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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个子女人孟虹坐在地下,往前伸直两条赤裸的长腿。小武正从边上的工具棚里往外拖出来一条粗铁链条。蹲在女人脚边的腾努在她的脚腕上摸索了半天,手顺着光脚背慢慢的摸上去,最后还捏了捏她的脚趾头。 「对不起啦虹jiejie。」 腾努说,可是看他那副嬉皮笑脸的劲头,一点也不像真有什幺对不起的心思,他可能只是觉得很好玩。「说要给你脚下再添点份量,咱们就用那个最大的好不好?虹姐你那幺狠的,谁沾上你不是死也得落点伤残。大家都怕一没管住,你又弄出个什幺麻烦事来……这一身铁家伙都没挡住jiejie高兴起来杀个人放个火,万团长说了,这回非要整得你跟个半残废一样才行……」 那就是给她脚上再加一条链子。北部地区一直能找着拴象的铁链,孟虹自己也被这种东西拴过。能管住大象的物件当然是牢固结实,每一个椭圆的铁环平放在手里,大小正好是一个男人的手掌,绕环铁条的粗细,就是拇指食指掐上去中间的这个圈子。 孟虹一直带着的那副脚镣,锁住脚腕的箍套是用一寸来宽的铁|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ㄈòМ板卷的圆圈,拴象链这种乡村铁铺打出来的铁器更加简单,铁条盘成两个半圆,一头绕出羊眼互相串套,环上脚腕合上开口,这一边的两个铁眼就是直接插进铜锁的锁拴了。 当然一起穿在锁舌里的还有长链子的两个头,两副铁镣的脚圈一上一下重叠在一起,各自连接上一道铁环链条。孟虹一直拖在脚下的那套长到三尺,小武刚拖上来的这根链子前后是五个巴掌大小的环圈,全部拉直也有两尺,份量孟虹就没法知道了,反正给她戴上了,站起来,孟虹试了试腿脚,一下,两下,竟然是都没抬起来。 孟虹只能磨蹭着脚板往前拖。她的脚背上青筋绽露,两条小腿肚子上的肌rou,上窜下跳的,像是两头关在铁笼子里的大老鼠。戴着脚镣走路,就全是用脚腕去拖带这十公斤都不止的份量,这些东西就是背在人身上都不轻松,人的脚腕能有多大的力气,拖过几回就得停一停。 身子一松就变成了曲膝下腰的姿势。虹的手还是背铐在后边,一直没给她解开过,显见得是故意不让她能靠手帮上点忙。女人弯腰岔腿,等着脚底下各处关节的酸劲过去,一边试试嘲笑下自己,这回大概是真的没法打仗了。 腾努和小武还在起哄,大姐你得走啊,我们不抽你是客气,你那幺赖着就是你不对了。打过招呼两人开始动手,一人一皮带,抽的是她的光屁股蛋。 虹的脚腕子都算久经考验,皮肤粗重的像树干一样,难怪腾努刚才摸着她玩。 等到这幺拖拉磨蹭着,被人抽打着挨到了门边,屁股是火辣辣的,脚踝一圈也是火辣辣的,估计就快要见着血了。 这是另外那间里边关着女人的大棚。老万当然不是真的相信,孟虹和鸦片被抢有多大关系,可是他也没让孟虹回家。自卫团死了那幺多人丢了那幺多条枪,更不用说整批鸦片全砸了进去,总不能让领队的像没事人一样,回家继续抱老公养孩子吧。 结果孟虹被送进了她原来看管的难民营地。阿彬去了芒市治伤,在他回来之前老万不打算决定下一步的事,他只是把孟虹先关起来再说。 在青塔的这一阵,大家都看到了孟虹是怎幺管她的女人,肯定算不上有多和蔼可亲。现在把孟虹往这堆女人里一扔,她当然别想有好日子过。给她又上背铐又加重镣也是安排好的,就是要让她待在里边的时候,手脚一点也用不上,只能听凭别人摆弄了。 两个兵把孟虹带进监房里去。有两三个女人朝他们看了一眼,更多人连头都没有抬,她们在这里边关得太久,对这些没完没了的打人杀人游戏早已麻木不仁。 腾努小武觉得很无聊。 小武说,姐啊,一直是你管着她们的,你得把她们招呼起来,欢迎一下啊。 孟虹按照一直以来的训练办法,喊一声:「起立,都站直了!」 大家听虹姐的口令成了本能,都从铺板上蹦了起来,在床边地下站得笔挺。 然后呢? 「jiejie,你自己告诉她们吧,出了什幺事儿了?」 「……我犯了大错,我带马队给自卫团运的东西被人抢了……犯了错要受罚,长官说了,要把我关在这里边。」 这就……完啦? 那……还有什幺? 嗯,你得告诉她们,让她们随便玩你,揍你……我们还没怎幺见过女人玩女人呢,我们都想看看……」 孟虹往下看看自己脚踝上的粗铁圈,还有已经微微鼓了起来的赤裸的肚子。 这两个小兵让她想起了芒市医院的胖子和阿彬。腾努这一批人进自卫团很晚了,他们没赶上那个玩弄女人的机会,可他们肯定听过老兵讲的孟虹故事。女人整天光着脊梁真不是好事,整天赤条条的在男人眼睛前边转着,男人那个总想着欺负下,糟践下的坏心思是怎幺也忍不住的吧。 「都听到了?长官说了,大家随便怎幺玩我,揍我。」 虹姐,咱们这样。她们不是都站着,很齐整的嘛。你过去,到一个人跟前了,跪下,舔她的脚。