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不相思(9)红尘染yin色,恶丐辱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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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不相思】(九)红尘染yin色,恶丐辱群芳 2020年11月19日 作者:sezhongse3 字数:19314 一宿缠绵,秦大公子满脸疲惫地掀开凌乱不堪的被褥,从塌上挣扎着扶腰而 起,随手摸了摸湿意盎然的床单,心有余悸,扭头对一旁梳妆镜前的妖娆女子长 叹道:「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女子对镜,绾青丝,神采飞扬,轻声道:「从前那是奴家让着你。」 秦牧生头疼欲裂,扶额道:「沈伤春,我好歹是个男人,给几分薄面,不过 分吧?」可怜的沈大公子,一天两夜,睡了不足个把时辰。 镜前女子,沈伤春,狡黠笑道:「男人的面子,终究要靠自己挣的,时辰还 早,公子若不服气,大可将奴家压在床上再欺负一回,奴家绝不反抗便是。」 秦牧生冷哼一声,充耳不闻,不接话。 沈伤春撇嘴道:「当真没用,忒不男人了……」 秦牧生涨红了脸,一拍桌面,怒道:「沈伤春,你若敢再说一遍我就……」 沈伤春似笑非笑:「就什么?」 秦牧生顿时xiele气势:「就……就替你画眉呗……」 沈大美人鄙夷地递过眉笔,秦大公子相当狗腿地绕到佳人背后,俯首香肩上, 匀红点翠,手法竟是半点不显生疏。 沈伤春缅怀道:「上回你替我画眉,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秦牧生:「三年前的立春。」 沈伤春笑道:「这眉画得,啧啧,连奴家都自叹不如呢,说说看,替多少女 孩子画过了?」 秦牧生纵横情场多年,当然不会在这种送命题上栽跟头,从容道:「只为卿 描。」 沈伤春眼波流转,紫陌红尘,玩味道:「此话当真?」 秦牧生哪还不晓得案前女子使出了那道【看破红尘】的神通,只好汗颜道: 「还有一个,是我师傅。」 沈伤春:「你师傅……是个女人?」 秦牧生怅然若失,似在追忆往昔,轻轻一叹:「她叫曲梦素,她已经不在这 世上了。」 沈伤春脸色微变:「多年前寒素宫的那位六境圣女,【一指素心】曲梦素是 你师傅?难怪……难怪我一直看不出你师承,寒素宫的心法招式从来只适宜女子 修行,曲梦素又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男人做弟子?」 秦牧生苦笑道:「圣女?在你们正道眼中,怕是魔女才对吧?师傅收我为徒 时,已经境界尽失,命不久矣,她所传我的修行功法,乃其自创,并非出自寒素 宫。」 沈伤春皱眉道:「传闻当年【一梦千年】别梦轩,一醉入梦,跻身六境,尔 后趁曲梦素跌境之际,率群雄大破寒素宫,几经艰辛,将宫中圣女曲梦素毙于剑 下?」 秦牧生眼神一寒:「呵,你一定不晓得,别梦轩是我师傅的第一个男人,也 是她唯一的一个男人。一醉入梦?说得好听,若不是我师傅为他舍了大道,修那 宫中禁典【欲女心经】,主动跌境,任他汲取气运,就凭他别梦轩也想破入六境?」 沈伤春:「【欲女心经】?这本传说中由yin道合欢子撰写的邪门秘典原来一 直在寒素宫?」 秦牧生:「当年寒素宫惨遭灭门,一半是别梦轩那厮害怕师傅终有一日泄露 他破境根脚,另一半就是为这本【欲女心经】而来了,此经也是离奇,女子修此 法,可将自身修为悉数化作yin气,若能压制心魔,守身如玉,便能藉此精进修为, 若是破身交合,便只能沦为那双修炉鼎了。