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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送些晚渔戴着有益的佩饰。董昕睇着他,郡主何时是喜欢佩戴首饰的做派?她闲时不过一根簪子一身道袍深衣什么的,不习惯戴那些。皇长子气馁,瞪了她一眼,问那到底该送什么。董昕想了想,说宫里赏的料子不错,将质地柔软的选出来,全送过去,这个时候,郡主衣食住行最要紧是舒坦。皇长子笑了,命人将衣料摆到花厅偌大的长案上,和她一起挑选。虽然不时被她噎一两句,还是挺高兴的。这种别扭的日子,习惯下来了,他好些时候倒也觉得挺有趣的。李氏与傅仲霖也得到了消息,前者当日便赶到顾府看晚渔,后者则坐在书房里,噙着笑出了好一会儿神。.这日,晚渔坐在大炕上,给无病顺毛。无病现在不能跟她恣意地闹腾了,却没有不习惯,相反,它享受得不得了。以前固然是能偶尔把她扑倒,可总挨训啊,她那脾气,没人打岔就一半天地跟它招呼。现在多好,她温温柔柔的,它当然就乖乖的,简直不要太和睦太融洽。晚渔则在犯愁,要怎么和婆婆提出来,去宫里一趟。实在不行,先斩后奏,溜出去?不行。婆婆会伤心的。要不然,就把要说的事情写封信,让岩陌转交给父亲。正想着,外院有管事来禀,说是有贵客,要她去外书房见一见。她一看管事的神色,便知道来人是谁了,会心一笑。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父女连心。她踩着轻快的步子,带着无病去了外书房。皇帝一见到女儿,便先留意到无病,指了指小家伙,“没事?”“没事的。”晚渔笑着摸了摸无病的头,“我们无病比谁都聪明,不跟我闹腾。不挨训的日子,乐在其中呢。”皇帝哈哈一乐,“你心里有数就行。这小子也的确有灵性。”顿了顿,又目光关切地看住女儿,“都好?”“好着呢。”晚渔说。皇帝细细打量她,继而逸出舒心的笑。他过来,并没什么事,只是因着欢喜,因着对女儿的牵挂。晚渔又怎么会不知道,因此,眼睛有点儿发酸。缓了缓,她对父亲道:“您初次来顾家,我带您随意转转。也是巧了,刚才想去后花园散步来着。”皇帝知道,这是女儿有话跟自己说,便颔首一笑,举步出门。一如在宫里,宫人远远跟随。顾家的下人自然是随着宫人行事。晚渔说了对贵妃、贤妃的打算,“您这就安排下去,她们要是出什么幺蛾子,照我说的章程整治便是。分寸全由您掌握。”皇帝想一想,便颔首笑道:“这招用得好。先记下,以后赏我外孙女。”晚渔笑着说好。.晚渔在家安胎期间,陆续得到一些消息:贵妃、贤妃相继触怒病重的皇后,也相继在被杖责之余,降到了才人的位分。有些官员觉得皇后是刻意针对二皇子、三皇子,加之皇后本就品行不端,哪里来的底气发落别人?因此,反复上奏弹劾。皇帝委婉地吩咐了内阁,内阁几人便开始和稀泥。越是这样,弹劾的官员越生气,甚而本想看热闹的都看出了火气,以一己之力加一把柴。如此,事态渐渐演变到了众多官员请皇帝废后的地步,且愈演愈烈。皇帝搁置了一阵子,见他们是真心实意在闹,且没有收手的意思,便顺势而下,降旨废后。皇后迁出中宫。而这道旨意引发的,是先前不曾被动过的皇后党羽对二皇子、三皇子相继发起的激烈的弹劾,甚至曾有三次,殿堂之上,官员摆出了死谏的架势。这般激烈地闹了一阵,皇帝迫于情势,不得不发落两个儿子:命二皇子去护国寺带发修行,直到心性淡泊以善为本为止;命三皇子闭门思过,直到德才兼备,才能脱离锦衣卫的日夜监视。这样的发落,看起来是给了随时脱离困境的余地,而相反一面,恰恰也可以是终其一生不能达到的。而皇帝在这段时间,心情一直很不错,按着女儿借刀杀人、借力打力的招数,算是很顺遂地平息了皇室争斗,为六皇子铺好了路。六皇子随着顾三老爷学习文武功课,情形与晚渔带着他的时候一样,总有明显的进益,在他面前,守礼之余,渐渐现出活泼的一面,父子两个亲近了不少。至此,皇帝是真服气了,全然认了晚渔总指责自己教导方式不对的说法。另外,挺高兴的,明摆着,六皇子资质不错——他以前沮丧过一阵,怀疑自己膝下的儿子没有天资聪颖的。除去这些,他平时添了一个习惯:得空就到顾家串门,逗逗无病,和岩陌、晚渔说说话便回宫。顾府二房的人看着,发现皇帝对小夫妻两个,是真当成了亲闺女亲女婿。只是,这种过于高攀的话,没人敢说出口,平时凡事都以岩陌、晚渔利益为先,站在他们的立场处事——夫妻两个那样硬的后台,谁敢惹?.沈君若常到顾家看晚渔,总会带一些样式奇巧的玩具、摆件儿。是给孩子的,无病却总是喜滋滋地盯着看,她索性专门给无病搜罗了一些不倒翁、鞠、布偶之类的玩具。无病的日子过得愈发滋润,每日早间、午间吃饱喝足后,就和晚渔去小花园散步,回来之后,她看书、做针线,它就在她不远处玩儿玩具。有些时候,两个一起在院中晒太阳,晚渔窝在美人榻上,它毫无形象地往地上一躺,打几个滚儿,眯一眯眼,就开始打瞌睡。它在晚渔跟前乖得不得了,对顾岩陌却是动辄淘气耍赖。顾岩陌也是自找的:看它太乖,存着奖励弥补兼有的心思,每一两日就抽出一半个时辰陪它到园子里玩儿,不乏被它瞅空子掀翻在地的情形。夏日里,只要他带着,它就往水里扎,不扑腾尽兴了不上岸。有时弄得灰头土脸的,打死也不肯回秫香斋,怕被晚渔看到。赖起来是真赖,怂起来也是真怂。顾岩陌没辙,只好在园子里给它洗的干干净净。晚渔每每听说,都是笑得不轻,握握无病的大爪子,多奖励它几块小rou干。傅仲霖每逢休沐便来顾家,和晚渔下下棋、说说话。他宠meimei的方式,很有意思:差遣一名管事长期寻找连宫里都没有的瓜果点心,找到了,只要对有喜的人无害,就送到晚渔面前;晚渔怀胎起初没事,到三四个月却害起口来,他就撬了两个酒楼里的两个大厨送到顾府,让他们每日服侍晚渔的膳食——认准了顾家的饭菜不合meimei的意。不要说顾家上下,就连皇帝听说了,也是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