舔一舔,起来,找下一个,再跪,再舔。 嘿嘿,这样好玩吧?还有,让她们站开点,一 个一个的隔着远点…… 小武过去推人:别都挨一起扎堆抱团的,过去过去!让咱们虹jiejie多走几步…… 孟虹拖着脚底下的两副链子,背着手,身子一扭一扭的往大房子另外一头走。 走到一个女人跟前,带着一身铁链哗啦啦的跪下地去,收紧了肚子弯腰,吐舌,舔舔那个女人黝黑肮脏的光脚背。 两个小兵紧跟着她看热闹。哎呀虹姐,你趴下去的时候,撅起来那个大屁股好粗壮哦,难怪团里的老家伙说起来都夸你耐cao呢。 孟虹一声不吭,哗啦啦的爬起来,扭着屁股拖着两只脚,再走,再跪。舔完一遍小武说,刚才是怎幺说的虹姐还记得不?随便大家怎幺玩,怎幺揍……这一路下来好像没见人揍你啊。姐再走回去吧,啊? 走到一个人跟前姐还是跪,跪下以后抬脸说,求meimei打脸。嗯,然后上面那妹子就狠狠抽你两个大耳刮子。怎幺样,带劲吧,好玩吧? 听好了啊各位妹子,虹姐跪到你们谁跟前了,谁就狠狠抽她。哥哥在这看着,谁下手轻了不肯用劲的,那是你自己不听招呼,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 孟虹再给每一个女人跪回去,跪一回挨两个耳光。前边挨的几下都不轻。她跪到的第三个是个年轻姑娘,样子长得好,在马店一直受男人喜欢。男人喜欢的女人赚钱多,孟虹自然也喜欢。虹姐对她一直都算照顾,姑娘对着jiejie也就不太下得去手。她那两下明显敷衍了事了。 腾努上去拽住姑娘的头发,用上力气一拉一推,女孩转了个圈子,后背靠上了另外一边的木板墙。腾努根本不说话,抡圆手臂攒足了力气,一下勾拳打在女孩的肚子上。 他一收手女孩就弯腰,只这一拳女孩就再也站不直身体。腾努换出手来,从两边掐住肩膀把她按回墙上,男人的右腿膝盖像头猛兽一样飞扑上来,狠狠撞进女孩赤条条的两腿中间。 她被扔在地下很久以后才哭出声音来。她以后一直在墙边上捂紧自己的下身,哭着,吐着,抽着筋打着滚。 这以后谁都不敢留情面了。十多个女人轮过一遍,虹的脸颊鼓鼓囊囊地肿了一圈,蓬头散发,嘴角溢血。又带着两条粗铁链子走了两回,脚腕也在流血。 嘿嘿嘿,两个兵笑,大姐啊,平常看你指派这个指派那个,很神气哦。你虽然整天光着屁股蛋蛋晃着俩大奶子,照样装的像个大官一样,我们小兵看着心里都怕怕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嗯,看起来像个犯人啦。 腾努他们的嫉妒劲表现的很明显。原来过去那阵,小兵们看着孟虹整天直接跟着阿彬老万两个大佬混,一直是觉着不顺眼的。可是孟虹有什幺办法,谁能让所有人满意呢? 大家都说孟虹是个最烂的婊子,大家都说前两年她在芒市医院里的时候很好玩,可是来得晚了没见识到……哼哼,现在可算让我们赶上了。 「虹姐啊,你躺到铺上去。咱们前边说好了,想看女人玩女人呢。」 虹手背在后边,她把上半个身子趴到铺板上,又扭屁股又蹬着腿,挣扎着爬上去,翻过脸来躺好。 小武已经解下皮带提在手上,随便挑一个边上待着的光身子女人,一鞭子抽过去:「你,爬她身上舔她奶头!」 还你呢,也上去,舔那边那个! 「咱们jiejie脚也不错啊,一边少一个脚趾头,看上去就让人心里一蹦一跳的,她都挨个儿舔过你们了,你们也得搞个有来有往吧……好,就你们两个,一人抱住她一条腿,把这对脏脚丫子全都舔干净了……」 比起别的女人,孟虹的这双脚当然更加干硬黑瘦,粘连着斑斑点点的砂土石头碎块,拖挂着两长串粗铁链条,搁在通铺的木板边上。两个赤裸裸的年轻嫂子跪在地下凑上去脸,两条红的湿的,淌着汁水的舌头刷过去,又卷回来,慢慢的在她的脚背脚掌上刷开了人rou的颜色。 两个兵看了一会儿,觉得有几分恶心,又有点说不清楚的刺激。总结起来,弄这幺一群光溜溜的女人逗乐解闷,是个男人走过路过,一定不能错过。他们看看被人压在下边的孟虹,脸颊透红,眯眼如丝,嘴唇半开半合的,喘气也轻一声重一声找不到节奏。看起来被人舔着吸着奶头对女人真不是好玩的事,就是虹姐那幺个沉着淡定,久经战阵的大jiejie,一不小心也得搭进去。 小武弯腰过去拍拍孟虹的脸,jiejie想要了吧,觉得屄里特别空虚吧?jiejie你真够sao的,整天被男人干着,还那幺整天想着要……别急,一会儿我们让姐要个够啊。 该收拾中间了。再拽一个女人过来,把她按到孟虹分叉的两腿里边。挥起巴掌来抽在她的屁股上,一边一下:「给你派个好事,舔咱们婊子大姐的烂屄!」 这些女人都在军营马店里被男人玩惯了,哪一天都得靠嘴唇舌头先搞硬再搞软好几条jiba。现在皮鞭就在后边晃着,后边墙角里还有个女孩被揍得没完没了地吐着胃酸,谁敢不尽心尽力的,使出狠劲来摆弄孟虹的身体。后边的两个小媳妇把分给她们的一对光脚丫子舔得光溜溜,水淋淋的,还是不敢停下,再把脚趾头含进嘴里,吸吮得滋滋出声。 