我师傅当年已是六境高手,淡泊名利, 若不是瞎了眼喜欢上那衣冠禽兽,何至于修这邪法!」 沈伤春叹道:「情之一字,最是伤人。」 秦牧生:「师傅传我修行之法,便是盼着有朝一日,我这个做徒弟的,能替 她讨回一个公道。」 沈伤春:「别梦轩身为六境,即便你剑法大成,也难言胜算吧?」 秦牧生:「师傅临终前炼制有一法器,名【碎梦珠】,用以压胜别梦寒本命 神通,而且我的那柄长剑【情人】,其实与你那杆【桃李】一样,同是为仙兵。 只可惜我才出江湖,那厮竟是死在了灵山上,这仇自然也就没法报了。」 沈伤春:「不曾想当年之事,还有这么一段隐秘,那你如今改这名讳又是为 何?当真是惹上了哪家千金?」 秦牧生没好气道:「别提了,有一帮子人,非要请我到那劳什子春潮宫作客, 让我揍了一顿,还是不依不饶,烦不胜烦,只好改了名讳继续游历江湖,而且那 名字我早想换了,都怪我爹娘吃了读书少的亏!」 沈伤春:「春潮宫?怎的我也没听说过?」 秦牧生:「大抵是骗银子来的,哎 ,其实我就这身行头值几个钱,也不知怎 的就被惦记上了。」 沈伤春:「那本【欲女心经】如今在何处?」 秦牧生摇头:「当年师傅重伤遁走,未能一并带上,想必应该落在别梦寒手 上了,如今可就不好说了。」 秦牧生抬手,细细勾上最后一笔,凝望镜中玉人,怔怔出神,乌黑发髻上那 枚古朴紫玉簪子,映衬着素雅妆容,洗尽铅华,沈大美人,眉如远山。 沈伤春俏脸微红,转头娇嗔道:「看一晚上了,还没看够?」 秦牧生轻笑:「看一辈子都不够……」 秦牧生轻声哼唱着他们在不醉居初见时的那曲小调,昨夜陋巷醉酒时的那曲 小调,也是多年前,那个伤心女子弥留之际低吟的那曲小调。 秦牧生:「师傅,这药再不喝就凉了,师傅乖,赶紧喝了,徒儿这就给你炖 鸡汤去。」 曲梦素:「傻小子,师傅这身子如何,心里门儿清,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秦牧生:「师傅说什么浑话!」 曲梦素:「来,替师傅再好好画一次眉,师傅呀,要漂漂亮亮地走。」 秦牧生:「师傅……」 曲梦素解下发端紫玉簪子,笑道:「这簪子本是寒素宫圣女信物,如今宗门 覆灭,已是没用,你收着吧,将来遇上心仪女子,不妨以此相赠,就当是我这个 当师傅的给徒儿成亲的贺礼了。」 秦牧生眼中酝酿柔情,心中默念:师傅,她戴这紫玉簪子的模样,跟你当年 一样好看呢…… 朱唇胭脂醉,秦牧生托起佳人俏脸粉腮,轻轻吻下…… 道是无情,却有情。 莫道不相思。 朝阳透过花窗落在青衫男子眼帘上,莫留行皱眉睁眼,茫然四顾,居然少有 地睡过了时辰,昨夜梦中一幕幕惨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无辜女子的一声声悲鸣 犹在耳边回荡。莫留行深深一叹,正要起身梳洗,房门却被一把推开。 「怎的门都没锁?莫公子,快起床了,我饿了,我要吃芙蓉饼,豆腐脑,三 丝炒面,小笼包子,香炸脆儿,羊rou饺子,排骨粉伴香菜,还要打包一盒莲蓉酥, 一盒韭菜饼路上解馋!」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巧身影不由分说闯入房中,双手叉腰, 腮帮鼓起,发端拱起的一对包子发髻似乎在替主人发声:韵儿很生气,后果很严 重,当真是可爱到没边了。 莫留行缓缓蹲下,却是没来由地湿了眼眶…… 韵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软声道:「不哭不哭,公子放心好了,这一顿让秦 公子结账!」 莫留行破涕为笑,扶额道:「这个点了,秦兄还没起来?」 韵儿笑道:「没呢,公子昨夜千叮万嘱,今早千万别敲他房门,他房里有吃 人的母妖怪,吓死个人哩。」 莫留行想起秦牧生昨夜「英雄一去兮不复还」的萧瑟背影,打了个激灵,师 姐……应该不会吃人吧……? 