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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他的肩上,这一下,他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跟被点了xue似的。不过这般美色在前,也确实足以让人哑口无言。我不愿再看皇帝,更不愿再看他身旁的白衣女子,便盯着龙案,一脸贤惠道:“那请meimei好好侍奉陛下,臣妾告退。”白衣女子笑道:“臣妾定会尽心侍奉陛下。”我微微一笑后,便转身朝殿外走去。可在我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竟犯傻地放慢了脚步。因为我在等他的解释,等他的挽留,等他的一句话,哪怕没有一句话,只有几个字也好。可他没有起身,没有挽留,没有开口说一个字。一个字都没有。出殿后,我将食盒递给了香梅,香梅接过食盒后,关切道:“娘娘,陛下他没有用粥吗?”我瞥了一眼食盒,淡淡道:“这粥不是给陛下用的,是本宫拿去喂狗的。”回寝宫后,我始终郁结难舒,闷闷不乐,尤其是当我想到昨夜他还伤感地说他想要散后宫,而今日就从宫外带回了一个绝色美人时。看来皇帝当久了,他的演技也越发精湛,谎话也说得越发真了。用完晚膳后,我瞧着景真和景善的那两张小脸便觉得有些心烦,因为在那两张脸上我始终都能找到皇帝的影子。终于我实在待不下去,便打算微服出宫,去一个地方,找一个人解愁。七年前顾照之解了我心中的结,这些年来当我的日子过得着实不大顺心时,便会去忘忆楼找他,同他喝喝酒,说说话,让他为我解解愁。来得多了,我也渐渐明白为何这天下间的男人女人都喜欢来这烟花之地,因为烟花之地的人总会温柔地顺着你的意,不会同你争吵,更不会对你冷言恶语相向。而这一切都是家中的妻子或夫君做不到的。在这烟花之地,用银子虽买不了情与爱,但至少能买到一时的热闹和温暖。待我向忘忆楼的侍者出示了那块顾照之给我的玉牌后,他便将我迎到了忘忆楼最顶层的雅间里。雅间中,顾照之正站着等待我的到来。入屋后,我取下了白色纱帽,顾照之恭敬地接过了我的纱帽,放到了一旁,笑问道:“夫人今日想喝什么酒?”“千机醉。”言罢,我抬眼看向了顾照之。七年后的顾照之已不再年轻,他早过了靠皮相吃饭的年纪,便全心全意当起了老板,将这忘忆楼开得有声有色。这几年来,忘忆楼声名鹊起,大有赶超耀歌街第一楼千达楼的势头。顾照之虽不再接客,但有几个老客人来,他还是会见的,我是一位,楚宓也算一位。以他和楚宓的交情,我料想他早已知晓我的身份,但他却从不提及此事。曾经他叫我小姐,待我成亲后,他便改口叫我夫人。顾照之落座后,对我笑道:“千机醉是小楼里最烈的酒,照之知道夫人越伤心之时,饮的酒便越烈。”我承认道:“今日是很伤心。”“伤心之时,确实该找人消愁。”“所以我来找你了。”“照之今日想陪夫人消愁,只可惜已有约在身。”“谁这么大的脸面让你亲自去陪?”顾照之笑道:“不是什么贵人,只不过答应了的事,便不愿失约。”我扫兴道:“罢了,你去吧,我独饮便是了。”“照之虽陪不了夫人,但照之却给夫人找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是前月才来楼里的,今日是他第一回接客,身子干净,性情也很是温良。”我皱眉道:“你知道我从不要别的男人侍奉。”顾照之笃定道:“夫人见了他便不会这样说了。”他的笃定让我生出了几分兴致,道:“好,就见一眼。”顾照之拍了拍手,一名十六七岁的蓝袍少年推门走了进来,到了我的身前。当我抬头看见他的脸时,我失神了。失神了许久。顾照之轻唤道:“夫人。”我回过神,又将那张脸仔细看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一直被我盯着,脸因害羞而红了起来,这一红便更像那人了。我又失神了片刻。很像,真的很像。鼻子像,嘴巴像,就连眼睛也同他一样明亮。眼前的这张当下正布着红晕的脸和竟和皇帝有六七分像,确切而言,是和七年前的一一有六七分像。顾照之笑道:“你这孩子怕不是看夫人看入了迷,怎还不见礼?”那少年红着脸,不好意思道:“一一见过夫人。”我大惊道:“你叫一一?”少年低头道:“是的,两个字都是‘伊人’的‘伊’。”原来是伊伊,而非一一。我苦笑道:“你这名字倒也有趣。”顾照之见我脸上有了笑意,便道:“既然夫人对伊伊尚算满意,那照之便可以放心退下了。”方才我已想好,进来的无论是怎样的绝世蓝颜我都不会让他留下,可我却万万没想到来的竟是这样一张脸。我明明是因不想见到那张脸才出的宫,可如今当我见到一张同他相似的脸后,却又舍不得让这张相似的脸离开。顾照之见我没有开口,便当我默认,对我微微一笑后,就走了。顾照之走后,眼前之人仍傻傻地站着,我便笑着让他坐下。他坐到了我身旁,似想努力找话说,却一直开不了口,脸便红得更厉害了。片刻后,侍者呈上了一壶千机醉,伊伊拿起了桌上的千机醉,温柔地给我斟了一杯酒,他低头斟酒的样子又让我回想起七年前那人每日替我布菜的模样,也是这般小心翼翼,也是这般仔细认真。我接过了他的酒,一饮而尽后,便开始认真地看着他的那张脸,妄图在这张脸上找到更多的相似和熟悉之处。他被我看得低下了头,又默默地给我斟了一杯酒,递给我,温言道:“夫人请。”我尚未喝醉,却对他说了一句醉话。“不要叫我夫人。”他愣了一瞬,道:“那?”“叫小姐。”他迟疑道:“小姐?”我听着这句话,满足地又饮下了一杯酒。我已经有足足七年没有听过人叫我小姐,最重要的是我再也没有听过他叫我小姐。伊伊比当年的他听话多了,一说就会,待他下一次递给我酒时,已改口道:“小姐请。”接下来的时光里,我没有同伊伊说什么话,只是认真地看他的脸,只觉怎么看也看不够;只是认真地听他每一回递酒时轻声唤我小姐,只觉怎么听也听不烦。千机醉醉人,一壶酒下肚,我已生了醉意。醉意之下,我心乱了,神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