手交握着有些紧张。一想到前两日在马车上发生的事,她便几乎有了阴影,脚底生了根似的挪不动。萧俞瞧见她红透的耳尖和湿漉漉闪躲的眼神,后知后觉也想起来什么,眼神闪了下,将帘子放下了。这会儿才听见小姑娘在外头说话,但她声音细细柔柔的,隔着马车听不太清楚,便又勾起侧边的帘子,正好与她的目光对上。徐幼瑶盯着他勾在绛紫色布帘上,那截骨感而修长的手指,眨了下眼:“方才陛下出面解救,臣女感激不尽。”说罢行了个礼,又听头顶传来那一把低沉嗓音,带着散漫慵懒的调子,完全不似在楚家拔剑时的邪肆。“真有那么感激?”徐幼瑶微愣,努力在脑子里搜刮了些客气话:“臣女以为允德公公能来已是大恩,如今陛下亲自来了,自是天恩浩荡,铭记在心。”萧俞好整以暇地睨她一眼:“感激不尽,结果两句话就夸完了。”她一噎,纠结地捏着手指尖,再想不出其他的词儿,眉尖都不自觉地蹙起。这种场面话她实在记不住,若说撒娇还挺有两把刷子。可这是陛下又不是方氏,多借她几个胆子也不敢。萧俞也懒得为难一个娇娇气气的小姑娘,凑近几分:“真有心感激,便做些实际的,孤等着。”说罢轻笑一声,也不等她反应,便松开手,让帘子落下,彻底阻绝了内外视线。马车缓缓从徐幼瑶面前驶过,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浅香。她站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忠肃侯府的宴席不欢而散,萧俞一离开,宾客便纷纷低调散场,出来时便见徐家小姐和陛下的马车站在一处。那素来阴晴不定的君王亲自撩起帘子,侧目同她说话,末了还露出了些许笑意。众人只匆匆瞥了一眼,便丝毫不敢逗留地跑回了家。但这一幕许多人瞧见,一时心里更是惶恐不安,紧张地盯着徐楚两家的风吹草动。然接下来的两日,出乎意料的平静无事。自那日后,楚家闭门谢客,再不敢在外边提这件事,就是楚衔兄妹两人都没有再出门。徐家心里气出了大半,后来也让御医出面揭穿了楚衔的龌龊行为,楚家自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百年来的名声毁于一旦,也算是大快人心。但方氏还能隔三差五听见楚家的消息,心里依旧膈应得慌,想着等徐沛元回家,必然还要算上一笔的。徐沛元可比她还要疼女儿。不过那天之后,萧俞便再没有提起徐家,朝堂上偶然提到徐相,依旧嘲他顽固迂腐、食古不化。弄得一众朝臣满头雾水,更觉圣心难测。一边骂徐相,一边又照顾人家女儿,这算什么事儿?起初不解,后来有次礼部的人又叹后宫空虚、龙脉凋零、国之根本漂浮不定。众人联想起徐家嫡女的美貌,恍然大悟,匆匆回家各自同夫人说了。方氏这两日发现,递到府上的求娶名帖忽又变少了。那日楚家一事,京中人或许是明白徐家根基犹在,并不如传言中被圣上厌弃,原先那些渐渐疏离的人家,忽然又喜气洋洋地上门拜访。顺便带来家里公子的名帖,用意不说都明白。这些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与之前那些六七品的不同,家里的公子自然也大多文韬武略、各有千秋。方氏觉得女儿大了,便也认真考虑起来。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又纷纷变卦了?还个个谦虚,说自己儿子朽木一根,配不上瑶儿。方氏险些以为自己幻听。徐幼瑶可没心思管这些,那日萧俞的话还在耳边绕来绕去,吵得她叶子牌技术都直线下滑,被几个丫鬟轮流赢了好几回。什么叫“做些实际的”?她自知没什么聪明才智,只好跑去问方氏。方氏一听,猛地就明白过来,那些人为何突然变卦了。该不是以为瑶儿迟早要入宫?她脸色倏地青了,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对萧俞好不容易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散了个干净。怪只怪这年轻陛下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便是她也没往这边想。还以为是念在徐家有功于社稷,才出手相助。若是一开始就是打她女儿的主意,那和楚衔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手段高明些罢了。徐幼瑶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忧心道:“母亲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方氏猛地回神,第一次对女儿的傻里傻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说怎么做些实际的!傻丫头!”徐幼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