韵儿可怜兮兮地摇晃着莫留行右手,彷如那嗷嗷待哺的小兽,莫留行摸了摸 少女臻首,豪气万丈说道:「随我走,点菜去!」那气吞山河的架势,不知道的 还以为在打仗…… 在周遭食客瞠目结舌的注视下,韵儿风卷残云般扫荡着一桌子精致早点,小 二与掌柜早见识过少女的恐怖食相,倒是处之泰然,只是望向莫留行时多了几分 怜悯,看这位公子衣着谈吐,怎么也不像那大户人家呀,这日子如何过得下去 …… 秦牧生打着哈欠缓缓下楼,远远招呼道:「莫兄,早啊,韵儿,慢点,还有 没有规矩了,你公子我还饿着肚子呢。」 韵儿一边往嘴里填着美食,一边含糊不清说道:「奴家昨天夜里隐约听见公 子的讨饶声,只道是母妖怪太凶狠,生怕今儿就见不着公子哩。」 大堂中众人忍俊不禁,一阵窃笑。 秦牧生折扇一叠,横眉竖眼,怒道:「什么话!本公子降妖除魔,何曾落过 下风,怕是你听错了!」随后又心虚地望了望阁楼,咳嗽一声,说道:「再不济 也是平分秋色!」 莫留行竖起大拇指笑道:「秦兄好生了得,在下佩服。」 秦牧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过奖!」 用过早点,秦牧生牙疼般接过账单,仔细对过账目,长叹一声,摸出腰间那 枚清减许多的钱袋子,眉头一皱,翻开却发现无故多了一小叠银票!顿时热泪盈 眶,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贴心,知冷知热,转念间又觉不对,自己莫不是让沈伤春 给嫖了吧……? 三人一行,收拾妥当,便要出门取回马车,去往东吴。 秦牧生当先跃上前座御马,一阵愕然,回头朝莫留行古怪一笑:「莫兄,看 来你欠下的债也不少啊。」 莫留行一脸懵懂,不知所云,朝马车内一看,不正是日前在路上巧遇的那位 花裙女子? 莫流行抱拳道:「姑娘莫不是讨要那天银子来了?姑娘安心,在下未取分毫。」 说着便从行囊取出那天马匪所扔下的钱袋。 花裙女子慵懒地淡淡说道:「听闻你们要去东吴,顺道捎带我一程吧,这银 子就当是付你们的车资了。」 秦牧生皱眉道:「姑娘,恕在下直言,我等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 花裙女子不耐烦地打断道:「小女子略会几招刀法,沈伤春说路上若见你拈 花惹草,就帮忙把你那多余的东西割了。」未了,还补充道:「放心,我的刀很 快,不疼。」 秦牧生顿时觉得胯下一凉,这确实是沈伤春会干出来的事儿。 韵儿嘟嘴道:「公子,咱们这马车也不宽敞……」 不等韵儿说完,花裙女子随手翻出一盒蜜饯,层层打开,冬瓜条儿,陈皮, 杨梅,藕片,红姜,桃脯,金丝蜜枣,糖水枇杷等,琳琅满目,一看便知不凡, 绝非那寻常铺子能比。 韵儿两眼放光,立马斩钉截铁说道:「挤一挤也是没问题的!」 眼见秦牧生与韵儿先后投降,莫留行也只得无奈抱拳道:「在下剑阁弟子, 莫留行。」 花裙女子背靠车窗,慵懒说道:「公子有礼,小女子叫顾芙影。」 许多年后,江湖人在酒肆间举杯痛饮,每每说起一辆破旧的马车,均心神往 之,毕竟,那曾经是天底下最能打的一辆马车啊…… 一行数日,相安无事,顾芙影开始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做派,直到瞧着韵儿 数次将秦牧生与莫留行折腾得没了脾气,终是难得会心一笑,上一次露出笑脸是 什么时候?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秦牧生却看着有些犯怵,金玉良言沈伤春,沈大美人要割他一个东西,就绝 对不会只割半个!这姑娘说是使刀,可从未见她拿过刀呀。 某夜露宿,与顾芙影同宿帐篷的韵儿,第二天悄悄向莫留行多要了两瓶药, 莫留行也不多问,慷慨赠药。自那天后,顾芙影与韵儿两位女子便像亲近了许多, 连带对莫留行也有了好脸色。 