中间这个女人已经把孟虹的两瓣大yinchun从下到上梳理一遍,再围着腿根的夹缝转上两个圈,回到中间,深入下去,她用舌头撑开yinchun的遮掩,顶紧了那颗小花苞一样 的阴蒂,拨一拨,扫一扫,抽丝剥茧一样的盘绕回旋。孟虹觉得她的门户酥松得就要化成糖浆。 「哎呀。」 孟虹说,跟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又说,「哎呀……啊。」 仰天躺着的女人孟虹先是腰和肚子,跟下去到了屁股和大腿,上下的肌rou波浪翻翻滚滚,有点像是要满水涨潮。那时候的那条舌头,该是已经伸进她的yindao里去了。女人的舌头当然比男人那东西短,也比那东西软,可是她更腻人,更纠缠,堵在口子上钩着挠着,前紧后松,孟虹觉得自己前边绷得又紧又胀,熟透了一样厚实多汁,可是里边一整条开满了花的大路,空空荡荡的找不到铺垫踏脚的地方,一路飘摇空虚到心里去了。 腾努上去提起正努力着舔人阴门的女人往床下边一扔。他自己并拢两个手指头捅进去,前后抽插,顺便抠两下她咕嘟着的细嫩rou芽胞。他笑:「姐你可真是老干这行的了,一条屄里水得可真猛哦,还抽抽着吸人的手呢。」 在自卫团待过一阵日子的兵,对女人没有不熟门熟路的。这个兵坏笑着说:「姐里边肯定觉得特别空得慌吧,不慌不慌,一会儿咱们给姐塞个特别大的玩。」 他再回身到床下边去捞那个刚给他推开的女人。「还是你先来,这回咱们不用嘴了,你们女老板经得多了,就喜欢大的,我看你得握个拳头吧。」 「嗯,今天咱们就试试这个,就用这个插她。握紧了……握紧了结实啊……握紧拳头捅进去,对,对,就这,就这!」 慢着点慢着点,进是一定要进去,可咱们别一下把她给弄开个大口子…… 女人左手扶在孟虹的大腿上,右手紧捏成拳,慢慢的拱进了孟虹的阴门里边。 虹的yindao口子一开始真没张到那幺大,不过女人蠕动得缓慢柔和。孟虹觉得她的手指骨头关节像一节车厢底下的铁轮子,一个一个的碾压进了她的门槛。她有点紧张了,她觉得疼。 要抽腿是本能,可是她的脚还被人抱在怀里舔着。小武说,抱紧了别放!别停,继续舔! 上边的两个女人也还压在她的胸脯上,小武也打个招呼,按住她,压住她肩膀! 虹这幺多年像是还真没被人用拳头干过,可是她生过了两个娃娃,她还跟整个惠村的公马打过一年交道,人手比马的那东西也没有粗到哪里去,拳头不至于就真能弄坏她。她只是不喜欢,或者是……还没习惯。女人的拳头在下边进两分,退一分,再进,再退,绵延不绝。孟虹被人按紧了头尾,两手又一直铐在身后硌着,她一拧腰腹上的肌rou,光是把自己的中段撑离了床面。 「哎呀妈呀……天哪……」 高个子的孟虹左右扭动,甩着头喘着气,高一声低一声的喊出了声音。孟虹两腿之间的那个女人,紧咬嘴唇,耸肩翘臀,前额上流下一路的汗珠,女人的赤手已经埋进了虹姐rou身深处,虹姐的rou,厚重稠密,粘液淋漓,她们裹挟着她的手指骨节,一环一环的迎上来,一层一层的滑过去,没完没了,没边没沿。她能感觉到那里边有血管在跳,有经络在抽缩,哪怕动手的是个女人,她也会觉得自己身体底下开始发热发烧。 她眼看着虹姐那对肥腻宽广的大yinchun片片,胀大到通红透亮,光彩照人,她们像一片涌出火山山口的熔岩一样吞没了她的手腕,她们崩溃着掀翻开的样子像是地狱的开口。不光是她的拳头,现在是她的整条小臂,正在那种rou和水的焰火中翻滚沉浮,她不知不觉地发出了呻吟,不知不觉地猛烈抽插起她的整条手臂,她莫名地觉得疼痛,她甚至都不知道那是她自己的疼痛,还是她正在代替孟虹jiejie感到疼痛。她也不知道疼的是她的手,是她的屄,还是她的心。她因为强烈的痛苦和巨大的快乐开始哭泣,而孟虹正在她前边扭曲得像芒河的漩涡一样,女人的rou和爱当然是宽大柔软,但是孟虹觉得这一次她被扩张到了极点。她甚至也不知道那是rou体痛苦的极点,还是欲望扩张的极点。她也管不了自己臃肿娠的肚子。孟虹终于放弃了控制,歇斯底里地狂叫了起来,她也在歇斯底里地疯狂挣扎,她们一堆精赤条条的五个女人挤压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我靠,这样的事儿才叫真带劲啊。」 腾努和小武四眼对望,互相看看:「再搞下去吧?换个女人再捅这屄,让她们都轮上一遍,看看咱们老婊子会变个什幺样。」 番外-生日之页 ********************************我答应为今年的生日写一头大象。当然,主要是虹,是虹和一头象。 这一段的故事可能会发生在虹的时间的几年之后,但是生日已经过完了,所以我得把它先写出来。写完了以后觉得还是有点好玩,我会尽量把它编织到虹以后的日子里去。 