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言情小说 - 太子妃翻车现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喜悦也没有,反而觉得难受至极。

不是都说大昭明珠寡言少语,怎不知还有这样辛辣可恨的一面?

忌惮地看了他一眼,相里昀冷笑道:

“殿下来此,就是特地来埋汰本王的么?”

姜与倦敛目,白净的面容上写满谦逊:

“并非如此。只是听说令尊仿效大昭,广开言路,孤有一谏语,烦请王子代为通传。”

相里昀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就听他徐徐地说:“皓月当空,清辉万里,沐浴即可,何必手摘?”

明月临空,何必来摘?

既是清辉,如何能摘?

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语中所指,是大昭,魏晓,还是谁。

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边月王的,还是说给他相里昀听的?

姜与倦将怀中少女横抱,转身。

望着他的背影,相里昀到底忍不住:

“喂,姜与倦。盛京的富贵温柔乡很是养人罢?明日骑射场上,希望你不要令人失望啊。”

“相里王子。”

相里昀懒洋洋应了一声。

他不回身,淡淡问:

“孤同你很熟吗?”

相里昀脸色一变。

“你不记得我了?”

他跨出一步,重复了一遍:

“你不记得我了?!”

这张英俊的面孔上,再一次出现了崩裂。

裂得彻彻底底。

这个毓明太子带给他的阴影,甚至比筇王的一箭之仇还要深刻,他痛苦这么多年,当事人却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了!

他抓狂,暴躁地想要拉人,却被一只手臂拦住。

一个黑衣男子,相里昀认得他,是毓明太子的贴身侍卫?

刚这样想,他的随从也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却似乎气息不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传来。

“你受伤了?”相里昀斜眼。

边月第一勇士,谁伤的?

随从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只沉声向那黑衣人道:

“幽均卫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旋即对相里昀低声说:“主子,请恕属下来迟。其他人还在缠斗中,未能脱身。”

相里昀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整个院子安静得跟闹鬼似的,敢情是被人弄去喂招了?!

看人家那个站得倍儿直,自家却喘得像条狗。

相里昀震惊。

打不过?!

好的,他再一次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蔫下来。

这么多年…奶奶个熊,不仅给人口头教育了一顿,想亮拳头揍人,居然还打不过!

憋屈,太憋屈了!他十八年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行,为了扳回一局,现在,只有挖墙脚能拯救他摇摇欲坠的面子了!

然而姜与倦几人已经没个影儿了。

相里昀:“……”

当人是无力招架、落荒而逃了,捏紧拳头,再次斗志昂扬起来。

大昭明珠又如何,他相里昀,可是草原上永不熄灭的太阳!

随从看着自家主子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有点羞愧。

以前他们是不是太捧主子了?

中原人常说,天外有天。

主子好像不知道。

可是,主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哪儿都好啊!

不管了他就是他们主子的昀吹。

一辈子!

☆、采花

回到通明殿,姜与倦转头,对身后黑衣侍卫道:

“你受伤了吧。”

斩离咬牙:“属下无能。”话音未落,却忍不住低咳了几声。

他没什么意外的神色,淡淡地说:“暖房内间东南角往下数,第三个柜子。”

知道是赐药,斩离抱拳:

“多谢殿下。”

*

梦变成真的了。

白妗醒来就发现自己动不了,双手被一根红绡束缚,绑在床头。挣了挣,也不知怎么绑的,挣不开。

床幔放下了一边,挂起一边,光线有点暗。

喉咙干哑得厉害。

她动了动唇瓣,还未发出一个音节,便有人将一盏水递到她的唇边。

白妗一言不发,她不想张口,然而实在是渴得不行,盏挨得很近,连边角也湿润无比。

此时此刻她就像一条快要干涸的鱼,根本无法抵抗这种诱惑。

只不过是微微启唇,就被人轻轻地抬起后脑,一点一点喂进,还体贴地用袖子擦去从唇角流下的水渍。

觉得他这个动作太怪了,白妗偏偏脑袋,避了开来。

他不坚持,轻轻将盏放下。

长袖下指尖摩挲,重温与唇擦过的柔软。

她望过去,后面是熟悉的紫檀木屏风,屏风前坐着熟悉的人。

她在通明殿。睡在太子的卧榻之上。

不,是被迫睡在榻上。

姜与倦在床前放置了一把椅子,此时,他平静地坐着,垂着眼与她对视,神色间看不出什么。

眉眼有些苍白,大概是受伤的缘故。

白妗开口的时候才感觉到疼,大概是牵动了唇角的伤口,细细麻麻的疼痛。

她先是笑了一下,随即幽幽地说:

“殿下,不将妾送到宗正寺吗?”

是那晚芳华宫中他威胁她的句子。

那时他说,“你真正的目的,会有宗正寺替孤审问。”

她故意这样说,故意激怒他。

不为什么,就是想激怒他。

然后她发现姜与倦很不对劲。

在她暴露就是那一夜的刺客,隐瞒欺骗他那么久,还捅了他一刀之后,她都做好接受他严厉审问,冷眼相待,或是痛心呵斥的准备。

怒气、悲愤、厌憎、冷漠,却唯独没有想到。

没想到他会如此平静。

他无视了她的问话,甚至用她喝过的那个盏子,倒了一杯茶,轻轻端起来,一口一口地抿进。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印在她唇沾过的位置,睫毛温顺地垂着,喉结因吞咽而滚动。

他喝了一半,见她目不转睛地看他,微微笑了。

“妗妗,还口渴么?”

这一笑,简直让白妗头皮发麻。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们还是本来的关系一样。他是那个纯良好忽悠的太子殿下,她是他“眷顾正浓”的白内人。

若非自己被他绑着,她都要相信昨夜是一场梦了!

太奇怪,太奇怪了。

就在一夜之间,明明还是同样的脸,同样的温和。但给她的感觉就是完全不同,不论再轻声细语,也叫人汗毛倒竖。

殿内光线幽暗,不知时辰几何。

她双手被绑,他静坐一旁,时不时抿一口茶,袅袅香气中容色如画,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悠闲了。

诡异的气氛在弥漫,白妗脚趾都有些僵硬地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