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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着她,立时显得怯怯的。表情还挺丰富,就差成精会说话了吧?她暗暗嘀咕着,欠身问皇帝:“皇上,无病这是怎么了?臣妇瞧着它情形不大好的样子。”怀疑万兽园的人照顾不周。皇帝的笑容转为黯然。冯季常适时地将话接了过去,说了无病的近况,末了道:“好些天了,无病都没这样高兴过,瞧瞧这精气神儿。”傅晚渔听了,心情特别复杂,迅速做了决定,她再次行礼:“皇上,臣妇知晓一些相宜的照顾的法子。皇上若是恩准,臣妇愿意经常进宫来照顾无病,直到它复原。”皇帝却看着她,拧了眉,“你是朕亲封的命妇,进宫来照料朕与临颖的爱犬?”那成什么了?她也不怕把临颖气得半夜去找她。傅晚渔又是心酸又想笑。她还不了解父亲的脾气?不故意说那样一番谎话,无病就难以尽快得到更好的归处。皇帝又望向无病。无病正无辜地看着傅晚渔,像个等人领回家的小孩儿。他再次唤了无病一声,无病的反应仍如上次,因而有了决定,问傅晚渔:“喜欢无病么?”“喜欢。无病很可爱。”皇帝道:“临颖曾说,让它住在万兽园,等待一个有缘人,照顾它到寿终正寝。能做到么?”“臣妇定会尽心尽力。”傅晚渔没把话说满,“只是,无病若是后悔了,臣妇少不得将它送回宫里。”皇帝又一次看着她蹙眉。无病是能来回倒腾的?又不是物件儿。但是,小家伙太有灵性,似乎真干得出那种事儿。“带无病走吧。只是,隔几日就带来让我瞧瞧。”“是。”皇帝吩咐冯季常:“让顾家随从带上无病日常所需。”冯季常笑呵呵地称是,忙不迭安排下去。皇帝迟疑片刻,叮嘱傅晚渔:“宫里的兽医,你随时可以传唤。照顾着吃力的话,只管向我讨要人手。”他原本想拨给她两个人,却有安插眼线之嫌,也就歇了那心思。傅晚渔称是,却觉出这情形有些不对:为了无病,皇帝安排的是不是太周到了?这都不是魔怔,是快疯魔了吧?她弯腰捡起无病颈间缀着的绳索,绕在手上,柔声对它说:“要跟我走么?”无病似是意识到她已经收留自己,摇头摆尾地回应她。皇帝看得轻笑出声,“倒是奇得很。”穆德妃抱着六皇子折回来,听宫人说了皇帝的安排,由衷地高兴,连声说无病与傅晚渔有缘,凑趣赏了晚渔一些珠宝首饰。皇帝则被她无意的举动提醒,唤冯季常酌情予以顾岩陌、傅晚渔一些赏赐。夫妻二人谢恩。因了这一节,傅晚渔自然就不能去德妃宫里了,当即告退,领着无病离开万兽园。无病颠儿颠儿地跑在她身侧,翘着尾巴,生龙活虎的样子。皇帝和顾岩陌笑微微地望着这一幕,俱是若有所思。傅晚渔没忽略背后那两道视线,心知他们只是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定是疑窦丛生。接下来,他们不定会出怎样的幺蛾子。为了无病,值得么?值得。就算认为不值也没用,这小崽子赖上她了。.马车里,无病乖乖地坐在傅晚渔跟前。傅晚渔微微侧头,柔声问它:“小子,你真记得我?”无病喜滋滋地看着她。“能听懂我说话么?”傅晚渔摸着它宽宽的下巴。无病忙着抓住机会起腻,用下巴蹭她的手。这反应倒让傅晚渔心安了,不然,真要怀疑这小家伙偷摸着成精了。“小脏孩儿,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德行了?”她轻声问着,毫不在意地搂住它,揉着它背部过于厚实的毛,再出声时,有些哽咽,“对你又不好,怎么还记得我?”对你们都不好,你们何苦还记得?无病亲昵地蹭着她肩头,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一甩的。回到傅家,皇帝、德妃的赏赐已经先一步送来,无病常用的饭碗、水碗、毛刷、小剪子甚至澡盆也一并送来了。傅晚渔顾不上别的,让郭嬷嬷去正房交代一声,自己直接回到闺房,忙着照顾无病。她让厨房熬了一海碗不加盐的rou粥,让无病吃。无病吃完了,依然坐在自己那个显得过大的饭碗前,无声地表示自己还没吃饱。傅晚渔拎了拎它的大耳朵,“你饿了那么久,一下子吃太多,会撑坏的。”无病听她语气有些严厉,晃了晃大脑袋,去喝水了。傅晚渔笑了。过了小半个时辰,她让纤月、凝烟帮忙给无病洗澡,连换了三遍水。无病一直老老实实的,乖得让两个丫鬟啧啧称奇。等到洗完澡,身上的毛到了七八分干的时候,趁三个人不注意,一下子冲到院中,撒着欢儿地跑来跑去。仆妇们早已被告知它不会伤人,便没惊慌失措。傅晚渔走到廊间观望,笑得现出了小白牙。干干净净的无病,很漂亮,唯一不足的是一身毛失了莹润的光泽,瘦了些,倒也好说,好生补一阵就行。.皇帝与顾岩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很久军务相关的事,一直留他到用过午膳。顾岩陌离开宫里,去傅家。路上,他脑筋一刻不停地转着。他想起了傅晚渔中毒后离奇的转危为安,想到她见到自己问的第一句话是临颖公主死了没有,想到了她处事时那些微小的变化,想到了她吃苹果时与临颖完全相同的小习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头翻涌着。他唤进之上车说话,“临颖公主的百日祭之后,她的心腹,要为我所用。”进之为难:“那些人,太难收买。”顾岩陌牵了牵唇,“手段用的差不多了,告诉他们,我在、且会一直完成殿下在世时的心愿。总会有一两个被打动。既是公主的心腹,便是心明眼亮之辈。”“是,属下记住了。”顾岩陌又吩咐道:“再有,详查三少夫人的生平。”“……?”进之有点儿懵,“怎、怎么查?查哪些事?”“她与临颖公主一切的相同、不同、有牵扯之事。譬如,她拿捏住许世长软肋的经过。”许世长一事,也不是傅晚渔的手法。倒不是说傅晚渔没那个脑子,而是傅仲霖病成了那样,她就算想寻找许世长的软肋,也不会施行,要担心事败之后,许世长再不肯为兄长医治。只有临颖那种理智到近乎冷血的人,才会一面放出狠话,一面寻找许世长的弱点。她厌恶许世长,但不介意控制他,或是将他交给别人利用。进之下了马车,思忖一阵,想着除了三少爷交代的,不妨从猛犬相关的事入手。三少爷一定是通过无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