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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谦把信装进信封,茶几上的那束花被透过落地窗射进来的夕阳蒙上一层黄晕,含着热情怒放的玫瑰花失去了光彩,被昏沉的光晕掩埋。十一朵玫瑰的花语是爱你一生一世。把那束花放进黑色的垃圾袋,放在楼梯尽头的垃圾存放处,再也见不到阳光。林以谦依旧过着一个人的生活,每天除了公司就是这不到六十平米的小户型房子。他坐在沙发上沉思,站在阳台喝一杯牛奶,靠在床头看一本杂志,也会开着电脑看最近的邮件和浏览网页,随后他躺在床上睡着。※本※书※下※载※于※狗书网※第二天晨光乍现,他重复着昨天的事。爱你是孤单的心事隔三差五一定会在下班前接到谭家誉的电话,没接电话就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今晚一块吃饭’。谭家誉那晚劝林以谦敞开心扉,慢慢地尝试着去接纳他,林以谦点了头答应。他心里早已坚定,忘了薛少瑾,试着去谭家誉进入他的心。谭家誉这个人各方面都很好,样貌出众,家世不容置疑,能力也是有目共睹。这样的人明明是一呼百应,却独独钟情于林以谦。谭家誉在电话里说想吃林以谦做的饭,林以谦没拒绝。把车停在超市的停车场,两个人在超市的一楼逛了一圈回来,买齐了今晚所有的食材。谭家誉自从知道林以谦会做饭就想这么做。林以谦做的菜好吃是其次,林以谦专门为他做饭这是首要。从小到大,谭家誉缺乏家庭的温暖,和家人一起吃饭的机会屈指可数。那份他不曾感受到的家庭温暖,只有林以谦能给。林以谦回到家脱下了西装外套,就开始准备晚餐。客厅里开着电视,谭家誉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篮球比赛的画面。厨房就在客厅的旁边,从这个角度微微偏头就能看到厨房里。围着蓝色围裙的林以谦切着芹菜,再把切成丁的芹菜装在备用的碗里,旁边站了一个人,比他略高。“有没有我帮得上的?”谭家誉在一旁问,在客厅偷窥了那么久,心里终于按耐不住想要进来。林以谦偏头看他一眼,低头洗菜,“没什么要帮的,你去客厅等着就好。”谭家誉直直的看着他的侧脸,眼里透着幸福甜蜜的色彩。这样的林以谦让他着迷,想拥有他,想一直看着他,欲罢不能。林以谦意识到身边谭家誉的目光,他垂着头做自己的事,有条不紊。谭家誉绕到他身后,抬起双手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身子贴上他的背。林以谦有一刻的僵硬,随即放松自己,偏头问后面的人,“怎么了?”谭家誉将侧脸搁在他的肩膀上,“想抱抱你。”清澈的水从开着的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流出,落在深蓝色的水盆里,装着菜心的盆子满了水,水不断往外溢。林以谦立马关了水龙头,下意识地耸了耸肩,对身后的人说:“乖,先去外面等着。”谭家誉微微愣了愣,这还是林以谦第一次以这种口吻跟他说话,心里微微有一点的欣喜,这是不是说明他和林以谦的距离越来越近?谭家誉松开了手,暧昧的语气,“嗯,好。”说出了刚才那句话,林以谦有点尴尬,他一个错觉就把谭家誉当成了薛少瑾。薛少瑾就喜欢在他做饭的时候从后面搂住他,像小孩一样在后面乱蹭,放在腰上的手也会乱摸。林以谦有时会踩他一脚,或者是用手肘去戳他的胸膛让他放手,心情好的时候说一句,乖,去外面等着。林以谦做了两菜一汤,一个芹菜炒牛rou,一个红烧鱼,还有一碗三鲜汤。不太大的长方形桌子,两个人各坐一边。平时他们一起吃饭的次数很多,只有这一次让谭家誉有家的感觉。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林以谦,饭也是林以谦做的。从未在餐桌上感受到家的温暖的谭家誉把这一份平淡的幸福看得很重,他注重于每一个细节,认真而虔诚地享受每一粒米饭,想把这这一刻的美好永远定格。吃了饭,林以谦收拾了餐桌,谭家誉脱了西装外套把衬衣的袖子高高扎起,说是要帮忙洗碗。林以谦忙要阻止,“我来就好。”“我来也是一样的。”在谭家誉的坚持之下,林以谦没有在阻拦,但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潜意识上他是客。如果薛少瑾说要洗碗,林以谦一定会很欣慰,抱着双臂倚着厨房门框,站在厨房的门口看他怎么把地板弄湿,手忙脚乱的拿拖把拖地,然后抬起头来对他。谭家誉把碗洗好,林以谦也把客厅打扫干净。早上要上班总来不及收拾屋子,也只有这时候能收拾一下。谭家誉放下了袖子,在林以谦的旁边位置坐下。电视上的节目变成了综艺节目,长得甜美的女明星拿着话筒神情地唱着一首。谭家誉和林以谦坐得很近,身子挨着身子,谭家誉握住林以谦的手,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偏头看着他,“以谦,谢谢。”林以谦不着痕迹地笑了一下,“谢什么?”“上一次有家的感觉我已经忘了是哪一年,但是我将会永远地记住,今天你给了我一个家。”谭家誉顿了顿,眼里透着如水一般的温柔,“我不知道今天对你来说有怎样的意义,但是,对于我来说今天值得用一辈子回味。”林以谦微微张了张口,始终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谭家誉抬手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以谦,以后能常来吃你做的饭菜么?”敞开心扉接纳,林以谦一直在脑海里回旋着这句话,“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厨艺。”谭家誉抿唇笑了笑,“怎么会嫌弃,你做的饭菜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没有之一。”“有那么好吃?”“嗯,当然有。”林以谦唇角微微有了笑意,却不是欣慰的笑,身边的这个男人总会让他陷入迷茫。他本该义无反顾地拒绝,与他保持距离。可是后来,他听谭家誉的话试着去接纳他,去让他融入自己的生活,进入自己的心。谭家誉说无论到最后结果怎样,他都不会后悔,他只要林以谦能够尝试着去就接受他。这对林以谦来说不是一个可以反悔的借口,他心里更多的是想着怎样不伤到他。他怕到最后也不能接受他,带给他更大的伤害。所以,在尝试着接受的过程里总会茫然,到底该怎样做?而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对他的伤害最小?客厅里,液晶电视上的歌换了一首,一首胡夏的燃点唱得撕心裂肺。沙发上,谭家誉搂着林以谦的肩,肩膀靠着肩膀。谭家誉微微低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林以谦瞳孔微微放大,眸子上映着谭家誉那张五官精致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