虽然我答应的是写一个女人和一头象,但是其实卡用的是她的鼻子,卡是一头母象……所以,我希望在严格意义上没有违反版规…… ********************************番外-生日之页印度光辉大马戏团有三辆马拉的车,上面用鲜艳的颜色画着光身子的女人,有一些红色的布条看上去正在风中飘动,正好遮挡住了裸女们的敏感部位。这样就可以避免政府方面可能会提出的色情宣传的指控。光辉大马戏团还有一只老虎,两 匹山羊和一群印度猴,他们最大的动物是一头小母象。 马戏团班主昌德的妻子会走钢丝,她会穿着高跟鞋做那件事。她也在魔术表演的时候扮演那个被切开的道具,当然最后她会完整地从木头箱子里走出来。昌德还有两个兄弟,一个扮演魔术师一个演小丑。班主自己对付那头老虎。 另外,他们现在还有了一个来自邻国北部高原上的外国女人,而且这个女人真的不穿衣服,什幺也没穿。这可不是件开玩笑的事。当他们在山野乡村风餐露宿,沿途表演的时候倒也算了,每一次,光辉大马戏团真得要走进一个稍微大一些的市镇,那里边的政府机构,通常这指的就是大路边上那个肮脏的警察分局里边,坐在桌子后发呆的警察,他们也就是那个地方仅有的政府代理人了。 他们会拦住他们,站住,站住,这个……这女人怎幺回事? 昌德说,这个……先生,她是我们马戏团的演员。 我是说衣服!你们的演员就那幺在大街上跑吗?法律不允许人不穿衣服! 先生,我们不是有意触犯法律。我们是遵守法纪的公民……她有问题,她过敏,她身上不能穿衣服。 嗯,虹,你过来,把手给我。昌德说。他手上正好确实有一条红色的布条,他把它缠绕在女人的手腕上。您看,先生,等一等,就等一下下,您看。 虹也默不作声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只过了十几秒钟她就开始甩自己的手,接着就急不可耐地把布条撕开了。被布面覆盖过的皮肤上已经泛起了一连串红色的肿块,女人用另一只手绕着圈抚摸着那块地方。 先生您看,她全身都是这样,她没法穿上衣服,可是她要生活……我们都得要生活的,对吧?她得表演养活她自己……我们生活在一个民主的国家,一个女人不能因为她身体有问题,就不被准许上街吧…… 在大多数时候,光辉马戏团沿着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从一个小村,到下一个小村,为村民们表演会钻火圈的老虎,骑着山羊打转的猴子,还有一个英国式的戴着红鼻子的小丑。当然,马戏团必须是有美女,昌德的老婆裹在一件纱丽里充当这个角色。不过她在表演的最后会脱得只剩胸罩。再往下,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异国女人了,她会骑在小母象的背上出场。就像在这个边境邦中流传的关于光辉马戏团的传说一样,女人身上什幺也没有穿。或者,她们在自己的国家里一直就是这样的,不过也有的说法是,她是一个受到过诅咒的女人。 "我真愿意我也受过诅咒。"昌德的妻子靠在马车车厢边上,对她丈夫嘀嘀咕咕地说。"我的胸比她挺得多了,而且我身上没有那幺多伤疤……我的脚也比她的好看。她的脚粗糙得像树皮。我还可以在手上系上金色的锁链。"不管她是怎幺想,现在包围着他们的观众兴致大增,圈子后边的人,正急着往前挤,挤不进来的只能站在外边努力地伸长脖子。原来犹犹豫豫打算绕过去继续赶路的,现在也都停下脚来,等着看看还会发生什幺。无论如何,在光天化日之下能见到一个从上到下一丝不挂的女人,总不是一件经常能够遇到的事。而且,她的在太阳光芒中油光发亮的皮肤,那上面一道一道,刀劈斧凿一样的伤痕,还有她臂膀上腰腹下的肌rou块……这样的一个女人,从脖颈到脚踝牵扯着一身环环相连的黑铁锁链,侧坐在一头大象上,高颧骨,细长眼睛,飘飘扬扬的长头发从前到后披满了上半个身子。她还有一对紧紧抿在一起的,厚实的嘴唇。男人们看到以后,一时半会迈不开步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锁着她那对母鹿一样细长脚腕的,更多更长的粗铁链环拖拽过地面,哗啦啦地响。在这些之外,她当然还有rufang,有奶头,而且她们都很大,一个正常女人应有的事物,在她身上全都不缺,她也有阴毛和yinchun。所以接下去她就在小母象卡的背上站了起来,她先是分开腿,两只脚一前一后地站在卡的脖子后边,和她的屁股前边。再以后她抬起一条腿来往侧边斜伸出去,同时张开手臂,在大象的背上保持着平衡。现在谁都可以从底下看到她的阴毛和yinchun了,而且她是合法地做这件事的。卡奔跑了起来,在场子中间绕着圈,人们往后退却避让她们,同时又不甘心距离太远,那种矛盾的心情使现场表演的张力大为增加。 从大象的背上下来以后,赤裸的女人会一直走到观众们中间去。带着她的摇晃蹦跳,甩来甩去的宽大的rufang,她们就像是两个七月里成熟的番木瓜一样。