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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回为何瞧起来阴沉沉的。萧俞并不热衷男女之事,倒也不觉得做这样的梦有什么奇怪。可此前……并不会如这般,清晰地梦到某个人的脸。作者有话要说: 我长大了,我会写不可描述了。我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写牵手的花落了哈哈哈哈哈哈(叉腰.jpg)☆、第四章一直到次日,锄月也没有回来,整个人像是凭空消失了。徐幼瑶心里不太踏实,早上的一盅红枣百合粥都只喝了小半。摘星是她贴身的另一个丫鬟,平日里和锄月搭着手做事,性子要较为活泼些。这会儿正托起徐幼瑶柔软白嫩的手,细心地修理指甲,然后涂上一层浅霞色丹蔻。“昨日小姐回来,便差人去楚侯府问了。谁知那门房一口咬定锄月已经自个儿离开了,多问两句,竟甩脸色。”以往徐家的人往楚侯府去,便是个普通下人也能得一杯清茶喝,真没想到短短时间,人心变得这样快。徐幼瑶昨日在楚家的经历自是不好大张旗鼓,因而除了方氏,连摘星都不知道。摘星涂好丹蔻,哼了一声:“楚家这般态度,还想娶小姐?可做他的青天白日梦去!”徐幼瑶望着自己精致的指甲有些出神。楚衔那样做,分明就不想娶她了,否则又怎么会使那种龌龊手段。可不愿娶就算了,偏偏转头又惦记着,想占些便宜。男人怎么这样。她抿了抿唇,一边气恼一边又觉得委屈,微哽了一下,对摘星道:“你拿我的名帖去周府,请周小姐过府一叙。”不巧的是,周书丽昨日进宫见太后,就近歇在了偏殿,还没出来。徐幼瑶本想询问锄月的下落,只好暂时作罢。晚些时候,方氏带人去了楚侯府,想就此事讨个公道。她性子向来强势又泼辣,一般人避之不及。但到底这事事关女儿名节,不能铺开了讲,只能自己憋了三分火气。这样一来,威力自是大打折扣,楚侯府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强词夺理、矢口否认。方氏气得头皮都炸了,这些年做宰相夫人压下去的脾气全都窜了起来,险些动手打人。“做了这等恶心事却不敢承认,猪狗不如的东西!叫楚衔出来!”方氏气得眼睛都红了,拎着扫帚一吼,便颇有些河东狮吼的气势。可笑她从前单往那儿一站,便多的是人怕她身后的相府,如今却要这样丢掉仪态面子才能奏效。可面子、面子,哪里有她瑶儿百分之一重要。庭院里一阵兵荒马乱,楚侯府的人似乎也是被这阵仗惊到了,一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这当口,楚衔总算是出来了。他着一身兰纹浅青色衣裳,玉冠束发,腰背板直,面部线条极为柔和,含笑时令人如沐春风。谁能想到,这样清风皓月的皮囊下,竟藏着一颗污浊阴暗的心。方氏冷笑一声:“可算出来了,昨日之事,岂能就这么算了。”楚衔嘴角噙着的笑慢慢消失,张了张嘴似乎有些为难。“昨日……昨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毕竟幼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呸,幼瑶也是你叫的?你做了什么下流事,自己心里不清楚么?我倒要问问忠肃侯,如何教出这样伤风败俗的儿子!怕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楚衔脸色倏地变了,严肃道:“徐夫人有气便冲我来,莫要中伤我父亲。”他咬了咬牙,似是下定决心:“也罢,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昨日分明是幼瑶她……往我身上扑,还说什么,生米煮成熟饭,好做我的世子妃……之类。”他露出羞愤的神色:“我不知她与您说了什么,总之,我楚衔,问心无……”方氏直接将扫帚砸了过来,伸着指头指点:“你问心无愧?瑶儿勾引你?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以为我儿瞎了眼,能倒贴你?”“说这些昧良心的话,也不怕烂嘴!”楚衔被扫帚砸懵了,转而脸涨成了猪肝色,眼底闪过一抹阴鸷,坚持道:“您若不信我的话,昨日其他人也瞧见了。”楚玥施施然站出来,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通徐幼瑶如何不要脸地勾引她兄长,企图爬上世子妃的位置。“你们兄妹串通一气,说词拿到公堂上都不作数,你拿来敷衍我?”楚玥笑了笑:“那周书丽呢?她的话总可信了?”方氏瞳孔一缩:“周书丽?”“徐夫人不如自己去问她呀,我们忠肃侯府与周家可没什么交情,她的话,总是作数的。”方氏愣在原地,瞧着楚衔面上的惺惺作态,以及楚玥讥讽的笑,整个人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她自是相信幼瑶,可是其他人呢,京中其他人可会相信?周书丽。她想起什么,推开人群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可到了周家,却被告知人还在太后那里,只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最多傍晚周书丽便回来了,十二三岁的孩子,应当不会有什么恶意,只要她如实叙述,楚家兄妹俩的话自然不攻而破。但真的会这样顺利么。方氏心中格外不安。*徐幼瑶还是从别人那里得知母亲去了楚侯府。又听说楚家态度倨傲冷漠,母亲发了火,心里便更不是滋味。母亲虽然脾气冲,但这些年被父亲宠着,年纪又渐长,已很少生气了。这次是为了她的事。徐幼瑶手里捏着刚抓的叶子牌,走神却走出了天外,其他三个丫鬟瞧着,知道小姐有心事,也不敢催。“不玩了。”她丢了手牌,兴致缺缺。平日里徐幼瑶闲时最爱的便是叶子牌,如今连这个都不来了,可见心情确实不好。摘星收着东西,几个人都默默不作声,因着方氏的叮嘱,没敢把外头的流言说给徐幼瑶听。今日楚侯府一闹,风声竟传了出去,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定是楚家故意的。不然一个延续百年的侯府,怎可能连下人的嘴都封不住。京城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的一个地儿,有心散播,流言很快便蔓延了出去。都在议论,说徐家嫡女身价大跌,竟去勾引忠肃侯世子,企图凭借身子上位。方氏在家里气得浑身颤抖,没想到楚家会在背后捅刀子,当真是要撕破了脸面。因而下午徐幼瑶过来请安,她脸色总有些不对劲。“母亲在为楚家的事生气吗?”徐幼瑶伸出手去沏茶,藕荷色的袖口滑下,露出一截白玉似的纤细手腕。方氏问:“昨日楚衔唐突你时,周书丽确在一旁看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