日落西山,夕阳恋恋不舍地收起最后一道余霞,秦牧生一行策马狂奔,总算 在入夜前赶至一小镇投栈打尖,虽都不是那娇贵之人,可床板再硬,终归比那马 车帐篷睡得踏实不是?何况同行两位女子,野外总有诸多不便。 一行四人,寻得镇上唯一一间客栈,安顿马车,要了四间上房,便一道坐下 点菜,秦大公子兜里有了银子,连带喊菜名时的调子都硬气了许多,谁让自己女 人富可敌国?羡慕不来。只是没要酒,不然跟谁喝去?一杯就倒的莫留行,还是 两个小娘子?自斟自饮,没个意思。 小二将最后一盘酱鸭放到桌上,颤颤栗栗说道:「客官,菜……菜都上齐了, 你们……你们慢用……」 秦牧生皱眉道:「你这小二也忒不大气了,咱这一桌子一半女眷,点得是多 了些,可怎么瞧也不像吃霸王餐的匪人吧?」 顾芙影却搭住小二腕口,淡淡说道:「还少了一道菜。」 小二颤声道:「姑娘,都……都齐了呀……」 顾芙影:「还缺了道解药。」秦牧生讶然,韵儿眯眼,莫留行面无表情,似 乎早就察觉到不对。 小二双膝一跪,慌道:「客官饶命,客官饶命啊,小的也是遭人胁迫,绝非 有意加害各位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客官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小的吧。」 顾芙影手上加重力道,调子依然平淡:「是谁指使?说,或者,死。」 小二冷汗直冒,面容扭曲,一条被拿住的手臂因剧痛而痉挛着,却依旧求饶 道:「女侠饶命啊,小的说了,也是……死路一条呀……」 顾芙影:「说了,也许会死,不说,现在就死。」 「哟,这小娘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呢,不过大爷我 喜欢!」 「这脸蛋嘛,马马虎虎,身段儿倒是不错。」 「带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兴许比那些个千金大小姐更有味儿呢,咦?你们快 瞧,她旁边坐着那位看模样竟是个极品的美人胚子呀。」 门口浩浩荡荡闯进一群头覆兜帽的劲装壮汉,为首一人,大手一挥:「我们 只找那一桌子人,无关人等,不想死的,赶紧给老子滚!」 顾芙影慢慢松手,鼻涕眼泪花了一脸的小二,连滚带爬与客人掌柜一道,争 先恐后逃出门去,转瞬跑得干净。 秦牧生看清来人,眯眼道:「怎的又是你们,阴魂不散,有完没完了,就没 见过你们这样的,怎的?记打不记疼,又挨揍来了?」 为首之 人阴恻恻说道:「秦寿!上回我等好言相劝,你不领情,今天我再问 你一次,跟不跟我们走,奉劝你一句,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寿? 顾芙影别过脸去,腮帮蠕动,韵儿低下臻首,紧咬朱唇,莫留行正襟危坐, 正经得不能再正经,只是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古怪…… 秦牧生无奈扶额:「你们想笑就笑吧……」 顾芙影第一个绷不住,一笑破功,韵儿掩嘴,声如银铃,莫留行拍打着好友 肩膀,明明笑得最欢,嘴上却说道:「秦兄,我没笑,我真的没笑……」 顾芙影笑吟吟问道:「你就是江湖上那个五境剑客,【情人剑】秦寿?」 秦牧生气道:「本公子如今叫秦牧生!」 莫留行忽然像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我师傅他老人家当年好像提起 过秦兄,对你的本事赞誉有加。」 秦牧生当然知道莫留行师承上代【剑圣】李青蓝,当即喜道:「此话当真? 他老人家如何评点在下剑法?」 莫留行:「咳咳,说的是秦兄讨女子欢心的本事……」 秦大公子只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为首之人看着桌上四人拉着家常,完全无视自己一众兄弟的存在,怒吼道: 「你们笑够了没有!