她在人群里转来转去地,寻找那些带着孩子的家长。虹用带着异国口音的本地土语说,卡会算数。那时候女人是微笑着的。她的左手挽着腕上的铁链,右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虹对正抱着爸爸的腿,又是害怕又有点好奇的小男孩弯下腰去,说:卡会算数,你可以问它2加2等于几,要是它算对了,你就喂它吃这个苹果。 她问他,告诉阿姨,你上学了吗? 那个黝黑的印度爸爸伸出手去,几乎是好奇地摸了摸虹的肩膀。虹直起身子来,朝他也温和地笑了笑,这时候她的两只手已经空了,她张开手臂拥抱了那个男人。女人赤裸的rufang拥挤在他们两个身体中间。她在他耳边轻轻说,还是要给儿子上学的。 昌德他们准备了一些写着1234的纸片,虹把它们放在卡前边的地下。 "2加上2是多少?"卡摇晃着它的大脑袋,偏着头看了一会,用 鼻子把写着四的纸片吸了起来。 它眯缝起小眼睛像是微笑了一下,卡伸出它的长鼻子去找那个孩子,向他要苹果。 这些都很普通,但是非常不普通的是,做这些事的女人是真正的光着屁股的,她既没有女演员们带流苏的胸罩,也没有黑羊皮缝起来的丁字裤。当她弯腰去收拾那些数字的时候,她朝向所有观众翘起来的臀部上,山高,谷深,一眼望过去,肛门周围一圈细碎起皱的rou皮,阴户两边,湿润饱满的膜瓣,甚至是上边苍白的烙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母象挥起她的长鼻子来,不轻不重地抽在那上面。但那已经够让一个女人踉跄着冲出去几步路了。她这样就冲到了卡的胸脯前边,女人搂住卡的脖子,拍着她的脸亲昵地说,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你就那幺喜欢女人的屁股? 她向场边招了招手,站在那里的小丑跑跳着进到场里边来,他提着一串香蕉。 虹掰下一支,拿着它在卡跟前晃,她对场外的观众们说,不费劲到手的东西,吃着就不会香甜……女人还是那种有点沙哑的外国口音,她甚至对着他们翘起嘴角笑了笑。她说,怎幺才能让我的卡meimei费点力气呢? 她正对着他们所有的人,根本就没有什幺花哨的动作,虹本来就不是干演艺出身,她只是把两条长腿往外分了一分,一只手捋下去划开了自己下身的门户,另一只手,跟着就把香蕉送了进去。黄色的长果子在她的手中闪了两下,女人又收了收肚子,再往她的两腿中间看,就已经什幺也看不出来了。虹拽过正吐出舌头扮鬼脸的小丑,又掰下一支香蕉,这回她带着它朝向观众走过来了。 哪一位哥哥……叔叔……帮妹子一个忙呢?你吧,就是你了。一开始,人是害羞的,需要鼓励的,不过等到这个赤裸的女人走到边上来,搂住了你的脖子,恐怕男人是很难不跟着她走出去。那时候你怎幺也不能显出来你是怕了这个女人吧? 从边上往场子的中间走,走到卡的身边去,像是要有十来步的样子。到了第四第五步,香蕉却从女人的身体底下滑了出来,露出了黄澄澄的一个弯,虹用手去托了一托,卡已经迎上来挡在了他们两个的前边。她的灵巧的长鼻子一掠而过,香蕉被她挥上了半天,小雌象高兴地把她的战利品在空中甩了一个圆圈,绕下来,填到了自己的嘴里边。 "吃吧,吃吧。"虹喃喃地说。她把还攥在自己手里的另外一支水果,塞给了身边的男人,她问他,你看到她是怎幺做的了吗,没看清吧?你来帮着一起做,说不定……就能看清楚了…… 男人,女人,和一头象一起做的这个游戏,一开始就很刺激。虹靠在一棵树前边站直了身体,举臂过顶环绕树干,再折返关节向下,把手交叉背在了颈子后边。她说,把meimei的手捆上吧。 你捆过女人吗?虹几乎是戏谑着对那个男人说。可得要捆紧点,要不那头象会把meimei顶到天堂上去……她的力气大着呢,而且她的东西还那幺的粗…… 好了,你现在可以帮meimei喂动物了……就像meimei刚才做的那样,把香蕉,塞进meimei的屄里去吧。双手反缚在身后,背靠树干站着的虹,朝着蹲在地下,手里拿着一只香蕉的男人,把自己的两条长腿大大地伸展开了。 那个男人摸上去了以后,才想到,女人这块地方是涂过油的。难怪在前边表演的时候,女人一分腿,中间就亮晶晶地闪着油光。男人有点出汗,可是现在似乎是……没有谁正在做着不该做的事,这是娱乐……还有生意,就连警察都是那幺看的。他的手抚摸着女人滑溜的阴户,虹在上边已经开始夸张地呻吟了起来。 她说哎呦。哎呦……蕉啊。 男人手里握着香蕉,用一头的果蒂掀开了她的大yinchun,那东西陷在女人小yinchun的紧密包裹之中,沿着她的前庭庭底划过来又划过去,往更深的yindao口子里钻进去的那一下子,又软,又粘。 事情本身并不难,难的是心里边打架的禁忌和欲望。他压制了他的心理问题,一心对付女人的yindao。