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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眼极了,也漂亮极了。通身皆是大金大红,偏偏这样的颜色,只有赵宗宁才撑得起来,旁人穿便是艳是俗,她上身便是高贵、华美。她与赵叔安说得痛快,赵叔安向来文雅,拿帕子掩嘴笑。赵宗宁的耳珰贴到赵叔安面上,赵叔安温柔地撩去,她回以一笑,接着两人便携手走下了楼。钱月默依然看着,她对宝宁公主真是又怕,又忍不住欣羡着。“娘子。”飘书小声叫她。她回过神来。“娘子,您不能同去看灯。这儿这么多夫人,得您陪着。”钱月默点头,她自知道,后宫是她在管,她也是陛下的“宠妃”,更是目前品级最高的妃子,自然得老实待着。飘书见她落寞,便挑其他话说:“娘子,公主的衣裳总是那么漂亮。”她见她们娘子看着公主看了许久,当她喜爱公主的装扮。钱月默轻声道:“公主的东西,自是跟咱们不同的。”飘书深以为然:“可不是。”又有几个公主能上朝且议政事的?建国百年来,也就这么一位。飘书再道:“娘子,公主不在,您还能松快些呢。”她都知道,她们娘子一向有些怕公主。钱月默默默松一口气,可不是松快了,只要赵宗宁在,她总有些坐立皆不是的感受。“陛下今儿也去赏灯,怕是兴致也很好,娘子明日可趁陛下兴致好,亲手炖些汤水送到福宁殿呢。”飘书还在为她出谋划策,话却又不能说得太直白。人人都当她们娘子得宠,偏偏娘子生不出孩子来,太后如今虽不管事,今儿这样的场合也不过来,却倒是喜欢叫上她们娘子去问话的。太后不敢拿陛下如何,就知道刺她们娘子,总拿孩子的事刺她。飘书心酸,外人看着花团锦簇,她们哪里知道,娘子如今还是处子身呢!倒是也在福宁殿留宿过,但娘子皆是睡在榻上的。陛下向来身子不大好,修身养性,少年时候,太后也未指个人来引导他人事,这事上头不上心也是应当的,毕竟命才是最要紧的,可她们娘子竟也是一点儿也不急!在这宫中,没个孩子傍身,可如何是好?说到此处,她又不由想起这几年宫中的传闻,据说陛下因身子不好,早年是想过继魏郡王府的小十一郎君进宫来的,只可惜小郎君命不好,死得早。他死便也罢,连带着陛下性情都有些变了,以往陛下多么随和的性子啊。她不由又轻声道:“娘子,今儿是那位小郎君的生辰呢。”钱月默皱眉,叱道:“闭嘴!”“是婢子错了!”飘书即刻便意识到她说错了话,却又不能跪,那么多人皆在。“哪些话当讲,哪些不当讲,你也已随我进宫近六年,应知道。”“是。”飘书十分自责。她真是松快过头了,连这人都敢提。钱月默的眉头却再也没法松开,外头又飘起了雪,她手中抱着手炉,望着灯下的雪花出神。虽说与陛下无肌肤之亲,两人却已是挚友。她也愿陛下能早些从那事中走出来。小郎君当初走得太过突然,不仅是她,就连陛下,都当晚间他便能回来。结果他没能回来,回来的只是一条天青色染血的腰带,与船已翻的消息。陛下当时刚亲政,连着一个多月没能好好休息,听到这消息,没站稳,立刻便往后栽去,脑袋直接磕到榻上,人即刻便晕了过去。宫中侍卫在汴河上搜找了整整三个月,才捞着一具尸体,却只是魏郡王府一个下人的尸体。其余下人,以及小郎君、单娘子和丫鬟的尸身,如何也没找到。陛下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可五年已过,人早没了,尸身依然从未找到过。陛下始终坚信小郎君没死。只要谁敢说小郎君死了,被陛下听到,不是贬便是死。陛下那是自欺欺人。他们都知道,人早就没了,否则何至于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汴河那样宽,那样长,又那样深,往年也有人丧身其中,又有几人是被打捞上来的?全都找不到了。那之后,差不多有一年多的时间,陛下都无法入睡,是以她才留宿福宁殿,每晚皆要为陛下按摩xue位,他才能少睡几个时辰。直到有一回公主骑马受伤,且又闹起旱灾与蝗灾,陛下才又再度恢复过来,也下令再不去汴河上搜寻。将那支专事搜寻的侍卫队给叫了回来。可恢复过来后,他便似变了个人,不像从前的陛下,更像一位真正的帝王。往年,她还常与陛下说说笑笑,如今,她也怕陛下呢。便是这样的一位帝王,亲政以来,既威严,却又事事想着百姓。至今,唯一做过的一件出格事儿便是执意调动宫中禁卫去汴河上搜寻那兴许一辈子也搜不到的人,并搜了一年多。钱月默望着雪花,悠悠叹气,今儿陛下愿意去看灯,是好事儿。只愿今日之后,前尘往事便能真归去。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啊朋友们,小没良心的当年是死遁的,他已经不想皇位了。走得彻底,什么后续啊都顾不上了,因为他没想过要回来。赵琮也因为他的“死”更盲目。所以因为一些事情必须要回来的时候,就会发生很多喜闻乐见了。第83章他作为赵世碂,不应再回开封府。福宁殿中,赵琮换了身衣裳,便带着meimei一同出宫看灯。宫外便是御街,要去西大街必要经过御街,可御街禁止行车马,赵琮也无意暴露身份。他们的马车便停在御街尽头等着,他们几人走到尽头,纷纷上了马车,只是两匹马拉着,并不惹人注目。赵琮方坐好,马车又是一摇,他抬头,赵宗宁笑眯眯地坐到他身边:“哥哥,我陪你一起!”赵琮对meimei笑了笑,问道:“凉不凉?”“一点儿也不凉!”“是,你也跟个小火炉似的。”赵琮在meimei面前,到底还是愿意笑的。“还有谁是小火炉呀?”说者都是无意的,连赵琮都是无意的,听到赵宗宁的反问,赵琮的脸一白。还有谁……赵宗宁立刻明白过来,车内瞬间便又冷了起来。良久之后,车内一直都是寂静的,车外却热闹极了,这样的反差下,车内更显寂凉。赵宗宁叹了口气,挽住他的手臂,轻声说道:“我当哥哥今年愿意出来,是看开了。”赵琮未说话。这些话也就赵宗宁敢说,她再道:“哥哥,这件事本就与你无关的。从来都不能怪你。小十一是个好孩子,他不在了,我也十分难受。只是,哥哥,逝者已逝,生者总要好好活着。便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