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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头顶。跟浑身僵硬站在原地贴墙不动的赵三明相比,吴军就自在多了,进屋后视线在屋里一扫,下一瞬就自来熟地对着青梅灿烂一笑:“弟妹,我是吴军,三明的好哥们儿,第一次来这里,有些仓促。我这人性子粗,也没想着带个啥礼,就跟段大爷买了半只腊兔,这不,趁着晚饭的时间点给你们送过来了。”看了看桌子上的碗筷,吴军好似后知后觉地发现了问题,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看来你们已经吃完饭了?不过没事,这天气放一放也不会坏,弟妹,你们就留着明天再吃吧。”说完,吴军就大大咧咧往青梅走了几步,把手里的碗给递过去,看样子是要青梅伸手接碗。这动作看起来很正常,现在虽说男女之间不够开放,却也不会像几十年前那般严苛,顺手互相递个东西,便是摸到个手也没人会放在心上。然而青梅却没伸手,只是垂下眼皮子看了看那碗蒸腊兔,朝恨不得钻地缝的赵三明抬了抬下巴,态度冷淡地说:“你给他吧,狗子,跟我进里屋,我给你做了个袜子。”狗子身上有棉衣棉裤,有围脖有帽子,却没有手套跟袜子,连裤衩都没有。这些都要青梅找自己的旧衣裳慢慢改。青梅虽说会做针线活,却并不爱做,她宁愿大冬天冒着暴风雪上山打猎,也不愿意窝在家里埋头做针线活。倒是袜子比较简单,青梅今天抽空就给狗子摸了一双出来,用的是赵三明的袜子,收了下袜子口,就能给狗子当长筒袜穿。也亏得赵三明没有脚臭,要不然里屋早就要成他禁止踏足的空间了。狗子乖巧地“噢”了一声,小跑两步,跟着青梅掀开里屋门帘,消失在吴军跟赵三明的视线中。看着尚且晃动的门帘,吴军微微皱眉眯眼,眼神变幻莫测。这边厢,赵三明被青梅的吩咐惊醒,兔子似的一蹦,急忙忙将吴军手里的碗给接了。眼看着青梅没动手,还进了里屋,赵三明压力骤减,勉强恢复过来,又忍不住抬手抹了把冷汗,扭头对着吴军笑:“军子,你咋这么晚还过来,外面天都黑了。”今晚肯定有大雪,才六点钟左右就黑得透透的了。赵三明看吴军手里也没个火把,还挺担心一会儿他回去的时候咋走路。段大爷的家在屯子边沿比较偏的位置,有好几处专门用来蓄水的坑要路过,如果没有照明的,吴军对大岗屯又不熟悉,很可能会踩空摔进去。对待自认为铁哥们儿的吴军,在不受青梅威胁的情况下,赵三明还是很用心的。把腊兔往桌子上一放,自己也不急着继续吃饭了,蹲到灶膛前撅着屁股往里面放了几根木柴,想着一会儿就绑在一起再往上面融几大块树脂,给吴军当火把。树脂是每家每户空闲时候都会去林子里收集的,用处很多,比如最常用的粘合剂用途。这会儿要沾个什么东西,自然不可能有胶水等物,山里人就常用树脂来代替。有人家里没有煤油灯可用,也能暂时用树脂融上最细最干的松针,做一支“自制蜡烛”出来照明。猎人们进山,就更常用到它了,粘合、做陷阱,或者遇到潮湿天气要点燃篝火。别看赵三明现在家务事全包圆了,可好吃懒做能躲懒绝不多动一下手的本性还是难移。能这么用心的准备火把,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吴军却没放在心上,只一心想着如何从赵三明口中套出更多关于青梅的事。之前吴军都在外面游荡,这回也是走大运了,结交上了一位大哥。大哥是做大生意的,能直接做到省外的那种,认识不少大人物。有了大哥的对比,连之前他们这些人只能抬头仰望的张大海海哥都算不上啥了。吴军一心一意要在大哥面前出头,好不容易靠着自己的本事在大哥身边占据一点地位,得了这回吩咐的差事,吴军就连夜赶回家四处奔波,竟是没能听说大岗屯青梅这个打熊英雄的传奇事迹。还是这次到了段大爷那边,吴军去弄了瓶小酒,忽悠着段大爷说了许多大岗屯早些年的事儿,这才无意中知道了青梅的改变。一个为了跟男人好好过日子,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熬了近两年的小媳妇,竟然身俱那样的怪力!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吴军惊呆了,可人就是这么奇怪,青梅没有把这当成大事仔细认真去解释,围观群众们反而自己就想出了说服自己的各种理由。吴军也是如此,他想到了青梅能在那样刻薄的继母手下活到成年,他想到了长得瘦小却一直干着壮劳力才能干的活儿,拿着成年男人的满工分。想到最后,就连青梅能在赵三明没轻没重的暴打中活到今天,都成了吴军想象中青梅深藏不露的表现。虽然之前吴军对青梅有那想法,现在那想法也没彻底消失。可跟他要替大哥办的大事,青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变量,还是让吴军很反感。第56章目标龙凤山接下来的几天里,吴军没有再上门了。上次见过一面,青梅越发觉得这人来大岗屯来得古怪,因此拘着赵三明老老实实在家做饭,每日里尽点些需要忙碌一阵子才能做出来的菜。而青梅自己,则开始作为民兵队的一员,进入小组开始巡逻工作。大岗屯并不大,民兵队巡逻的范畴也不会特别大,除了饶屯子最外沿转一圈,确定雪地上没有野兽脚印。之后就是往村口无名河上游走一段路,查看河面结冰情况,最后就是要往地里走一趟,看是否有鼠类刨出来的洞。山里的鼠类很多,哪怕是有人类居住的地方也有,春耕之后要防止它们破坏庄稼,就连冬天地里休息地时候也要防止它们胡乱打洞破坏耕地。青梅被分到了第五小队,其他成员多是一家子,比如说青梅这一组,就有周堂叔周大柱以及周大柱的哥哥周大树。大岗屯的人给孩子取名都很是随便,讲究一点的还会拿粮食去找有文化的人帮忙取,可更多的就是孩子出生的时候看见啥想起啥,一拍脑门,就把名字给定下来了。像周大柱,他出生的时候他爹正坐在撑房梁的柱子边跟人唠嗑,一听屋里的接生婆说生了个男娃,他爹就一拍柱子,给取了这么个名儿。周大柱是个活泼的性子,许久没能跟青梅说话了,辅一见面,话就多得很,说到名字,就顺口说到了赵三明的名字如何来的。“三明的爹还去过县城哩,是咱们屯里少有的有见识的人,我爹说叔是个脑子聪明的,给三明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能明白三件事。”说到这里,周大柱抠脑壳子,扭头问走在前面的周堂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