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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一声收了手中折扇,冲他递过去一方手帕,笑的春风得意,“今日本世子家门有喜,苏兄,便放你一马,也叫你沾沾喜气!不必言谢!”☆、第79章二凤同嫁一转眼到了五月中旬,眼看着两位公主的婚期就在跟前了,禁廷的司造局、司珍局紧赶慢赶地筹备二位公主的嫁娶之物,宫人们也忙的焦头烂额,不可开交。俗话说得好,“就怕人比人”,德平和薛楼月同为公主,生母身世不同,受宠程度不同,却又是在同一天cao办婚事,自然便生出许多对比和比较来。惠景侯府养了薛楼月十来年的事情众所周知,不明内情之人皆以为,如今喜事当头,惠景侯府会看在献庆帝的薄面上为这个“女儿”出些嫁妆,殊不知,薛楼月和惠景候府早已经反目成仇,用宛老太太的话说,便是“不对这毒女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想要他们惠景侯府和余杭宛氏的一担嫁妆,简直是海底捞月,天上摘星——做她的白日梦!”献庆帝作为君父,自然要拿出一视同仁的派头,为了不叫群臣口诛笔伐,献庆帝秉着节俭行事的原则,从私库里各拨出八十六担陪嫁的嫁妆给两个女儿,可谓是一碗水端平,不偏不倚。公主出嫁,除了要有君父出的嫁妆之外,还少不了母妃的那份嫁妆。娴贵妃一想到自己唯一女儿不日便要出嫁,恨不得把长信宫里的家底儿都翻出来叫德平带到徐国公府去。故而,另拿出了六十六担嫁妆,把金枝玉叶出嫁的牌面给的足足的。相比之下,薛楼月没有母妃撑腰,光是嫁妆上就比德平公主矮了一头,更遑论,她还背着敌国王女之女的名声,爹不疼,没娘爱,显得格外凄凉。这日,皇后娘娘破天荒地派了宫人嬷嬷来,请薛楼月去太后的慈安宫里觐见。薛楼月听了,心中一阵狐疑,这还是她进宫以来第一次面见太后,眼下这个出嫁的档口,太后莫不是要给她添些嫁妆?思及此,薛楼月心头一喜,忙不迭地梳洗装扮了,随宫人去了慈安宫。慈安宫里焚着一味沉郁的白檀香,宫人嬷嬷掀了帘子进殿,一阵香风直往人脸上扑。殿内装潢华贵,转过一道日月同光山水屏风,两排紫檀木圈椅摆在两旁,上首是一尊紫檀木百鸟朝凤屏风宝座,桌上的福禄寿钧瓷大盘里盛着三个黄澄澄的大佛手,染了一室浓甜果香。薛楼月跪于下首,嗅着满室檀香和果香混合的浓烈香气,愈发垂低了萼首,不敢直视上头的皇后和太后。她的好jiejie薛亭晚生来便有永嘉县主之封号,可以随意出入禁廷,在献庆帝和太后面前承欢膝下,享尽恩宠。若要算起亲戚来,太后撑死算是薛亭晚没出五福的沾亲带故的的表祖母。如此八竿子远的亲戚,献庆帝和太后却待薛亭晚百般宠爱,而她这个献庆帝的亲生女儿却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浓于水的血缘竟还比不上薛亭晚那点讨人喜欢的本事!真是可悲又可笑!太后本就对薛楼月的母亲南越王女厌恶至极,见薛楼月入殿,眼神不咸不淡一扫,“起来罢。今日哀家叫你过来,乃是为着大婚之事——不日你便要嫁入勇毅王府,有几句话,哀家不得不叮嘱你。”“出嫁之后,你身为人妇,虽然要事事从夫,可莫要忘了,你乃是公主之身,家国君父之尊,无论何时,都要凌驾于夫君之上,你需明白这一点才是。”太后此言绵里藏针,滴水不漏,先暗点勇毅王父子心存忤逆,并非忠臣,再提点薛楼月,日后勇毅小王爷若是生出什么是非,要她站在献庆帝这边,莫要助纣为虐。薛楼月听出了弦外之音,忙伏地道,“楼月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太后低低地“嗯”了一声,又缓缓道,“哀家还听说,你因着身世的事情,对惠景侯府心存怨怼。惠景侯府对你虽无生恩,却有养恩,你当一生铭记惠景候夫妇之恩情。如今,你身为公主,需处处谨遵礼法孝悌,不可丢了皇家颜面。日后,若是你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情,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传到哀家耳朵里,必有重罚!”薛楼月听了这番严厉的训话,当即浑身一激灵——没想到太后如此耳聪目明,竟是知道了她和惠景侯府之间的过节!薛楼忙不敢深想太后是否知道自己毒害薛亭晚的事情,忙垂眸应道,“是,楼月铭记于心。”“母后乃是一番苦心,楼月你应明白才是。”皇后接了话茬子,凤面上微微一笑,眼底的慈爱浅薄,“眼看着大婚将至,皇上从国库里为你和德平拨了嫁妆出来,因着你没有母妃在身边,本宫身为后宫之主,承你叫一声母后,也自当出一份嫁妆送你出嫁。不过,皇上一向倡导节俭治国,朴素行事,本宫觉得,这嫁妆不宜太多,三十六担刚刚好。楼月觉着呢?”皇后身在凤位,自然要打理好一国之母的分内之事,以免让两位公主的嫁妆差距太大,叫世人说长道短,贻笑大方,丢了皇家的脸面。皇后并非薛楼月生母,眼下维持着面子上的仁慈,出了三十六担嫁妆陪嫁已经算是难得,又怎会真的关心一个马上要嫁入勇毅王府的不受宠的公主?皇后话音儿刚落,便有宫人将三十六担嫁妆折子呈上前来。方才太后刚打了一巴掌,这会儿皇后又给个甜枣,可真是配合得当,叫人挑不出一丝的毛病。薛楼月心中冷笑,接过那嫁妆折子大致扫了眼,见上头列的皆是些瓷器妆奁之类的普通物品,并无什么贵重值钱之物。薛楼月见皇后如此轻视自己,心中一阵暗恨,奈何眼下身处禁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得咬了咬牙,“楼月欢喜至极,多谢皇后娘娘,多谢太后娘娘。”太后见她如此乖顺,并没有生出是非,这才摆了摆手道,“哀家乏了,你若无事,便退下吧。”......五月二十八,乃是天子嫁女之日。。这日一早,两顶花轿一先一后,从禁廷后宫的景耀门而出。红妆绵延不绝,宫人敲锣打鼓,其中一辆花轿往新建成的公主府行去,另一辆花轿往勇毅王府行去。大齐历朝的公主成婚,驸马都需入赘于公主府,德平公主和徐颢早早讲定了,女不纳面首,男不纳妻妾,两人在公主府行大婚之礼,过了新婚之夜,第二日再一同回到徐国公府生活。至于薛楼月,献庆帝连及笄之礼都没有来得及给她办,更是压根儿没提过为她建公主府这档子事。今日喜逢盛事,京城的百姓们夹道观礼,皆是眉飞色舞地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不对呀!这两位公主的嫁妆怎么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