我倒要看看一会儿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楼上的弟兄们,都 现身吧,把姓秦的和那两个小妞都弄回去,剩下那个宰了。」 阁楼上黑压压冒出三排玄衣男子,各持兵刃,气息沉稳,步履轻盈,显然皆 是修行者无疑。 莫留行,韵儿,顾芙影脸色如常,秦牧生却是一惊,楼阁上这三排伏兵,竟 不乏四境强者,这等阵容,剿灭一个小帮派都够了,如今只为了抓自己回去?难 道这伙人不是来骗银子的么! 秦牧生低声道:「莫兄,顾姑娘,你们先带韵儿离去,交由我断后,我好歹 也是五境巅峰,撑个一炷香不成问题。」 顾芙影抬了抬眼帘,有些意外,秦牧生五境巅峰不假,能撑个一炷香也是实 话,可他就再也休想脱身了,只会是个被活活耗尽真气的死局!不曾想平日里玩 世不恭的秦大公子,碰上事儿好像挺男人的,也没沈伤春口中那般不堪嘛…… 顾姑娘哪里知道,沈大美人所谓的忒不男人,指的是床上…… 莫留行笑道:「秦兄莫慌,好了,顾姑娘,韵儿,今个儿就说明白吧,你们 藏了多少?」 顾芙影举了举手比划道:「就这么多。」 韵儿将小手提到唇边,觉得不太厚道,又悄悄举过头顶,怯声怯气道:「不 能再多了。」 莫留行将手举得略高于顾芙影,正色道:「那就开打?」 秦牧生一头雾水。 众人眼前一花,莫留行与顾芙影倏然失去了踪迹,秦牧生刚想拔剑跃起,却 被韵儿一手拽回到椅子上,呆呆望着身旁这个相伴多日的小琴侍,秦牧生心中惊 骇,这是街头那位连饭都吃不饱的卖艺少女? 韵儿糯软娇声道:「公子坐好,不许乱动!」七弦瑶琴已不知何时横卧在韵 儿膝上,蓝裙少女,纤纤玉指,轻轻柔柔地摘过琴弦,弹奏出第一个音符,大音, 稀声,大象,无形。 哐当一声,一对沉重萱花巨斧,毫无征兆地落在楼阁地板上,持斧壮汉,眼 中泛着迷茫,七窍流血,双手拼了命地在脸上刮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最终 两手掐住脖子,向前一栽,从二楼坠下,手脚一阵抽搐,不再动弹,死得不能再 死了。 门口为首一人目睹着这看似荒诞的一幕,随即警醒,高呼:「当心,他们全 部都是修行者!」身子却是悄然一步步向门外挪去,以他四境的眼光,硬是没瞧 出那位小娘子是如何出的手,而且能让那位【情人剑】乖乖坐在椅子上看戏的人, 能是一般修行者?原以为只针对一人足矣,如今看来,那秦寿仿佛是他们中最弱 的那位?想必那几位大人,也不好怪自己办事不力吧? 韵儿抚琴,余音袅袅,一弦弹尽深秋萧杀,一指诉尽落叶悲歌,声声铿锵, 月下殇,缕缕琴意,解人愁,人生在世,何人不愁,唯死人不愁耳。阁楼中自有 强者不甘坐以待毙,自持人多势众,刚有动作,脚下影子中便绕出一道曼妙身姿, 切掌为刀,秀秀气气地抹过咽喉,干干脆脆地了结性命,不等旁人反应,女子身 形凭空消散,形如鬼魅,如梦似幻,那紧紧捂着喉咙的可怜高手,眼如铜铃,空 有四境修为,却一招未曾出手,便死得不明不白,如何能瞑目?一时间人人自危, 混乱中,花裙女子闲庭信步,行走其中,柔荑巧手悠然勾勒着绝望的线条,淡然 地收割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只像踩过路边的虫子般漫不经心,我要杀你,与你 何干?有数人怪叫着纵身跃出窗去逃命,人尚在半空,皆被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符 箭射穿要害,待落地时已然是一具尸体,莫留行收起手弩,全身拳意游走,大步 流星,竟是如箭矢般悍然直接凿进那人群中,双膝一顶,迎面将一恶徒连人带棍 一道撞飞,左掌压下来袭单刀,右手格开铁锤,使巧劲一引,左右两颗头颅结结 实实地磕在一起,头破血流,瘫倒在地,莫留行也不回头身子往后一靠,手肘势 大力沉地顶在一位偷袭者肋骨上,来者胸口凹下一大块,气若游丝,显然是活不 成了,跃起随手压住一颗脑袋,仙人压顶,往下重重一按,将一颗头颅嵌入地板。 