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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唐时语沉默了。她死死盯着唐祈沅的脸看,彷佛要看出朵花来。偏偏唐祈沅镇定自若,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淡然,不闪不避,大大方方地任她看。不管他说什么,总是这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让人看了连火都发不起来。最终,唐时语败下阵来。她有预感,若是大哥得不到回应,他能站在这看着你,看到天荒地老。若和唐祈沅比耐心,恐怕无人能胜过他。“昨日大雨,风将一颗树折断,树枝和树干都被吹到了四公主的四周,但幸运的是,她毫发无损。”连半点惊吓都没受,唐时语在心里默默补充。唐祈沅还盯着她看,似乎是认为她有所隐瞒。“……”唐时语无奈道:“后来遇到一个较为危险的境况,幸而一位武功卓群的姑娘及时出现,化险为夷。”四目相对。“咳咳。”顾辞渊受不了她一直看着别人,出声打断了此刻萦绕在他二人周围难言的尴尬。唐时语哭笑不得,“……没了,真的。”唐祈沅垂下眸子,淡淡“嗯”了声,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背影也还是那么不慌不忙,风度翩翩。对于自家大哥,唐时语看不透,想不明白,世间怎会有这么古怪无趣的人,四公主的欣赏能力着实堪忧。她转头看了看阿渊,越看越喜欢。一对比,就愈发显得阿渊可爱了。二人并肩回到房中,顾辞渊为她诊了脉,确定一切尚好后,将人抱到了床上。他为她盖好薄被,拿起一卷医书,靠在床头,“睡会吧。”唐时语却盯着床幔,双目无神,“阿渊,你说大哥是什么心思?”少年埋头看书,没理会她的问题。“他好反常,无端关心起四公主,他的心肯定都乱了!”顾辞渊翻了一页书,抬眼,“你看出来了?”“我猜的,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我能看出什么?”“嗯,那睡吧。”“……”屋内突然安静,只余偶尔翻书的声音。半晌——“阿渊,你看我们回来,他不关心,他只问四公主啊!”唐时语突然兴奋。千年铁树万年老光棍大哥开窍了?!顾辞渊头疼地把书放下,欺身压下。恶狠狠地咬着她的唇,“闭嘴。”到时辰不休息,等晚些时候还要难受,心疼的还是他。一阵武力镇压,再分开时少女气喘吁吁,体力被挥霍得差不多了。昏昏欲睡时,唐时语隐约听到少年的抱怨。“为何不能只关注我呢……”“阿语的亲人,偏偏我又无可奈何……”若是阿语的家人对她差一些,那么他还可以……可惜不能,他们爱她,她也爱他们。顾辞渊忍着嫉妒和酸涩,拼命压抑暴虐残忍的念头。猛兽想要将众人踏在脚底碾碎。少年淡漠冷静地注视着正在发狂的猛兽,手中握着一条铁链,突然双手用力,将即将失控的猛兽的喉咙扼住,再度紧紧束缚。他躺平身子,头埋进少女的怀里。深深呼吸,熟悉的淡淡馨香钻进鼻腔,慢慢安抚他躁动的灵魂。“只要他们不害你,那我便……便大度一点,允许你偶尔把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少年的呼吸变得粗重,不甘填满胸腔,双拳紧攥,表情痛苦。炙热浓烈的感情被他艰难克制,努力将那些病态的念头与杀戮的欲望过滤干净,只剩最纯粹的爱恋。“阿渊……”顾辞渊突然睁开了眼,眼底的血色渐渐散去,目光再度清明、澄澈。少女的梦呓,宛若天籁。她是他的神明,总能将他从地狱深处拉出。顾辞渊慢慢笑了,往神明的怀里拱了拱,陪伴着一同睡去。*宫中,皇后的寝宫,凤鸾宫内。主殿里,萧蔓姝坐在下首位,小心翼翼地捧着茶盅,眼睛不安地转动。太子坐在她对面,姿态闲适,似笑非笑地眯着眼睛瞧着自己这个不老实的meimei。“说罢,到底去干什么了。”皇后半躺在榻上,美目半敛,疲惫开口。萧蔓姝小鸟啄食似的舔着茶水,气弱道:“都、都说了呀,遇到了静宁郡主,就去昌宁侯府待了一天。”皇后冷笑着,抬手把捶腿揉肩的宫人挥退,坐直了身体。“你当我和你一样蠢?昌宁侯府与皇宫的距离,步行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你方便去唐家,不方便多走几步回宫?”萧蔓姝理亏地垂着脑袋,不敢出声。萧墨沉凤眼微挑,不着痕迹地瞥了眼手边那张写着实情的信笺,手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道:“祈沅来与我送信时,还说你在他家。你是做了什么,让一向磊落的他和静宁姑母陪你一同说谎?”他心里也十分好奇,唐祈沅那个刻板的性子怎么会愿意撒谎。萧蔓姝惊喜抬头,“大公子说什么啦?”“咳咳。”皇后无奈地摇头。自家女儿的心思明晃晃写在脸上,昭然若揭。萧蔓姝充耳不闻,两只眼睛亮晶晶发着光。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勾起恶劣的笑,“你猜。”“……皇兄你又欺负我。”萧蔓姝嘟起嘴,不欲理他,却又很想知道唐祈沅说了什么。萧墨沉看她百抓挠心的样子,心情极好。他起身,故意走到萧蔓姝的面前,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里的信纸。萧蔓姝咬着唇,扑过去抢。太子眼疾手快地把信举高过头顶,勾着唇角,手腕轻晃,抖得信纸哗哗作响。萧蔓姝急得跳起来去够,够不着,差点气哭。太子轻笑出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稍作安抚,见她赌气地躲开了头,也没计较。转身走到皇后面前,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他俯身到皇后耳边,低语了几句。皇后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信看着。眉目渐渐舒展。唐家倒是有心。为了维护小公主脆弱的自尊心,以这种方式悄悄将真相告诉他们。最后还欲盖弥彰地强调了一句,四公主确实在唐家住了一晚。罢了,这情她承了。信上既然写明,萧蔓姝去了护国寺,那么她派人去寺里一问便知都谈了什么。“唐家大姑娘对姝儿有颇多照料,母后该赏才是。”萧墨沉压低声音,十分公正地提议。皇后深以为然,将此事放在了心上。太子今日来就是交差,事儿办完了,便回宫处理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