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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意思,挽着自己的外套走出办公室。在袁沅匆匆离去的当下,厉承南折回办公桌前,拿起本子,打开写着“袁沅”名字的页面,伸手将纸张慢慢撕下来,随即撕成碎片。刚才袁沅坐在沙发上望着他,眼神里的东西,让他感到一阵异常。他垂眸回忆片刻之前她的所言所为,无奈地想,她不会再来找他了,说不上来的感觉。她的确是一个不错的研究对象,悲情的身世、残疾的四肢,却有健康和富有生命力的躯体,以及总是充满坚毅与笃定的眼神。与此同时,她又敏感,多疑,坚定的双眸同时也是淡漠的,过于强悍的自我意识令人难以靠近,甚至在催眠过程中,都如此强而有力地追逐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厉承南想到她走路的时候,天然地在保持双肩的平稳,自尊、自傲在这个小动作里展现得淋漓尽致。真是富有魅力的人。可惜,似乎很难博得她真正的好感,厉承南不无失望的想。*“……连日来,广城慈善基金分会前会长李庆昌的案件受到各方关注,由于兹事体大,牵涉甚广,今早慈善基金分会不得不再次做出公告声明,将前会长李庆昌的行为归结为个人不法行为,再度与之撇清关系……”诊所的等候区正在播放一则节目,袁沅听到熟悉的名字,顿足。电视画面里,轮番播放着李庆昌的事迹和所作所为,其中不乏字字句句点到一些与之同流合污的商业、企业,尤其是近来饱受瞩目的夏东集团。“就目前形势来看,夏东集团和李庆昌的关系密切,不过就本台记者得到的消息,由于案件尚未进入公开审理,因此具体消息将在后续的专题报道中继续呈现,希望大家保持关注。”“最近消息,慈善基金分会的理事刘晓成,将有望接替前会长李庆昌,当前是下一任会长的热门人选,不过最终决议如何,还需要等待慈善分会发布公告通知。”电视里的女主持人专业地道的播音腔,在袁沅听起来却颇有些讽刺意味。刘晓成,袁沅想到刘权说他是那起少年自杀案子的怀疑人,看来他还没有进展,不然这位“嫌疑人”不会堂而皇之地成为慈善分会的会长人选。一道声音在袁沅背后响起,“听说,夏东集团的老板在闹离婚。”“哎,你怎么说的,明明是他老婆在闹离婚。”听到这话,袁沅压下心头的惊诧没起身立刻就走。“大难临头各自飞,太绝了吧?再说万一,夏老板没事呢?”“也许人家夫妻原本关系就差,趁着出事赶紧分呗!”另一个男性的声音加入进来:“傻吗?当然是假离婚转移资产,有钱人的套路你们怎么还没看明白,什么感情不感情,当然是钱要紧。”袁沅状若无事地起身。后面的人还在讨论,她已经快步走出去。推开医院大门,冷风灌进衣领,她双手插进口袋,右手触碰到那张纸——所有的神经在寒冷的空气中变得如此敏锐,蛛丝马迹被一点点拼凑成完整的记忆。那些曾经的怀疑,甚至不便说出口的疑虑,突然之间变得如何的确定。也许,从一开始,她就走了远路,也许冥冥之中,她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她仰起头,望着微薄的日光,云层中央的太阳,却依旧不能直视。第86章庄盾3.0这天下午,袁沅联系欧阳,将催眠所回想到的情况与他简单一提。欧阳惊愕地问:“你爸爸是什么意思?他如果是夏克铭,那现在的夏克铭是谁?”桌上,是摊开的新闻报纸,赫然印着夏克铭的全身照片。这个问题,让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袁沅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一个刚刚发现了重大线索的人,反而透露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感:“夏克铭只有一个,如果这是真的,那么现在的夏克铭应该就是顶替的人。”说到这里,袁沅一顿,“但我爸爸到危急时刻才提,或许,他也有难言之隐。”光凭只言片语的记忆和不成篇章的猜测,袁沅尚且不能得出一个有效的结论,“你有我爸爸的消息吗?”当务之急,就是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袁卿梵。袁沅将报纸合上,让夏克铭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已经锁定了旧金山,再给我两天吧。”欧阳道,“阿沅,如果你爸爸真的没死,那你……”这话,袁沅接得极快极利落:“我会很高兴。”失而复得的亲情,正如暗夜中忽明的灯光,照亮她独行的人生路。欧阳失语,并没有再问,他开玩笑似的说:“等了结了这些事,我真的得去度个假了。”但生活从不像是故事,从来只有凌乱而仓促的开端,却没有圆满而妥帖的结局。他们都很清楚,“这些事”从一开始,就不由他们来控制,而何时可以了结,显然也不由他们来决定。挂了电话,袁沅从千头万绪中,将一个一个波及到的人单独拎出来,她隐隐约约看到的形势,仍然需要去做一个确认。关于夏克铭,袁沅认为自己尚且还有太多功课要做。她在董云和庄盾之间打了一个圈,在这两人中,她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见庄盾。而幸运的是,庄盾没有拒绝袁沅的会面请求,他们定在下班时间夏东集团公司楼下附近的咖啡馆。袁沅先到一步,点了一杯热咖啡,却没喝。她对今天上午厉承南递过来的那杯咖啡印象深刻,此刻看着杯子上端的热气,心中层叠跌宕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隔壁桌坐着一对在争执的年轻情侣,女人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晰地传入袁沅的耳中:“你到底是跟我谈恋爱还是踩着我上位?”“你轻点儿!”“你怕什么?大家都是体面人,你不妨讲话说说清楚。”那男人似乎说了句什么,轻得完全听不见。这场景倒不少见,在大都市的浮华世界中男女关系本就不比古早的单纯明晰,各方都在权衡利弊与做出最优选择。袁沅蹙眉,寻思着早上自己的反常,想来想去反而失笑——厉承南将她当做病人案例研究有何不对?难不成要将她当做至交好友、情人女友来另眼对待?果真是还是她自己的自尊心作祟,既太过小心翼翼,又敏感脆弱,倒是给自己造了难堪而不自知。正想着应该找时间给厉承南道个歉,庄盾依约而至。庄盾将手里的外套搁在卡座靠背上,跟袁沅打过招呼,点了一杯拿铁,见袁沅的杯子没了热气但咖啡一口没喝,又让服务员送一杯热水来。“怎么样,休息一天感觉如何?”庄盾很和缓,和在公司一样,透着一股上司关照下属的亲切。袁沅道:“挺好。”她看了眼庄盾,直入正题道,“就是很多事情,翻来覆去没想明白,还是得跟您聊聊。”服务员将咖啡和热水一起送上来,袁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