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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要杀要剐只冲我一个就罢了,偏偏……”他痛苦地闭着眼睫毛。“那诏狱是个什么地方?我被他们折磨得生不如死,各种你想都不敢的酷刑,这些就罢了,他们把我关在另一间,我的母亲,还有几个弟弟meimei关在另一间……我母亲年岁大无法忍受那诏狱的酷刑,耳不忍闻痛嚎□□着死了,还有的也是死的死,我meimei傅琴,就是那样在那地狱般地方,遭受他们兽行……他们要当着我的面前,亲眼让我生生看着,目睹着,我meimei傅琴,怎么被那群人欺辱糟蹋!”他闭着眼睛,仿佛有泪光簌簌。“最后,也割了我弟弟傅容身上、作为男人最最重要的东西……”江沅心猛地痛缩,身子不稳,差点足下趔趄地摔了下去。她轻轻地摇头,咬着嘴唇。江沅忽然有种胆小可怕的私愿,她,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真不想再听了……男人笑起来,眼眸邃亮:“怕了?”江沅伸手别别耳边的碎发,眼神道:“那么你、你,后来抱到仇没有?”“报了。”江沅顿时松了口大气。可是,她的眼睛里还是之前的那么雾一样凄迷。报了,可是那又怎样报的呢?他花了什么样的代价?又付出了什么?她甚至都不敢再进一步仔细打听追问。傅琴?他meimei傅琴?报仇,对她这一生的意义又有多大。“你看起来好像比我还难受痛苦,罢了,咱们不说这个了!”他拿着手中酒杯悠然自饮,居然又一瞬间变得云淡风轻。江沅此时也终于点头,明白什么。她看着他,神情恍惚像看一本厚重的书,一个终于破解半边的谜题。“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江沅用手指轻轻擦了擦眼角。朝他微微一笑,是那种痛苦,难受,怜悯悲伤的微笑。她在心中叹气,她总算明白过来,很多人背地里流言这男人如何,说他出生龌龊也好,行径狠辣手段卑污也罢,还有的,是整个京都对他绝世容颜的赞美与惊叹。不,她觉得这些说法都不贴合这男人身上的气质。他像蒙在秋天晨霜中的一朵白菊,孤傲,冷漠,阴郁,沧桑,在他脸上镌刻了一般男人无法拥有的东西。就像他此刻无论怎么想用笑来修饰自己、用云淡风轻掩饰,甚至用各种古怪性情掩饰,都无法掩藏那抹刻自于骨头缝隙的成熟、过于隐忍、以及,久弥沧桑特质。***这晚,江沅仿佛做了一个梦。这梦,太过离奇。她想都不敢想,男人口吻平淡地,就这么娓娓朝她讲起过去发生在他身上的好多往事。那些复杂沉重、悲凉的过去。她的心脏一直在收紧、在抽搐着。她微笑凄迷的目光不知凝视他多久。很久以为,她回忆这刹那的片段气氛,也许,她对他的心在这一刻就已经变味了吧。“陪我到花园走走?”“啊?”身形高大的男子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她的心翛忽一跳,月光映照的夜幕,两人对视好片刻。事实上,他也迷怔了。他把手到底从她腰间轻轻拿了开去。一抹沧桑再次印上额角眼睑。凉亭四周的萤火虫飘得越来越多了。他没有再把他手伸向她的腰,傅楚心情十分复杂。他是一个破碎的、丑陋的口袋,又何必装她这完美的珍珠。他自嘲扬了扬嘴角。花园里的晚香玉在微风里轻轻摇曳着,杏花、桃花、樱花像雪一样絮絮飘落。落在两人的头发而肩膀。这天晚上,他很是奇特地,像是到底无话可说,送了一片叶子给她。“这东西好像叫紫叶浆草!”一个叶柄上有三个如同三角形的紫色叶瓣,远看,有点像飞舞的蝴蝶。花园里,两人走着走着,她是哑巴不能说话,沟通自然难,见她目光好奇地盯着花园里伸出的一片蝴蝶形叶子出神。“……紫叶草?”她忙回神,接在了自己掌心里,点头,“谢谢。”男人负手朝她牵了牵唇畔。回去厢房后,江沅便把那叶子静静地摊在桌上,借着烛光,凝视着出神。.她和他是分开住的,男人所说果然倒还诚恳,新婚之夜后,她和他同样离奇地在同一张床睡到天明,什么也没发生,之后,傅楚就搬出了那院子,另住房间。天气越来越热,相府生活又开始回过到单调、琐碎,无聊。尤其是白天变长了她常常犯困。这天,洗过澡,她想起什么,又把那片上次在夜晚中散步时、男人送的那片紫叶浆草从书里摊开了,轻轻拿出来看。“你在做什么?”背后一道轻缓的男声。江沅乍然一惊,赶忙回头。“没,没什么——”她赶紧将叶子匆匆夹进了书页,是本,之后立即手按着书,像是不让对方看见她的破债和窘。傅楚负手,睫毛徐徐下垂,视线落到她那本上。他们凭白无故地,素日其实很少交集。她纳闷觉得怪异,他怎么今天说冒出来就冒出来了。再一看,丫头婆子们因为夏日午困一个个在走廊打起了盹,连奶娘和月桐都去小憩去了,怪不得他进来也没有人通报。“我无聊,随便走走看,就走到你院子来了!”“哦,这这样吗?”江沅打着哑语睫毛低垂,目光躲躲闪闪,她手还按着那本书,好像怕被对方发现什么似的。“嗯!”男人还瞄着那手按的那书,“要不然,你以为呢?好端端,又为什么走到你这里来?”他轻描淡写。江沅啊地惊疑抬头。傅楚心想:艹,说错话了!“你、你原来是这、这样啊?”真的很尴尬,她脸一阵红一阵白。“其实——”桌案身侧放了一盆兰花,他装无意识似地拨弄兰花的叶子。“我还想给你说说,这几天,府上那几个厨子或一帮蠢东西做的膳食、难吃得我不下咽!那么你,再降贵继续给我做做吧!”江沅笑了,眼光如梦如雾如秋水清波,“好啊!我愿意!”点头,显是非常高兴甚至受宠若惊。“嗯咳——”他又竖竖衣领轻咳一下,表示他口渴了。江沅打哑语道:“你先坐坐,我去给你沏茶!”她一走,男人便轻轻摊开了那搁在桌上的书册,。骤然间,他忽然感到有些无措,心猛地一跳,甚至还感到一阵惊心动魄、一直牵扯他的五脏六腑。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把夹在书中一片紫色叶子拿起。恍恍然,才想起那天的那个夜晚。他胸口一震,赶忙合上书又把那叶子夹好。江沅这时已经端着茶袅袅婷婷走来了。胸前一缕微微垂落的乌黑发丝轻轻随着风拂扰到他手背,她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