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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给我的长女难堪吧?这种事若是传到诗书传家的顾府,他们会怎样看待傅家?会不会因此看轻我长女?“往长远些想,外人会不会因此看低傅家,影响世子的姻缘?只关乎自己的事,我如何都能忍,妨碍到儿女前景的事,便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忍的。“所以,贾老夫人,今日您得好生说道说道,给我们个交代。”漂亮的场面话,是必不可少的。贾老夫人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她原先唯一的希望,就是在李氏身上,只要李氏如以往那般懦弱,害怕娘家被贾府打压,便会为贾姨娘开脱。而现在……李氏分明是豁出去了,李家夫妻两个,也分明是不要女儿再为娘家忍让,不然,不会过来。怎么办?她好像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为那个蠢货收拾烂摊子,赔偿五万两银钱。如若不然,坐在这儿的这些人,定会将事情闹到官府,贾府也要陪着那个蠢货丢人现眼,遭人诟病。就在这时候,威北候、贾姨娘和傅晚莹急匆匆走进门来。三个人相形向贾老夫人行礼之后,贾姨娘和傅晚莹便哀哀地哭泣起来。贾姨娘哽咽道:“母亲,您得给女儿做主啊……”傅晚莹只是哭着唤“外祖母”。贾老夫人看着母女两个,眼中闪过嫌恶之色。做主?顺天府和傅家的人会闲到联手整治一个侯府的妾室么?既然敢将证据交给她,便是板上钉钉。她们却还在做白日梦。一个蠢货,教养出了又一个蠢货。她只后悔,怎么到此刻才意识到这一点。她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至于威北候,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证明的只是在这当口仍然鬼迷心窍。在以往,那是她喜闻乐见的,在如今,却是让她打心底轻视的。男人,连家族、嫡出子女都能放下的窝囊废,谁能指望他能在关键时刻帮什么忙?不添乱就不错了。这样的人调/教出来的庶子,能成什么气候?——贾府这几年想通过贾姨娘、傅孟霖得到的,是威北候世子爵位,所在在傅仲霖重伤之后,竭力促成此事。眼下一看,这些曾经指望过的人,一个成器的东西都没有。果然是要经历风浪,才能看清人的品行。如果把傅孟霖换成傅仲霖,把傅晚莹换成傅晚渔,绝无事发的可能。以前,贾氏及其儿女过得太顺了,没经历过是非,这迎头遇上了,一个个便现出了上不得台面的真面目。“住口。”贾老夫人冷声打断了贾姨娘不知所谓的哭诉。贾姨娘立时噤声,等待下文。贾老夫人却站起身来,走到李氏近前,屈膝行礼,“贾府教女无方,我该给夫人赔罪。”李氏连忙起身回避,示意丫鬟扶起贾老夫人,“我何德何能,哪里受得住您行礼赔罪?可真是折煞我了。”只说场面话,一丝别的暗示也无,也就是说,已铁了心与贾府敌对。贾老夫人暗暗苦笑,站直身形之后,道:“林林总总,贾府的确有教女无方之过。贾氏贪墨的银两,贾府如数帮她补齐,下午便将银票送来。”李氏微笑。贾姨娘、傅晚莹愕然:贾府就这么认栽了?却没想,还有更让她们吃惊的事。贾老夫人望了贾姨娘一眼,冷声道:“这几日,傅家的是非,我有耳闻。来之前,已经与家中主事的人商议过,决定将贾氏逐出家门。“这等不成体统的东西,我们并非没有调/教,而是如何都不能让她知晓轻重。“到如今,她做下那等糊涂事,既是败坏威北候府门风,亦是全然辜负了贾府的教导养育之恩。此等不识大体不知轻重的人,我贾家是如何也容不得了。“文书已拟定,明日便可送到顺天府。”这自然是睁着眼说瞎话,贾府没法子探听到消息,也没一起商议过将贾姨娘逐出家门的事。但是没关系,这是她可以做主的。“啊?!”贾姨娘与傅晚莹齐声低呼,不可置信地望着贾老夫人。贾老夫人却是急于离开这让她只觉耻辱的场合,一刻也不想再耽搁,说完话,便匆匆转身,快步出门。“母亲!”贾姨娘欲追出去,走出去几步,便被李氏的两名大丫鬟拦下,挟持回原地。李氏适时地出言道:“既然贾府已经惩戒了贾氏,又肯偿还贾氏贪墨的银两,我便不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她对顺天府和傅家族人盈盈施礼,“贾氏的三十板子,就免了吧,让她遵循侯爷心意,带着所生儿女离开傅家,住到别院即可。”众人思量一番,俱是称赞李氏贤良大度,免了贾姨娘的皮rou之苦。随后,让威北候与贾姨娘立下字据,允诺带上威北候府划给他的一些田产、五千两银钱离开,遂签字画押。事情就这样定下来。.傅晚渔听说之后,莞尔一笑。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要贾氏受皮rou之苦,目的是让威北候与爱妾生嫌隙,再一步步陷入不人不鬼的境地。直接弄死贾姨娘,她生的庶子庶女便还要留在傅家,需得李氏与傅仲霖每日提防——凭什么?还是目前的结果最好,一个为了妾室抛下家业的所谓侯爷、一个被家族逐出家门的妾室,带着共同孕育的子女为了承担过错离开傅家。离开容易。回来,再无可能。日后,定有不少好戏可看。纤月交给傅晚渔一个信封:“回事处的人说是姑爷派人送来的。”说话时,面露困惑。傅晚渔摸了摸下巴颏儿,预感不大好。信封里是新旧两份请帖,时间相隔三年。旧的那份,是顾岩陌写给临颖公主的;新的那份,是他写给傅晚渔的。措辞相同。他说有私事相商,在归云阁略备薄酒,三日内随时恭候。傅晚渔摩挲着那份旧的请帖。不需问,这一定是他从公主府拿出来的。看落款的日期,记起是那年战捷回京一个月之后。有私事相商?一男一女,能商量什么私事?——或许是名义上嫁了人的缘故,对这种措辞敏感了一些。但在当时,她很可能因为私事二字就直接扔到一边。回京之后,她的情形并不是外人以为的清净自在,皇帝让她指挥暗卫,查一桩牵连到几位武将是否通敌叛国的案子。那种差事,感觉比打仗、负伤更辛苦——曾上阵杀敌的人,她不愿意查,但若由别人查,几个人兴许就要平白送了性命。案子查了将近一年,期间一直肝火旺盛:根本是捕风捉影的事,偏要怀疑,偏要查,只是皇帝的疑心病作祟。她费尽心力,才逐步打消了皇帝对几个人的疑心,弄死了当时乐于煽风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