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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途中有太多坑了,稍微走不好就掉下去尸骨无存,还是平安好,平安是福。很快入了夜,似乎因为明天要办喜事,这个小村子显得有点热闹,不时有隔壁两家的人趴在墙头闲聊八卦,到那位要成亲的白姑娘家附近,更是热闹得不行。“白家那丫头出息着呢,嫁了天上来的上仙!”符远知原本走过去的脚就自动转了弯。墙头上一个八卦党正在说话,他旁边的邻居脑袋接话:“可不是吗,白丫头小时候就嚷,哎呀看见过神仙、看见过神仙,这儿离传说的玉京仙城远着呢,哪来神仙,八成是路过的江湖骗子。”“可人家现在嫁的是神仙啊,我瞧见过,那人虽然长着怪怪的白头发,但脸可长得真俊呢!一挥手,一眨眼所有柴火都劈好了,那可不是江湖骗子!”“唉……我家二妮怎么就不能在河边捡一个受伤的道者回家呢……”符远知若无其事地路过,总结得到的信息:这是民间爱情话本里最经典的套路,平凡的、爱幻想的小村女孩在河边捡到一个受伤的道者,然后带回家悉心照料,日久生情,以身相许……如果这里没有秘血宗在搅屎,那就是个完美的爱情故事了。抖了一下——魔徒多半背德妄为,别是那痴心女子一腔热爱错付了受伤的魔头,然后不仅被吃干抹净,还连累全村吧?古往今来,修魔虽然不代表十恶不赦,但通常魔徒里出现十恶不赦大坏蛋的几率,远远高于普通道者。趁着夜色,符远知从打听到的情报里,锁定了这个白家所在的位置,看房子就是普通村民,一间泯然于众的平常小房子,院子里的花草到是收拾得很好看,只是月季花和茄子土豆隔垄相望,多少有点过于乡土。符远知溜进门,白家很是热闹,显然都在筹备明天那场或许从来都不曾到来过的婚礼,院子里摆着明天要用的炮仗烟花,凡人结婚各地有各地的风俗,符远知看见院子里摆满白白的糖米糕,上面撒着红色大花生。一只熟悉的手正想去偷偷拿一块。符远知头疼地抓住玉靖洲的手腕:“少主,玉京少吃少喝吗?你不要命了,这有可能是魔徒布置的秘境,你敢拿这里的吃食?”被抓现行的玉靖洲脸红了一下,然后高傲地扬起下巴:“我是检查检查,你以为我不懂?”“……”符远知揉揉太阳xue,“其他人呢。”“不知道。”玉靖洲一如既往地理直气壮。他们两个互相看了一会儿,玉靖洲忍不住,转身去爬窗子,想看看屋里,没两秒钟,这位玉少主脸色诡异地蹲到了地上。“怎么?”玉靖洲喃喃道:“好厉害的秘血宗邪术啊,我看见我爹……穿着新娘服坐在床上咯咯笑,很不成体统。”符远知将信将疑地探出头,下一秒也蹲在了地上。玉靖洲沉痛地说:“怎么样,是不是很不成体……唉?你为什么在冒烟?”符远知默默捂住脸。——他看见他师尊穿着新娘服坐在床上咯咯笑,确实,很,不成体统。作者有话要说: 宫主!你家系统在某件事上说对了,你徒弟他真的图谋不轨的!得意笑!……我觉得大家都被徒弟的演技骗了,请大家抬头看文案第一句话,嘿嘿~~~第21章符远知又悄悄伸头看了一眼——他当然知道那是假的,但是,真的暂时看不了看一眼假的又不犯法!“师尊”坐在床沿上,身披玄红两色的嫁衣,虽然是女款,但“师尊”穿得自然且坦荡,风光霁月、盛世美景也不过如此,墨染般的长发只有两缕垂在颈边,大半规规矩矩梳起来,盘在头顶,一只飞凤造型的金簪插在发间,眼角眉梢皆是温和笑意。啊,师尊的耳垂白白嫩嫩的……啊……领口还露出了锁骨!“天啊,符远知——你!你你!你流鼻血了……你不是暗恋我爹吧?”玉靖洲瞠目结舌,“那个老王八蛋在外面拈花惹草,玉京城里已经有很多姑娘嚷嚷着非他不嫁了,为什么他连我同门都不放过?”符远知当下黑着脸,没克制住给了玉靖洲一巴掌。“我们看到的是不同的人。”在玉京这位少爷发飙前,符远知说,“或许,是我们各自心里最重要的人吧。”玉靖洲的火气消退了点,砸吧砸吧嘴,似乎对自己看见爹这件事很有意见。“当心了。”符远知低声提醒,“魔徒擅长玩弄人心,与阴暗星辰共鸣过的魂魄总是更容易洞悉负面情绪,他们修为未必多么高明,但手法诡计多端就是了。”天宇之中星辰有明有暗,晨星斗星二十八方星宿皆是指引人的明星,而暗星是不会被轻易看见的,只有魔气和负面的情绪才能够引动它们。符远知说得严肃,玉靖洲却不以为然:“流鼻血的又不是我。”然后半晌又说:“没事,暗恋玉京主的人很多,多你一个也不打紧。”符远知把脸埋在掌心,第一次发现这位玉京少主的脑子里装的黄色废料有点多。“我看见的真的不是玉京主。”符远知无奈。他们在新娘的窗口蹲了一会儿,玉靖洲按捺不住又问道:“你们符家有记录过这类魔门邪术吗?”“……符家也不是邪术万事通啊!”符远知特别无奈。“中洲南明山符家啊,家训是诛魔卫道,啧,整个十洲三岛最出名的伪君子家族。”玉靖洲摇了摇头。符远知提醒:“伪君子家族的人正蹲在你旁边呢。”“咱们就这么蹲着?”“……那我去找斩龙剑仙求救。”符远知说着,被玉靖洲一把拉住。“我去吧,我没你们符家子弟那么了解魔徒。”玉靖洲悄悄捏了个隐身诀,“况且我真的不想看见老玉。”玉靖洲走后,符远知继续在整个院子里寻找线索,他先前的判断没有错,这个村子至少是五十年以前的陈设,听说北境那边凡人王朝夺\\权,曾经重金招募到一些小门派协助军械制造,木牛流马这一类的机关术在近十几年盛行起来,可是这户农家引水用的还是最普通的那种水车,人工动力的。但此处又并非幻境,和天宫里鱼道师弄出来骗人的幻术有着本质区别。符远知留恋地看了一眼屋里坐着的“新娘”,摸摸鼻子,也准备转身走人——这就是个障眼法,魔徒有得是玩弄人心的法术,虽然他不知道这用的具体是哪个,但肯定是为了迷惑人的,破解这一局的关键点不在这个屋里。“远知!”符远知背后一麻——他转头,看见师尊正站在窗边,单手支着下颌,笑意盈盈。嘶……符远知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