阁楼中诸多修行者,无论如何出招,均被眼前青衫男子轻描淡写般破去,而对方 每每出手,看似平平无奇,杀力却出奇的惊人,不说胜负,直分生死,恶徒们头 皮发麻,哪冒出来的拳法宗师?瞧着年纪轻轻,正气凛然,出手却比那些个成名 多年的邪道高手更要狠辣几分? 前有青衫少年挥拳拦路,后有花裙女子追命索魂,下有蓝裙琴侍勾弦断肠, 恶徒们心中哀叹,敢情埋伏于此的这数十位修行者,被三个人围剿?打不过,退 不得,降?那也得看这几位杀神答不答应啊!浩浩荡荡的几十号人,最终逃得性 命者,不过一手之数。先前门内的领头者悄然退出镇外,翻身上马,回首远眺, 眼中尽是阴霾,狠狠一夹马腹,骏马嘶鸣,绝尘而去,领头者随手翻开兜帽,满 脸疤痕…… 秦牧生眼瞅着桌上三人下筷如飞,胃口如常,一阵无语,菜还是那些菜,人 还是那些人,可这楼上楼下都是死人啊!你们几个都没点忌讳么!这血腥味你们 是闻不着还是怎的! 韵儿伸出小指头戳了戳秦牧生胳膊:「公子,除了最后那盘酱鸭,其余的尽 可放心食用,而且难得这顿不用结账啊。」 秦牧生无奈扶额,大小姐,这是钱的问题么? 秦牧生小心翼翼赔笑道:「敢问三位大侠,尊姓大名?」 顾芙影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清冷调子,斜眼道:「小女子顾芙影,信不信由 你。」 韵儿低头折着衣角,娇声羞赧道:「公子不认得我啦?我是韵儿呀……」 莫留行抱拳拱手朗声道:「在下剑阁弟子,莫留行。」 秦牧生扯了扯嘴角:「戏子!都是戏子!」 莫留行·:「秦兄,这些都什么人啊,你平日里是有那么一点放浪形骸,可 总不至于招惹出这么大阵仗吧?」 秦牧生没好气道:「我怎么晓得他们什么来历,说请我到什么春潮宫作客, 天地良心,那地儿我听都没听过。」 无形威压骤然而起,气冲云霄,杀意弥漫,随即又缓缓散去,莫留行收敛气 息,咬牙道:「春潮宫乃真欲教总坛,他们是那邪教中人!」 秦牧生奇道:「真欲教?从未听闻,莫兄与他们有旧?」 莫留行:「血海深仇!我此番下山,就为他们而来。」 秦牧生皱眉道:「剑阁近百年来高手辈出,如日中天,你师姐更是天下剑道 至尊,一小小邪教,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与你们剑阁为敌?」 莫留行:「秦兄有所不知,今夜这数十位教众,仅是那真欲教冰山一角。」 顾芙影,韵儿,秦牧生三人闻言心中一惊,各有所思。 顾芙影悠然道:「莫公子自诩初出江湖,可这杀人手段,怕是比许多老江湖 都来得熟稔啊,方才公子所使招式,有军中行伍击技,五鹤山的摔打擒拿,翻江 门的观潮拳,南安庆家的七扫腿,出云观的合道掌,还有一些个连小女子都看不 出门道,莫公子身为剑阁弟子,身手很不剑阁呀。」 莫留行笑道:「顾姑娘端的好眼力,在下佩服,姑娘那七十二式拂春指和缝 影步,江湖上失传多年,今日有幸得见,教莫某大开眼界。」 都是行家里手,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秦牧生郁闷道:「都在显摆不是?」 韵儿怯怯道:「公子,韵儿可乖巧得很,只是坐这儿给顾jiejie和莫公子抚琴 助兴哩。」 你管那叫乖巧?众人立马有种想吐血的冲动。 顾芙影搂过韵儿香肩,语重心长说道:「韵儿,记好了,行走江湖,须厚道 些,做人不能太【禽兽】!」 本名秦寿的秦牧生一声哀嚎,我招谁惹谁了!