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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厮出身,说他是被公子哥骑过的知府。虽说是对方恶毒污蔑,但这当中不是没一点影子,听说苏大人还没中举那刻,那男人还闹到开宗书院,气得苏大人当众扇他耳光。后来,苏大人两榜进士衣锦还乡,男人便不敢再作纠缠,没过多久遭了横祸,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这是外人眼中的故事,听到衙役们的耳朵里,也只是笑一声罢了!没在苏冷清手下当差,就不知道其人其性,若是个任人骑的主儿,又怎敢跟那江南道斗狠?!依苏大人严苛自律的性子,多半是发乎情、止乎礼,纵使有些暧昧心思,也不会做出失格之举。衙役们私下曾戏言,若真有那么一回事,怕苏大人也是在上的那个,断不肯在下受了折辱。看着床上的哑汉,衙役拿袖子扇风,心想人都弄进屋了,这回谣言成真了!至于那句烂的不能再烂的借口,衙役想苏大人是懒得找借口吧,谁会把个喝醉酒的小厮弄进屋?!还不就扔在马房让他过夜呀?!风筵是第二天鸡鸣醒来,等那眼睛适应昏暗,惊得他啊一声叫出来,苏冷清的声音也从里屋传来,一大早喊魂呢?!风筵撑着头瞪圆眼睛,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噩梦,梦里他又回到姑苏老屋,自己靠着屋角的木板床,东窗下是苏冷清的书桌,灯架、橱柜、还有角落里的那张琴!甚至连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都跟以前的花色一模一样,被子里边还打着补丁,那是自己粗手粗脚缝纳。风筵惊乱地看着屋内一切,脑子里面浑浑噩噩,一时间分不清是梦非梦。一盏茶的功夫,苏冷清穿着便服打里走出,眼角眉梢腾着怒气,说话也自然不客气道:“天还没亮乱喊什么?喝得这般烂醉如泥,除了喝酒你俩就没事可做?!”风筵只拿眼睛瞅着他,眼底是一阵阵地吃惊,似看到什么八角怪兽。苏冷清虽然一脸不悦,但眼神带着莫名喜悦,看得风筵越发心惊起来,似感觉自己陷进一张罗网。昨天阿辰说通缉画像只为诱他出来,他听了也只是些微吃惊,心里责备阿辰陪着苏冷清胡闹。那一刻,他还没想到自己身上,只觉苏冷清拿官司当儿戏。上头要是追究起来,苏冷清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如今被这一屋家俬包围,又想起那桌菜肴和通缉画像,风筵内心震惊可想而知。苏冷清是犯了什么浑,以前万般看他不上眼,处心积虑想撵人走,这会子又觉得他是香饽饽?!苏冷清就是一个无底深渊,他用了十八年、半条命才爬出来,他除非是傻了才会再跳进去。苏冷清说你没事就去找师爷,把那账本子熟悉熟悉,好歹也是宁知远的外甥,跑去拉纤也不怕被人笑话!阿辰是被风筵摇醒,慢条斯理地下床,在盆架前梳洗过后,又泼些凉水在脸上,才肯去看风筵写在桌上的字,漫不经心道:“你要走?”风筵郑重点头,写,东家等他回去。阿辰微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神情,也不多做挽留,只是端坐桌边,那双深邃的眼睛,陌生得让风筵心惊。此刻的阿辰比昨晚更不像阿辰,似一个他从来都不熟悉的男子,有说不得的过往和深不可测的城府。风筵正在愣神档口,就听阿辰淡淡问句,怎么,怕我了?!风筵没有做声,只皱眉看着他。阿辰笑了一下,抽出那乌鞘剑,剑光映在脸上,森冷道:“想做大事,三分靠功夫,七分靠煞气,你们都怕了我,表示我……”话还没有讲完,风筵一个暴栗,敲上他的脑壳。阿辰直直看着他,风筵直直看回去,少顷沾水写字:酒醒了没?!阿辰不看桌上字,风筵就来火了,抢了他的宝剑,夺门就跑掉了。阿辰楞了一下,想起他跑的方向,赶紧追了出去,结果差了一步,让风筵把那把旷世之宝扔进茅房!府衙气派官吏数百,那屎坑也挖得纵深,剑掉进去连个粪泡都没冒,阿辰回过神一拳打上风筵眼眶,风筵也不客气回敬他一拳下巴,俩人就在茅房面前打起架来。早有人禀告苏冷清,苏冷清只是回了一句,不掉粪坑由他去,掉进粪坑轰出府!从茅房一直打到走廊,打得俩人筋疲力尽,那风筵毕竟受过伤,累得爬不起来了,阿辰气吁吁站起来,等走到自己房门口,正好看到了温玉怀。温玉怀见他嘴角开裂,披头散发衣衫扯烂,像被一群疯狗咬过,吃惊说你怎么了?谁能将武艺高超的阿辰揍成这样?温玉怀跟着又发现乌鞘剑不见了,那可是阿辰从不离手的兵器!温玉怀想着也就问了,这一下又惹恼阿辰,胸中腾起一股怒火,偏巧温玉怀还不怕死,凑过来又问东问西。阿辰便眯起了眼睛,一下将他拦腰抱起,踹上房门扔到床上,扯开袍子压了上去。这些年,他在王府没少见识,起初往他屋里送美女,后来见他不碰美女,就开始送美貌少年,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温玉怀本是失声惊呼,后来听阿辰冷叱闭嘴,有叫的劲头不如帮忙,把他彻底听傻在床上!施暴还要帮忙?这还有天理吗?!阿辰已经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瞅着他,说现在该怎么办?我就这样进去?!温玉怀没忍住,说这样进去,还不疼死?!阿辰问,怎么弄?温玉怀躺他身下,冲着油灯呶嘴,那盛着的桐油,倒是能够应急。阿辰看懂他的意思,将油灯递了过来。温玉怀瞪圆眼睛,气咻咻说自己抹,又不是我要做……风筵全身骨头都似散架,只得一瘸一拐回了主屋,虽然屋内摆设让人不安,但此刻也没地方可去了,先找床躺下才是要紧。他那点不安情绪,比不过阿辰重要,阿辰没正常之前,他哪里都不能去!他也是习武之人,昨儿就看过乌鞘剑,冷飕飕带着杀气。阿辰说剑没有错,是人拿它杀人。风筵觉得阿辰没错,是乌鞘剑有邪气,带着阿辰入了魔,昨天就想替他扔了,后来喝醉酒给忘了!阿辰对那把剑有瘾,扔悬崖估计都敢跳下去,可扔粪坑叫他跳跳看?风筵还真就不信他敢跳捞上来,也是一把臭屎剑,还愿意天天带在身上,连吃饭都放在手边?!中午,苏冷清回来了,官服都没来得及脱,便叫人在外屋摆菜,看样子就他俩吃饭。这回菜色比较正常,有红烧rou和蘑菇汤,风筵没心思再琢磨,满鼻子都是rou香,馋得他肚子咕咕叫。在船上能够吃饱,却不是常有rou吃,上次老刀把子杀猪,自己只顾着告假,一块rou也没吃上!风筵鼻青脸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