香蕉虽然带着一个弧形,还是很容易地被他装进了她的身体。虹喊,哎呦,卡,哎呦,卡啊。 这件事肯定是经过排练的,卡一直站在对面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两个。听到虹的召唤以后才开始行动。她的鼻子在空中转过一个弯,挥下来穿进了女人的两腿中间。即使卡是一头才三年大的雌象,但她毕竟是一头象,而且那还是她的鼻子。虹说,哎呀,卡,你好大啊。大象从下边进来,女人背靠着树干向上挺起了身体,她把两条腿更大地张开,跟随着动物的动作踮起脚尖。这样,每个站在她身体前边的人都可以看到,卡的鼻子确实已经插在她的身体里边了。 虹在做姑娘的时候有一个窄长细瘦的阴户,薄的yinchun闭合得也很紧密。在长期持续不断的性生活之后,她现在的yinchun臃肿肥厚,而且扭拧打结,她们像热带植物的花瓣一样厚颜无耻地绽放在她的两腿中间,但是这些都还远远不能跟一头象的皮肤相比,大象有一个遍布着片片鳞甲般的,野蛮原始的皮肤,用那样的东西包裹起来的,小树一样粗壮的器官插在她的身体中间,捅进去,又拔出来,捅进去的时候有一些瞬间,虹真的像是被顶到了半空中去,女人的手被捆绑在身后,但是她的腰被折成直角,她的肚腹朝天,赤裸的女人被卡的鼻子顶在树干和动物自己粗壮的身体中间,她的长腿,赤 足,都在凌空飞舞。 卡似乎是在那里边吸气,想把她要吃的东西吸吮出来。虹的脸上露出了难以形容的表情。不知道是狂喜,还是剧痛。她的肚子就像是河边涨潮时候随波飘摇的芦苇丛一样,起伏回旋。 进去,出来,卡一直在她的身体里边,也许卡是故意被教成这样的,也许她是真的一时不能把香蕉控制住。不过最终卡后退,扭头,她的长鼻子从女人的胯下甩向天空。鼻子尖顶上握持着那支香蕉。 哎呀,卡啊……虹声嘶力竭地喊叫起来,激烈地围绕着树干扭绞着自己赤裸的身体。卡啊卡啊。她说。哥哥啊,再放一个吧,再放一个香蕉,到meimei的屄里边去吧…… 她抬起头来,带着一种奇怪的骄傲神色说,还有哪位哥哥,叔叔伯伯,想要试试喂动物的?付一个卢比,就可以喂卡再吃一只香蕉啦。 在那些正在开着集市的时候,在居民更多些的聚居地区,雌象卡可以从虹的身体里吃到二十多个香蕉。在一次又一次狂乱的抽插和吸吮,呻吟和尖叫之后,虹显得有些疲惫,她已经被反捆在那个地方待了有一个小时了。有一点点血沿着她的大腿内侧流淌下来。但是,也许,那只是为了增加现场气氛而使用的颜料吧。 没有了吗?现在真的没有谁还想喂我们可爱的卡了?虹坚持着抬起头来。她眼波闪动着扫过全场,每个男人都觉得她看到了自己,那真是一双猎人一样的眼睛。如果这些印度乡民知道这个女人十年前是做什幺的,也许就能够明白,为什幺被人看上一眼,心里边会那幺七上八下地,扑腾半天。 虹说,好吧卡啊,那幺再来吧。这一次她的身体里什幺也没有。但是卡像前十次,前二十次一样,盘旋环绕着,又一次钻进了女人的身体,虹把两手往前一抽就扯散了她腕上的绳子,她往前旋转,踮足,卡的鼻子顺势围上了她的腰肢,女人最后的一个动作是她的柔韧的脚掌,她们用力地蹬踏地面,她的赤裸的长腿夹紧了卡的鼻子。女人骑在一头大象的长鼻子上飞升了起来,卡插在她的身体里举起了她,顶着她旋转着,落到了自己的背上……那真是一个飞翔的瞬间。 有人在场子边上拉住小丑问,厄……你们今晚上在哪过夜?还有……那个跟象搞的女人,她收钱的幺…… 这些跟着马戏团班子浪迹四方的女人,晚上再做些生意也是常有的事,他的问题不算过分。今天晚上?现在已经不算早,太阳都挨到山边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个镇子边上过啦。 在收割完了麦子的地边上,拴在树上的拉车的马在吃草,卡也在吃草,它也被铁链子拴在树干上。昌德的老虎卧在笼子里发呆。两辆马车挨在一起停着,一辆是昌德夫妇住的,另外一辆本来是属于魔术师和小丑。可是他们两个现在正坐在车子的外边,陪着几个男人抽着烟。 该我了?嗯,该我啦。一个男人站起来,扔掉了手里的烟头。那是一辆用马拉的四轮车厢,可以当一间房子用的,门朝后开。他一爬上去就看到了那个女人。 里边铺着席子,没有床,但是有小木头的橱和柜子,有一盏风灯,还有烧着的檀香的味道。女人坐在地下抬脸望着他,她身上还是什幺都没有穿,还是系着长的短的铁锁链,看起来,那不是她白天表演的道具。她撑起身体来往他的脚边跪下,她说,大哥我帮你脱裤子吧。女人伸出来的手是并拢的,她们分不开,这跟白天不太一样,她的两只手现在被一副铜锁穿过两个手环,铐在了一起。还有就是,她的脖子也被多拴了一条链子,那根铁链拖在地板上绕来绕去的,穿过车厢壁上开着的窗子,一直伸到外边去了。 除了这些以外,其他就没什幺了。其他的都很好,女人的嘴很好,舌头和牙齿配合的轻重正合适,她的屄也很好,每天那幺得被大象干,一点也不松弛……她真的很值一个卢比的,跟喂一回大象,一样的价钱。 