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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避免人在衣食起居方面下毒手——有些人虽然蠢得要死,胆子却大的惊人。这是她的经验之谈。她只能加速行事,不给贾姨娘、傅晚莹做手脚的机会。下午,顺天府和族里的人相继到来,威北候要请他们离开,在傅晚渔态度强硬的坚持下,开了账房,有条不紊地查账。随后,族里两位长辈过来了,唤威北候到花厅喝茶、说话。不需问,这是傅仲霖的意思,知晓了meimei的打算,连这般细节都考量到了,让她不需面对父亲的无理取闹。那么,这样看的话,他是真的见好了,若非如此,他的亲信不会原原本本地告知此事。傅家查了三日的账,结果是贾姨娘在三年内私吞了府中五万两银钱,做的假账很有些意思:一匹杭绸要五百钱一尺,一个宝石手钏要五百两,一对儿黑漆梅瓶要八百两——诸如此类,一概查无此物,查无去处。这种等同于敷衍傻子的假账,也的确是贾姨娘做得出的。在那时,她怎么会想到今日,那些账只是让威北候看的。经手的管事明知不对,却知晓照实禀明侯爷没有好下场,索性一面敷衍地做账,一面知会了傅仲霖和傅晚渔。不为此,傅晚渔又怎么会突然来查账这一出。族里的人气愤不已,张罗着要报官。顺天府过来帮忙的人笑笑地保持沉默。他们怎么都行。威北候毛了。十月十三晚间,事情越闹越大,眼看着就压不住了,威北候只能又一次去找嫡长女。傅晚渔给无病新添了一张小毯子,铺在旧的上面,无病从很新鲜到了很喜欢,这会儿在加厚的小褥子上酣睡着。傅晚渔倚着床头看书,听得秀林通禀,起身去了作为小书房的东耳房。威北候双眼中尽是血丝,却已没了上次相见的气焰,他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就给我交个底吧,到底想怎样?”这三日,他想去李氏房里询问一些事,她却说没空;因她这态度,守在正房外的护卫便将他拦下。他真怀疑李氏要和晚渔联手气死他。傅晚渔在书案后方落座,直言道:“第一条路,让贾姨娘到寺庙落发修行,向贾府追讨贾姨娘为她们谋得的傅家银钱;“第二,将贾姨娘杖毙,您去寺里落发修行,向贾府追讨贾姨娘为她们谋得的傅家银钱;“第三,向贾府追讨贾姨娘为她们谋得的傅家银钱,您带着和贾姨娘所生的儿女离开傅家,由头好说,我给您找。”威北候震惊地望着她。她这是有多恨他?说来说去,都容不下贾姨娘这个人。他抿了抿干燥的双唇,“晚渔,你也已经是出嫁的人了。”废话。傅晚渔心里没好气。威北候继续道:“那你应该知道,有些男子与女子,就是阴差阳错凑到了一起,有些则是相逢恨晚。我和贾氏,是后者。”“相逢恨晚?”傅晚渔牵出鄙薄的笑,“是够恨的,恨到了庶长子比嫡子大三个月的地步,恨到了嫡长女比庶女大七个月的地步。”“……”威北候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恨我?”“恨?”你也配,傅晚渔腹诽着,言归正传,“您要我给您选择,我给了。何去何从,看着办吧。”“你怎么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威北候沮丧地揉一把脸,“你所计较的,与我最在乎的不是一回事,我想一生执手的人是贾氏,我不求你谅解,只求你看在父女情分上抬一抬手,放过我们,行不行?”柔和的烛光影里,傅晚渔凝着说话的男子,双手撑着桌案,缓缓起身,逼视着他,“你说这种话,要不要脸?”“……?”威北候不是被骂懵了,是从没想到过子女敢这样忤逆他。傅晚渔明眸之中寒芒四射,“既然娶妻,就要有担当;既然有了子女,就要担负起为人/父的责任;既然心有所属,就不该再连累旁人——你做到了哪一条?”威北候被她慑人心魂的气势压得险些透不过气来,他也站起身来,由此改变她居高临下的情形。却是无言以对。“瞧瞧你多厉害,四十来岁的人,跟女儿讲什么在不在乎、与谁执手。侯爷,您是情圣啊,我以前可真没看出来,失敬了。”傅晚渔的语气冷冽而讥诮,“既然是情圣,为何不选择我给你的第三条路?你不是满心满意都是那个女子么?好啊,你只管去跟她双宿双飞,且有子女承欢膝下——那不是挺好的么?我也说了,会给你找到恰当的由头。所以眼下我就不明白了,你在跟我啰嗦什么?”“我是个男人,也是威北候,是傅家的子嗣!”“你早干嘛去了?又何时有过男人的担当!?”傅晚渔也加重语气,“对不起原配也罢了,怎么又娶了继室?谁拿刀逼着你续弦了?谁拿刀逼着你跟继室有孩子了?你是男人么?你做过男人该做的事儿么!?现在想怎样?还是想又想要荣华富贵,又想要贾氏朝夕相伴,你做梦!”威北候瞪着她。“三条路给你摆出来了,你知道该作何选择。否则,今夜,我不介意被下作东西的血脏了手,还保证没人能查出端倪。不信,你就试试。”傅晚渔抬手指着门口,“出去!”作者有话要说: 【红包复读机】上章红包马上发~本章继续,留言过20字的2分评送100JJ币红包,其余赠送小红包~.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好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leskine、果子狸安静听雨5瓶;爱你萌,么么哒(づ ̄3 ̄)づ第18章贾姨娘在傅晚莹房里,母女两个俱是魂不守舍。傅晚渔回来六天而已,就让她们的处境一落千丈。自初十那天起,她们就被禁足在内宅。傅孟霖、傅叔霖想进垂花门,一概被拦下,他们都如此,身边的下人就更别想进内宅了,有个小厮不服气,吵嚷了几句,当下就被打了二十大板,小命没了半条。起先她们并没打心底害怕,料定傅孟霖会去贾府搬救兵。可是后来听威北候的小厮说,贾夫人来过傅家一次,却被府门外把守的护卫拦下,说我家夫人这几日不大舒坦,不便会客,实在想求见的话,下帖子等回信儿吧。随后,账面亏空的事闹大了,到了威北候控制不住局面的地步。要到这种时候,她们才真正认识到傅晚渔的跋扈、可怖。可是为什么?她们想不通原由。以前那些年,傅晚渔不是从来不理内宅的事情么?眼下是被她哥哥的病急疯了不成?静默许久,傅晚莹轻声问贾姨娘:“公中亏空的事,是真的?”贾姨娘心虚兼气恼起来,“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