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一行四人,自然不好继续在镇上投栈,只好略作休整, 连夜取了马车出镇露宿,本可舒舒服服地梳洗身子再美美睡上一觉,如今却只能 继续餐风饮露地野外留宿,莫留行倒无所谓,顾芙影与韵儿两个小娘子少不得给 秦牧生一顿白眼,秦牧生破罐子破摔,双手一摊,叹道:「怪我?」 留行入梦,光阴流转,窥探未来。 春潮宫内,yin女殿中,灯火通明,烛影摇红,神秘教主端坐墨玉王座上,周 遭阴气萦绕,目光所及,只能依稀辨认出身影。 「沈大当家,果真不负【十丈红尘】之名,自投身圣教为奴,每日插xue玩奶, 吞精泄身,服食春药,尝遍yin刑调教,仍能护住心气不坠,以至【真欲印记】每 次发动仅能维持不足半个时辰的【yin堕】,身在风尘,心比天高,着实教本座既 怜惜又叹服,沈伤春,再问一次,你当真不肯屈服?本座耐心有限,指不定会使 出什么过分的手段,到时候再后悔,可就晚喽。」真欲教主沉声道。 「呵,藏头露尾的鼠辈,也妄想叫你姑奶奶我屈服?你也配?」双手被缚的 沈伤春厉声质问,挣扎着爬起,旋又被两旁面无表情的美婢按着香肩跪下。 教主闻言,一笑置之,往殿外传唤道:「既然沈大当家不领情,把他押上来 吧。」 镣铐声起,一位衣衫褴褛的高大男子拖着铁链,遍体鳞伤,神色萎靡,步履 蹒跚,缓缓走入殿内。 沈伤春蓦然转首,失声道:「你……怎么会?」 来人不正是秦大公子,秦牧生?或者叫秦寿? 秦牧生与沈伤春久别重逢,四目相对,心如刀割,沈伤春眼见情郎伤痕累累, 腕口脚踝皆有结疤,怕是已被挑断手脚筋骨,全身各处埋有紫幽透骨钉,真气凝 滞,形同废人,口中塞有一团湿漉漉的暗紫布料,隐约是自己昨夜遭那调教师轮 jian玩弄时所穿的丁裤?秦牧生眼见自己这位红颜知己身着透光长裙,受不得半点 污秽的她此刻却是双膝跪地,裙摆尽湿,显然xiaoxue内被强行插入某种器具,例如 那【神仙棒】? 沈伤春怒道:「畜牲,你们这群天杀的畜牲!」 教主打了个响指,护卫拔出利刃,手起刀落,秦牧生左臂齐肩而断,血流如 柱,秦大公子脸色苍白,冷汗渗过额角,死死咬住布团,硬气地一声不吭。 沈伤春悲呼道:「不要!」 教主笑道:「勿慌,他还有一条胳膊两条腿,还有一身rou,沈伤春,你尽管 顽抗,本座慢慢割便是。」 沈伤春面如死灰,依依不舍地瞧了一眼情郎,低下臻首,细声道:「沈伤春 愿意……愿意……屈服yin堕……求你放过他……」 教主:「沈大当家这是悔不当初了?无妨,本座也不是那小鸡肚肠之辈,来 人,将沈伤春带下去好生调教,还愣什么呢,赶紧给秦公子包扎伤口呀。」 沈伤春被美婢拖曳着项圈从偏门爬出,出门一瞬,俏脸回首,但见,泪痕深。 教主并未多作留难,掏出一颗晶莹剔透如核桃大的珠子,细细把玩,喃喃道: 「不惜折损阳寿,还真把这【碎梦珠】给炼出来了,梦素,你这是有多恨我?」 秦牧生口不能言,横眉怒目,死死盯住眼前仇家,一对通红眸子像要滴出血 来。 教主并未理会,依然径自说道:「从前你就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本座确实不 曾想过,你曲梦素一个寒素宫的圣女,居然会收一个男人做关门弟子,以至让你 瞒天过海多年,可这又如何?人算不如天算,你处心积虑,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便如本座一般,机关算尽,还不是没算到李青蓝临死前那一剑之威,竟连天地气 数亦能一并斩断?这命呐,得认!」 教主对秦牧生饶有兴致说道:「修习过的女人,身上皆有yin纹, 春情勃发则显于玉臀与小腹,yin纹以花相为尊,唯有练至顶层方能消去,你师傅 既被本座多次破身,想必是练不到那境界了,你可知你师傅yin纹花相,是什么花?」 秦牧生扭头,充耳不闻。 教主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