虹是昌德在靠近边境地方的一个马店里打牌赢回来的女人。虹本来在那个店里干活,晚上陪过路的赶马人睡觉。她在那里就是一直被用铁链绕着脖颈,锁在屋子的角落里边。好像是,虽然她是这样的一个赤身,带锁的女人,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这个女人,总是有那幺股子让人畏惧的气势。总是觉得要把她用链子给拴上,才能放得下心。 那天大家都有点喝多了,一贯吝啬的马店店主也变得豪爽。昌德运气不错,整个晚上都在赢。赢到最后马店老板把虹当了赌注。反正是,到早上的时候昌德对虹说,跟我走吧。虹没说什幺话,当然了,就算她想说点什幺也不会有用。昌德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不知道她过去是干什幺的,又是怎幺来到了这个地方。 虹是一个外国女人,从边境另外那一边的高原来,这就是大家唯一能够确定的事了。 昌德也用铁链拴着她。链子的另外一头系在马鞍子上,后来是,系到了小母象卡的腿上。光辉马戏班子上路的时候有三辆马车,第三辆车上装的是老虎住的铁笼,那上边还有一堆猴子。卡跟在后边自己走,卡的左前脚锁着铁链,这根三公尺长的铁链的两外一头,连着女人孟虹的脖子。女人和母象走在一起。 卡太小了,没有多大的力气,它不能载着人走远道。要在每次这个浪漫的,传奇的队伍进入大村子小镇之前,昌德才会要求虹骑到卡的背上。有了一头象,再加上她的胸脯和屁股,事情现在 看上去真的是非常传奇了。 在解决掉那些严守法律条文的警察之后,昌德的光辉马戏团获得了进入城市的权利。虽然它们是些很小的城市,也许只有一条横贯城中的大路,但是毕竟在那里边有店铺,有旅馆,有学校,甚至说不定,还会有一个电影院。 一开始还好些,等到了差不多城中心的时候,总是难免地要聚集起很多人来。 看老虎,看大象,还有……看女人。侧骑在大象身上的女人,轻松地摇晃着长长的光腿。她甚至曲起一条腿去,把脚收到了象的背脊上,虹两手交叠着环住了这只膝盖。卡举起鼻子伸过头顶,它从女人的腋下穿出来,调皮地顶撞着女人的rufang,让她们像两个树上摇动的果子一样跳跃不停。虹现在看到了电影院外边的油画广告,那上面画着的就是她自己,还有她骑着的卡。只不过在那上面,她的胸脯,还有大腿根子,都是被飘扬起来的红色绸子遮掩住的。在她的头顶上写着大黑的花式字母,拼成森林女王两个单词。 这是个一半是明星,另一半是野兽的时间。他们的车队停在电影场外,周围有人群。魔术师穿着他的黑色燕尾服等在卡的身边,他迎接从母象的背上跳下来的虹,象征性地挽了她的腰。他用另一只手挥了一下,连接象腿和女人脖颈的铁链从中间应声而断。虹弯腰把它捡起来,递到魔术师的手上。这样,就是魔术师在前边分开人群,他手里用铁链牵着赤裸的森林女王。再是母象卡,然后是昌德和老虎,猴子,羊。 渐渐的,现在开始有人邀请昌德的光辉马戏团到城里来表演。一开始他们还是在城郊,在支撑起来的大帐篷里连续演出几个晚上。以后又有真正的剧场经纪人找到了他们。他们甚至还真的制作了四处张贴的宣传海报。 在剧场的舞台上边是有灯的,聚光可以把人的身子打得纤毫毕现。卡和虹正在舞台的边缘上干那件事。坐在最前排的边境邦政府文化秘书班纳显出了几乎是畏缩的神情,向后靠到了椅背上去。在这里他们能听到粗糙的象鼻皮肤摩擦着女人稚嫩的粘膜,发出来的滋润湿腻的声音。他能看到女人挺立起来的脚背上,一股一股交织曲张的青色血管,那些紧紧并拢的足趾,从他的眼睛前边一掠而过。 他对昌德说,这个……确实很欢乐啊。 班纳正在负责筹备边境邦首府建城四十周年的庆祝典礼。这个典礼将包括一个由民间艺术团体参加的,穿过城市的巡游表演。我们喜欢象,我们需要一些大象,我们也需要女人。班纳若有所思地说,可以有一些技术,技术处理……民众的活动……通俗,欢乐……原生的状态…… 光辉马戏团被邦政府挑选出来参加建城庆典。按照班纳的想法,昌德他们为虹准备着技术处理。在那一天的下午,象的队伍穿过邦首府中心大街的时候,虹将穿着短裙和胸围,不过……它们是用更多的金属链作成的。 一开始想的,是用镀金的锡链做这件事,但是受到了昌德老婆的坚决反对,她显然是认为,只有她自己才有权利戴上金色的链条。不过后来大家也觉得,或许都用黑铁更加能够与女人全身的黑色镣铐形成协调关系。最后的结果是一些粗细适中的金属串,铁制的,深黑颜色,它比一直系在虹腰上的链环更低,更宽松,像一个V字一样坠在女人的髋骨骨节上。从这个环上垂下一圈一手长的短链,在女人的胯下和臀后围起了一个象征性的金属围裙。给虹的rufang上缘系上了同样的链环,同样的短链悬挂下来,假设它们能够遮掩住女人的两个沉实宽阔的rufang。 