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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如何终结。”苦心害了她的命,又怕她蓝姬破局,她倒是看看,这一局下到最后是谁赢。北老背着手,等待着天明,越过这里,便是小自在天,若是没有那沉沉的海雾,兴许不仅能瞧见小自在天的影子,还能看到天隼浮岛的影子。“原本枯叶当年告诉我的,我都不曾相信,直到殷姜对你出手,我才算是明白。”那一日蓝姬从妖修浮阁之中,使用大挪移之术,一瞬间便到了西海之上,可是刚刚出现就被人抹杀,以至于北老只是感觉她出现了这么一瞬间。北老修行这么多年,早已经是超越冬闲的存在,自然知道那种情况绝对不正常。在蓝姬出事的瞬间,他便赶到原地去查看了,后来悄悄找了西海那名叫做易清的鬼修,这才聚集了蓝姬留在世上的一丝残魂,勉强保住,虽不能复原,但至少能以这样的形态存在——即便,不知道什么事时候就会消散。北老并没有对外说这件事,只是保密,在浮阁确认蓝姬的陨落之时,也不曾透露半分。蓝姬回想起当日的情形,还有自己所见,只道:“若非是死过这一次,你告诉我,我也是不信的。何必还叫她殷姜,分明是九回了。”一开始就是假的。蓝姬比谁都清楚。这一个局,纵贯万千年,此刻还在旋转,只是不知道被搅入局中之人又有多少。“这里不过是小三千其中一个星辰,外面的世界却还广阔,我们无法窥知以外的世界——可是,真正当这一天即将到来,我倒是有些害怕了。”北藏絮絮地说着,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他能不能活到星桥开的时候,还难说呢。他的话,蓝姬也明白。星桥消失了几千年,太久没有修士飞升过了,也根本不知道枢隐星外是个怎样的世界,他们极尽自己想象之能事,也不过能隐约窥知一二。域外天地,如何广阔?兴许是星汉灿烂。蓝姬道:“说到底,还是我当年误会了枯叶。只是已经迟了……折难盒,到底是谁的错,已经分不清了。”“折难盒折难,枯叶若没对殷姜动心,也不会为她折难了。”北藏摇摇头,又想起当年那些往事了。“……折难盒,又不仅仅只能用来折难……”说了这半句,蓝姬却没有说话了,兴许是故人的事,也大愿意多提,只随着北藏一起,往前面望,叹一句:“是非这僧人,身虽是人,心却已成佛了。”一切,便在今日,天明日出,海雾沉沉,斜月渐低,越过这枢隐星半轮月,便能隔着沉重的海上雾气,看见那模糊的影子。一座,是天隼浮岛,一座是小自在天。这应当是唐时第三次来。他又站在下面无数的台阶上了,整个小自在天都藏在一片黑暗之中,漫天星光落下,却照不亮这东海的夜色。北边,浮在海面上的天隼浮岛,依旧静寂无声,与唐时眼前的小自在天何其相似?他一步步走上去,又想起自己的来意,隐约觉得可能又几分冒昧,这暗夜深山古刹……过了山门,上去的时候,禅门寺的寺门是关着的,唐时想了想,轻轻地拉了门环,扣了扣门。里面亮了灯,却是一名灰衣小僧点着灯出来了,黑暗里瞧不清面容,只看得出是个普通的和尚。门外站着的唐时一身青袍,看上去不像是个普通人。这僧人愣了一下,认出他不是小自在天的人,却也没认出他就是以前的时度,只轻声问道:“施主深夜造访禅门寺,不知——”“……”沉默良久,唐时道:“在下与贵门是非法师,略有交情,此番有事寻找于他,深夜造访实属冒昧,还望见谅。”小自在天正在风雨飘摇之际,不过大家都知道,很快就要迁移往大荒了,倒是很多人都安定下来。整个禅门寺,在夜里又有独特的感觉…那僧人端着灯盏,让开了路,引唐时走上青石板小路,“是非上师已经有两年闭关未出,在三重天之中,施主若要见他,还要往上寻找通传,您先往这边禅房里坐,我为您问讯。”唐时有些僵硬地弯了弯唇,竟然感觉出几分手足无措来。他坐在昏暗的禅房之中,手指搁在简陋的桌案上,轻轻地叩击着。那僧人似乎觉出他有几分焦灼来,为他倒了一杯茶,还笑道:“施主是有要事吗?”唐时接过茶,道了声谢,却说:“兴许是吧。”僧人跟他打了个稽首,便从禅房出去,留下一盏昏黄的灯,在这夜里照着一身青袍的唐时,他手指叩击桌案的声音,似乎有些乱,像是他此刻毫不平静的心。窗是开着一点的,能看见外面暗色的树影。窗前摆着一盘棋,应当是僧人们对弈的时候留下的。他百无聊赖,坐了过去,又想起一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他这哪里是有约不来,是不请自来吧?僧人去了许久,回来却道:“是非法师在闭关,不见人。”彼时,唐时正执了棋子敲棋盘,听他进来说这一句,便随手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那白子滚了个圈,便带着急促的旋转声停止了。唐时一下起身,竟然直接出了这禅房,凭他渡劫期之修为,还怕闯不上三重天?就是是非在九重天,他也要把是非给拉下来!星夜之中,寂静的小自在天上,禅门寺里,忽然腾起一道碧蓝光芒,惊动了睡梦之中的僧人们,这气息未免太过强横可怖,一瞬间便已经跃上第一重天,直奔二重天而去,没有九罪阶也如履平地。唐时冷着脸,也懒得管下面抬起头来望他的僧人,更不理会忽然闹腾起来的禅门寺。在飞身经过一重天的时候,便已经有许多僧人出来了,只是修为微末,根本拦不住唐时。第二重天的时候,却已经有修士站在他面前,在这大雄宝殿前面的广场上,唐时杀过无数的人,如今站在他对面的却已经不是妖修,而是佛修了。“让开。”他只有两个字,手指搭着三株木心笔,通透的蓝色之中有黑气氤氲着快速旋转,充满了一种危险的气息。唐时十指指甲完全被墨气染成了黑色,轻轻搭着三株木心笔,显然格外妖异。暗夜里,他面前十丈远的地方,出现了三十六名僧人,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手持月牙铲,印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