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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了电话，看着自他接起手机，就看着他不放的周许。他的电话是当着周许和周爷爷的面时接的。“怎么样了？”周许着急，他看向他爷爷，见爷爷闭眼不管不理的样子，他又看向严以渐，“到底怎么样了？你爸爸mama怎么样了？我爸爸mama跟他们说什么了？”严以渐摸了摸他皱起来的眉头，心想，这两年他让周许吃的苦头，比十几年还多。他自以为能飞了，但很显然，他身上背的东西太多了，那些东西把他压了下来，甚至，还摔了他护在心口，赖以为生的宝贝。“这事让你爸爸mama跟我处理好不好？再信我一次？”严以渐拉着他的手放嘴边亲了亲，又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好不好？”“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周许叹气，“你把手机给我，我……”“我明早会回去处理的，我妈不会有事……”严以渐又亲了他一下，跟他说：“就是以后我只有你了，你要不要我？”周许眼酸，“你不要这样说。”严以渐点头，“以后不说了，但是……”“要！”周许闭着眼睛打断了他的话。严以渐笑了，“不哭了啊，周叔他们回来，又要以为我把你教坏了。”周爷爷这时候在旁边听不过去，还是说了一句：“你还是把他带得天真了一点，是吧，以渐？”严以渐没否认。他也坦然地看着周爷爷，“爷爷，对不起，这次我还是不想放手。”周爷爷叹了口气，“何必呢？他们终究是你的家人，你……”“但是，如果我这次放开，你们就不可能再让他和我在一起……”严以渐伸出手，拦了周许泪流不断的眼，同时也拦住了他的嘴，没让他说话，他则看着周老爷子道：“您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周爷爷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没说什么就走了到窗边，不想就这个问题再和严以渐说下去。他是没什么立场严以渐说太多反对的话的，周许这个孩子，是他和这个小伙子带大的，现在要跟他说，这个孩子以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句话他说不出口。周许这时抱着严以渐的手，他张开红着的眼睛，跟他说：“你不要我，也没关系。”他可以一个人过得好好的，不会让严以渐担心他的。他不想让严以渐没有爸爸mama。“你回去吧，”周许强忍着眼泪，跟他说：“我会让爸爸mama答应不为难你爸爸mama的，你回去吧，你不用担心我，我以后也会想你的。”“嗯……”严以渐低下头，把头埋在了他的手心里，过了一会，他缓过了心里那阵无以名状的揪疼，他把头凑到周许说：“除非我死。”除非他死了，他才会离开他。就算所有人都不信，他们也会一直走下去。第二天，他跪在了严家家长，他父亲的人面前，说：那我选他。严以渐用严家所有的一切，选了一个人。第80章严正刮了他一巴掌。他一夜没睡，朱年满跟他划清界限，还警告他，他要是敢“诬蔑”他女儿，他将让他们正家在C城的厂子全完蛋，他也得跟着进去。“这就是你想的？为了一个小孩，让家里跟着你所谓的爱情，爱情，”严正咬着这两个字，“遭罪，现在家里完了，你满意了？还说不要这个家，你觉得你配说这个话吗？”严以渐跪着没动，抬头看他，“你要是觉得不行的话，严家就真的完了。”本要接着骂他的严正僵了下来。严以渐也早就明白了，也没什么好伤心的，淡道：“我跟严家脱离关系，周家那边，我也会跟周叔他们谈会，我会拿他们的儿子威胁他们不能再找你们的麻烦，还会拿周许威胁他们把朱年满清理干净。”他看着他爸，笑了笑，“你看，就算我们脱离了关系，其实我们还是挺像父子，我跟你多像，骨子里就不个好东西，一样无情无义，我们都习惯当农夫与蛇里的那条毒蛇，喜欢反咬人一口。”严正气得鼻孔大张，他指着严以渐，但又说不出话来。严以渐看着他：“你现在能想清楚吗？”“严，以，渐。”“我可以留下，”严以渐笑了笑，“不过我留下来了，你要面对的是周家与朱家的双重施压，你觉得我超出这个价了，那我留下也行。”严正又打了他一巴掌。“闭嘴。”他冷冷道。严以渐站了起来，背过了身。“你去哪？”严正喝道。严以渐转回身，“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晚了，我就是能把自己卖给周许卖个好价钱，也不值那么多了，妈要是上了……”“你还有脸叫她妈！”“爸，”严以渐叫他，“冷静点，你确定要我留下来？”严正死死地盯着他。“我留下来，你将一无所有，当然，我们还可以彼此憎恨，也许还能想点办法，还能折磨到对方……”严以渐看了看他父母在C城的房子，很漂亮，下面的游泳池比家里的还大，在寸土寸金的C城，这就是金钱与地位的象征。他是严正的儿子，再明白不过他们骨子里的那股子恶性，他们讨厌屈居于人下，更厌恶要看别人脸色的生活。他爸不能失去这些，至于他妈，就更不能了。“你想怎么样？”“我叫的律师就在下面等着，他可以起草我们以后将无任何关系，我也对你们并无赡养关系的法律文件……”“你这是让我们当你死了？”严以渐没回答他，只是反问他：“你觉得你们要的还不够吗？”“我不想再跟你多说什么了。”严以渐叫了律师上来。律师很快把起草的文件拿了出来，严以渐交给了他爸。严正夺了过去，都没看，就在后面签了字。“回头我回老家把户口调出来。”“呵。”严正冷笑了一声。严以渐见他没有意思谈下去，就起了身。在要走的时候，他叫了严正一声，“严先生……”严正闭着眼躺在沙发椅背上，连眼皮都没抬。“我们很像，但有一点，我不太想像你，我要带周许离开本国，在一个没有他父母的地方试一试，想看看如果没有他们，我能不能做出一点事来。”严以渐心平和气地跟他说：“如果你和你太太以后在什么地方看到一个长得像我的年轻人，做出了一点成绩来，如果你们能为我高兴，我想我也会很高兴的。”“再见，严先生。”再见了，爸爸。再见，mama。我选择了我的路。不管对错，我都将会和我的选择的那个人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