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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新棠想到那个光怪陆离的梦,抿了抿唇,转身去箱笼里把那件红褐色的冠服找了出来。衣服还是那件衣服,甚至连在承安宫里不小心沾染上的茶香也没变,只是较之前淡了点。新棠放下了心,把衣服抱在怀里,快步上前道,“虚惊一场,冠服好好的,应该是那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人害了性命。”应缓没敢动,反倒把头埋得更深,整个人伏趴在地面上,深觉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过了一柱香那么久,太子才叫了起。人出去之后,新棠抱着包袱走到太子面前,坚决道,“殿下务必要试穿一下。”太子不知道在想什么,被她打断思绪后,很顺从的站起了身,示意她更衣。新棠虽为太子贴身侍女,实际上也只是磨个墨,奉个茶而已,更衣还是头一次,但是不妨碍她脑子好,凡是见过一次的东西、听过一次的声音,在她脑子里就像是雕刻了模板一样,忘也忘不掉。这是她在现代当总助的时候锻炼出来的硬本事。人靠衣装不假,但好的衣架子却可以让这件衣服的精华之处发挥得淋漓尽致,太子就是这样的衣架子。让人赏心悦目,见之忘俗。新棠把最后的衣带系好,往后退了几步,笑着问道,“殿下可觉得合身?”衣服的尺寸倒是恰到好处,只是这上面的香味倒是有些熟悉,像茶香,又像是其他的什么味道。太子见新棠一幅满意的不得了的表情,心里泛起的疑惑又消了下去,崩紧了脸色,平平淡淡的说了一句,“尚可。”这就是满意了。新棠胆子大了起来,笑嘻嘻道,“我怎么觉着后面有点不合身呢,殿下转个身看看吧。”直到话说完也没意识到刚刚的称谓有问题。太子没和她计较,但也没顺了她的心意,只单单转了个身,坐在上首看书去了。上首两盏烛光把太子笼罩在光晕下,加上红色衣服的映衬,两种光晕交叠之下,竟有种妖冶惊人的美感。新棠看呆了,情不自禁的说了句,“殿下,你穿红色真好看。”太子不经为意的挑了挑眉头,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复又低下头看书,只是这一低头却发现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变成了深红色。太子垂目不动,过了一会儿,那颜色竟又渐渐变浅,最后变成了正红色。新棠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睁大眼睛惊叫一声,“殿下,这衣服不对!”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为什么我出场这么久总是这么压抑微笑.jpg我(哭着说):殿下恕罪,明日里就是您的主场,已经安排上了。大家记得点个收藏,明天好看太子发威吖,卑微脸.jpg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繁花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8章新棠自得了太子点头,行安殿内的书便堂而皇之的看了起来。太子看的书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甚至至于民间的话本子也能占有一席之地。新棠为了充分了解这个史上架空的朝代,扒拉过书房里的不少书,除了那严重威胁她地位而被她私自藏起来的之外,还有一本专门记录南岐礼乐史的。里有一则让人印象深刻的斩首事件,讲得是前朝一位郡王天赋异禀、文彩卓绝,本就是金堆玉砌的富贵窝里长起来的他却偏偏最爱为民请命,安贫乐道,在前朝的声望不比当时的太子、现在的建安帝差。但就是这样一位受万民爱戴的郡王,因为列席祭祀大典的时候着了正红色的锦袍,而被敬爱他的万民唾骂有辱皇室威严、对祖宗不敬,其罪当诛。最后,前朝的高祖为了平息民愤,只得忍痛下令斩首,才把此事压了下来。这件事过于残暴和不可理喻,新棠记忆犹新。后来有人在整理这位郡王的生前遗物的时候,发现他所画的所有冬梅,着色全为玄色,太医才发现其竟是自小不辩七色。这样一位风光霁月的郡王都落得如此下场,更别提明日光明正大着正红冠服cao办大典的南岐太子。新棠上前一步把太子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心神大起大落的她此刻竟分外平静,一双琉璃般的眼睛沉静的看着太子道,“殿下可知道这衣服暗藏了什么玄机?”太子那双手骨节分明,蕴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从她手里接过衣服的那一瞬间青筋暴起,看得新棠心跳如擂。新棠吞了吞口水,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轻声道,“殿下?”屋内的烛火灯芯渐长,光线渐暗,太子的侧脸在这寂静的深夜多了几分莫测的肃杀,他垂着脸定定看了一会儿手里的衣服,那衣服这会儿已经恢复了本来的红褐色,静静的躺在太子的手中,一如最先拿出来的时的金贵模样。“这冠服裁剪所用的布料乃是奇雾峰流云锦。奇雾峰是坐落于南岐北境的疆域分水岭,一日之内气候百变,有人曾穿着当地人织出来的锦衣上奇雾峰,亲眼所见从山底到山顶,锦衣的颜色随着气候的变化而五彩斑斓,因此这种繁华姝色锦被称为流云锦,也因为此种际遇而千金难求。”新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让人大开眼界的布料,被太子形容出来的那种绚烂瑰丽着迷。前后连贯起来,晚上后山的对话目的,昭然若揭。本是如此精致非凡的工艺品,却被有心人千方百计的利用,成为杀人不见血的利器。冠服短时间避光穿在身上不会见异样,但是大典在午时,是日光最烈的时候,到时所有人都会亲眼所见太子穿一身正红的祭祀冠服告慰神灵,然后明晃晃的打祖宗的脸。那个时候,就是太子命落黄泉的时候。想到此,新棠无法压抑心里的自责,“奴婢有罪,让殿下中了暗算。”只是让她现在去想当日把衣服交到她手里的那个人是谁,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太子倒没有怪她的意思,平声道,“流云锦触手手感和普通的彩锦无异,外表也不甚有差别。它虽声名在外,却罕见有人亲眼见过,你不知道实属正常,何罪之有。”“再者,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即使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下下次。”夜已深,冠服工序复杂,再去找绣娘重做,时间上根本来不及。太子见新棠难得沉脸,觉得分外有意思,转身松松的往那里一坐,坦然的欣赏了起来,竟是一点不着急。新棠不由得问道,“殿下可是有了法子?”有办法就快说啊,砍脑袋可不是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