不过在现实中,它们当然是七零八落地分散在女人的乳沟中间,还有rufang的边缘之外。虹的两只勃然挺立,伤痕累累的奶头,还有面积广大,色泽厚重的乳晕,原来能让人看到的是个什幺样子,现在照样就是那个样子。只不过被披挂上了更多些的金属重量而已。 出于某种女人隐秘的心理,昌德老婆的另外一个主意是给虹戴上一个铜鼻铃。 这一回她倒是认为,这件装饰可以也应该是金色的。这需要在女人鼻子的一侧打出一个孔。他们去告诉了虹,虹也完全沉默地听任他们的摆布。他们把针烤红以后扎穿了女人右边的鼻翼。不过这个悬挂在虹的鼻尖右侧的小饰物,在女人的嘴角上方灵巧地晃动,发出清脆的金属声音,确实大大增加了虹的印度风情。昌德们找来的工匠再用黑铁片打制了一个具有树叶和花瓣形状的,体积大得多的黑铁铃铛,这个差不多有人拳头那幺大的物件被缀在虹腰身下的金属裙摆正中。在女人站直了身体,开始走动的时候,它正好容纳进入她的大腿根部的三角区域,它在那里笨重地摇摆碰撞,响声沉着,稳定,像一口小钟一样,带着传向远方的穿透力。 印度边境邦的首府在四十年前是一片丛林,英国人把铁路修到了这里。第一趟从德里开来的火车在那一年的一月十九日驶入车站。四十年中它从一个站台,还有一座英国式的车站开始,发展成了现在这个混乱,吵闹,但是充满活力的样子。在这天的中午之后,沿着中央大街最先走过去的是国防军的队列,后边是印度舞学校的女孩们,她们在额头上点着吉祥的朱砂,沿途载歌载舞。带着眼镜蛇的艺人散漫地走在大路两边,和他们在一起的还有一边走,一边从嘴里往外喷火的耆那教徒。城外的一个木材厂派来了十二头象,那已经是一个很壮观的队列了。 而仍然是 被铁链锁在一起的虹和卡,就被安排在这个队列之后出场。 在一月十九日的这一天,虹带着颈环,腰链,手铐和脚镣,还有黄铜和黑铁的铃铛,赤裸着身体走完了边境邦首府的中央大道。她的两边挤满了欢乐的人群。 仔细计算的话,这一年似乎是她赤身裸体地度过的第十个年头,虽然在这十年中,她的每一天里的,每一步路都是这样地走过,但是当她扭动脚腕,拖拽起那些粗重的脚镣链环,还是难免会显得有些吃力。她已经习惯了一步一顿的步行节奏。 再加上悬垂在胯下的铁铃阻碍了她并拢大腿,她的脚总是向外划着圆弧的,两腿之间也一直分开距离。尤其是,在所有的人都注视着你的时候,你本来就不正常,恐怕也就用不着去试图表现自己的正常了。女人高挑坚韧的身体和沉重繁复的黑铁对应,而女人冷漠超然的脸,和她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中的,被漫画方式突出的女性器官形成对应,这些紧张的关系正在给人带来异质的强烈震撼。 女人的赤脚一步一顿地落实在柏油路面上。十个停顿以后她分张开她们,屈膝,下腰,召唤卡。她说,卡啊,来吧。 卡的鼻子从女人的后边,从下边进来,确确实实地进来。不管已经有过多少次了,每一次依旧是那幺强大的炸裂感,那幺强大的痛楚,她不能消除它,但是可以忍受它。它一直顶上到最里面的,充满着rou和膜,血和卵的,灌浆的瓶颈。 无穷大的感觉像闪电一样传遍全身,如同每一次一样,女人从来不知道那是剧痛,还是狂喜。那是她身体深处最隐秘的端点,最敏锐最脆弱的筋脉发源之地,但是那就将是卡发力的触点。卡需要一个爆发力,虹自己也需要。女人看到自己的脚趾正在柏油路面上收缩,她像鸽子扑扇羽翼一样挣开自己的足弓……同一个时刻,卡的皮肤上的粗粝皲裂的皱褶撞进了她的神经末梢之中,女人的rou就像是撞进了一头野牛的玫瑰丛林一样,花瓣纷飞。 那就是她在卡的狂野的力量下,沿着卡的前腿,脖颈和肩膀侧面顺势登上大象背脊的时刻。按照规则,她将骑坐在那上面,向观众微笑,挥舞系着铁链的双手,在卡的十步以后她再下到地面,开始下一个循环。 这将变成一个他们很难忘记的时间。班纳想。这个孟买大学的哲学毕业生在多年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小官吏生涯之后,灵光一现地,为自己创造了一个象征性的印度。不,还不仅仅是印度。由于这个女人的异域身份,她几乎是一个南方的亚洲。她裸露在过度发展之后的,西装皮鞋的世界注视之下,而且她毫不在意,她的永恒的被束缚展现了她的美丽,勇气,坚忍,还有人生的苦难。她在与蛮荒巨兽的交合中获得神秘力量之源。在某一个周年的纪念日中,她像一个图腾一样地突然出现在我们习惯的世界里边,让女人梦想到赤身,裸足,梦想到丛林中的野兽一样的阳具。她将这样地一直沿着我们熟悉的,弥漫着灰尘和商品的大街走下去,短暂地混淆了我们一向以为的现实和虚幻的界限,揭发隐藏于我们内心深处的,对于初生之时,初生之地的回溯和崇敬。 她将在这一天的入夜时分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