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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要听他指使。你且看,究竟是小民离不开这无用土地公,还是这土地公,不得不仰仗百姓的供奉才能过日子。屁大点的神仙,真以为自己比天高,比海阔?署名——许三不。“噗哈哈。”读完文章,甄箬至笑问:“写得好!但是元谧,你这笔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叫三不?”“不去你家作客,不吃你请的饭,也不要约我谈谈。”许宁说,“我想对看到这篇文章的某些人,都说这三个不。”作者有话要说: 许三不开始反击了。☆、暗“哎。”杜九也放下报纸:“连文采也这么好,可叫我怎么办?”“九爷。”下属站在一旁,“写这文章的人分明是指桑卖槐,我们、我们就这样任由他骂?”“你也知道是指桑卖槐。”杜九道,“可你若站出去了,就等于对所有人说,没错,我就是那屁大点的没用土地,还要不要脸面了?”“那就这么算了?”下面的人显然心有不甘。杜九笑意淡淡:“谁说,就这么算了?”四月末的金陵,气温正随着月历,一点点攀升。对于这座城内的居民来说,北面的战争和南边的动乱,都是很遥远的事,反而不如城内的一场工人罢工来得重要。四月底,船厂罢工已经进入□□。李默,则是这批罢工工人的带头人。从月初船厂出事以来,就一直是他和几个伙伴负责调动大家的情绪,联系哥车间的工友。事情走到这一步,李默认为他们的斗争已经有了希望。或许正像上那篇文章说的,刁蛮的土地老儿,终究不能一手遮天。然而,事情却在这天突然出现了转变。先是一个工友瞒着大家,私下来找他。“小李,明天的聚会,我家里还有事……我,我就不去了。”“王叔?”李默看着这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的老工人,“是家里出了什么意外么,是的话,大家一起帮你,我也可以……”“不是!”被称呼作王叔的中年男人忍不住道,“你别来,求你们了!总之,总之这罢工我不干了!”李默愕然地看着他走远,心底隐隐升起不妙的预感。那天下午,一共有七个人来找他,表示要退出罢工。第二天早上,李默去聚会时,不知是否是心理作怪,总觉得每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股异样的意味。这天的聚会匆匆结束,原本定好的计划也未能实现。李默找了个理由匆匆离开,半路发现丢了东西,折返回去拿,却在门口听到这番对话。“老王头他们好像都回去上工了。”“我也听说船厂那边开了条件,只要愿意回去的,都加一成酬劳。我也想回去,毕竟家里还等米下锅呢。”“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当初李默挑头的时候,我们都答应地好好的……”“你也知道是李默挑的头!也不想想,当时出事死得又不是他们家的人,他那么积极做什么?”里面议论的人压低声音道:“我看,现在大家都动了心思想回去。除了死了人的那几家和李默,非硬要和厂里作对到底。”“那死了壮丁的想要讹一笔大的,这李默想干什么,我倒是想不通了。”“呵,估计分到钱肯定有他的份,但就没我们什么事。”按在门上的手近乎嵌进了木头里,李默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控制自己没有把推开大门,进去痛骂里面的人一顿!他连东西都顾不得拿,浑浑噩噩地离开。直到走回大街,李默仍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站在自己身边的人,会为一点点蝇头小利就变卦?明明应该是同仇敌忾的敌人,却成了他们愿意回头效忠的好主人?难道他们已经忘了,厂里的工友是如何因为过劳而死的?难道他们已经不记得,当初说要奋斗到底的誓言?结果到最后,他成了那个人人厌恶的对象。“呵,我真蠢。”李默颓然地坐倒在地上,不顾往来人瞩目的目光,大手遮住眼睛,却仍然难掩饰全身的疲惫。他就不该意气用事,就不该站出来,为这些连长远和短浅都分不清的人奋不顾身。临了还要被人唾弃。“终于找到你了。”正在沮丧中的李默,突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男声。李默透过指缝,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沙哑着问:“你是谁?”“我?”来人一笑,声音低低地道:“我是一个来教你治病救人的游方道士。”……“九爷,消息已经散出去了。”下属躬身汇报道:“目前已经有了四成的工人回到船厂,再过几天,等他们劝回来了,今年预定的交货期应该是不会耽误了。”“嗯。”杜九点头道,“那个领头闹事的工人呢?”“我们已经派人和他接触,如果他接受条件,就给他高两成的工资。如果他不接受——”属下不怀好意笑道,“那我们就把消息泄露出去,到时候估计他们内部自己就会乱起来了。”许宁曾说,青帮的拿手好戏是弄虚作假和威逼利诱,其实他还漏了两样,栽赃陷害和挑拨离间,也向来是青帮的拿手好戏。杜九拿起帽子,戴上出门。却在楼下被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杜先生!”一个高高壮壮的年轻人,在人来人往的酒店门口拦住了杜九。“我叫李默,是船厂罢工的起事者,我有些话想与您说!”杜九感受到周围投来的各式视线,看向眼前这名特地在大门口拦下他的年轻人,伸手,挡住了属下们的行动。“李工,是对我们开出的条件不满意吗?”杜九淡淡道,“或许我们可以再谈一谈。”“的确是不满意。”李默说:“您说如果我愿意停止罢工,就给我涨两成工资,但是罢工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船厂的工人也不止一个。”杜九太阳xue抽了抽,沉默了一会,任由李默继续说下去。“也许你不明白,我们这次罢工,不仅仅是因为厂里出意外死了人。而是因为,平日船厂给我们的待遇和作息,就十分苛刻。我父亲是木匠,修一扇大门都能有五角的工钱,但是我们再船厂从早忙到晚,一个月没有一天休假,您只给我们三元钱的月薪。”“我的每个工友都是熟练的工人,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干三人份的活拿半人份的工资,就可以养活自己和全家。”李默看了眼杜九身后,装修豪华的酒店,“现在的物价,想必杜先生比我更清楚。不知道您出门吃一顿饭,又要花多少钱呢?”杜九耐着性子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