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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您这样拼命往外面拿的。”账房顿了顿,又道:“我知道,殿下您是心肠好,但是您再怎么样也要为自己想想为整个安王府上下想想,大家几十口人,全指望着殿下,好过个安稳的年呢……”李玄接过账房的账册,问道:“昨日损失了多少?”账房从袖里抽出一只备着的算盘,哗啦啦的一抖,两手便在算盘上上下拨弄起来,“损失的粥、米加上李大人送来的红薯,一共差不多五十来两。”“然后加上几口锅,一口锅破了洞,另外两口锅也都裂了口子,不过也不一定要买新的,可以请人来补,不过殿下怎么也是皇子,锅还是要买新的为好,这又去了十来两的银子。”账房两手一拨,接着道:“还有粥铺的柴火,柱子,帆布帐子,七七八八的加起来,也有十来两了。再加上要给前来帮忙的捕头赏银,至少得再挪二十两。”“总共算起来,九十两是个保守的估计,总数只会比这数高,不可能比这数低。”李玄听了微忖,道:“我将锦记饼铺给盘掉了,一共有三百两银子,算上安王府里的上上下下的用度,还能剩个一百来两。就省着点,将粥铺再开个十日。然后我另有办法。”账房忙问:“殿下有什么办法?”李玄道:“这个你先别管,今日先跟我去米店把米给买了。”米店的老板是个大善人,在米店前开了施粥铺救济灾民,米价也十分公道。李玄也没砍价,按市价把米给买了。那米店老板认出了李玄,忙拉住李玄道:“诶,这位小兄弟不是在西城开施粥铺的吗?小兄弟今日来买米是为了粥铺么?我昨日听说瘦猴强去把你的粥铺给砸了?哎呀瘦猴强谁不知道,就是个小痞子,隔几日不闹出点动静就心里不舒服,小兄弟别跟他计较。”李玄从南部刚回来,又一封王就进了地牢,城中的百姓还都不认识他,只觉得安王是个神秘的家伙,而李玄则是个好心小伙子。跟在李玄身边的账房则是不高兴了,他哪能忍受自己的主子被人一口一个小兄弟的叫唤,便开口喝道:“你叫谁小兄弟呢!”米店老板微愣,李玄忙出面制止,笑道:“这是我家的账房,脾气暴躁了点,见不得我在外面吃半点委屈。老板别跟他计较。”米店老板也笑道:“是我的不对,开口就叫人小兄弟这不是在口头上占人的便宜?这样吧,您今日买的米我只要一半的钱。”李玄忙道:“老板真的不必如此,您开店挣钱,辛辛苦苦。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还开施粥铺救济灾民,真是菩萨心肠,这真的不好意思。”米店老板忙又劝了几句,两人在店铺前客套了半天,最后李玄便道:“既然老板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好推辞,这样吧,那我还是出一样的钱,多买老板店里的米。”老板笑眯眯的点点头,让人给李玄装了几□□袋的米。账房在李玄耳边悄声道:“殿下,跟着您出来真好,这米够我们吃到过年了!”李玄用手点了点账房的头,道:“所以以后出来买东西,嘴巴放甜一点,说几句好话又不会少块rou。”账房傻笑道:“殿下教训的是。”这时米店老板笑眯眯地过来了,对身后的家仆使了个眼色,那家仆忙急匆匆地往米店后面走了,不一会儿一个妙龄少女便跟着出来了。第53章那女子身材瘦小,一直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前额的发丝遮掩了她的眉眼,只露出了一张往下撇的嘴。米店老板一把拉住那姑娘的手臂,道:“哎呀,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在家里好好抚琴绣花吗?”一边训着,一边偷瞟在一旁忙着装米的李玄。见李玄未曾注意,便提高嗓门,道:“婉儿有什么事儿吗?”李玄听见米店老板大声地嚷嚷,便回过头,刚好与那抬起眼眸的姑娘四目相对,那姑娘慌忙避开,用细不可闻的声音答道:“来,来帮爹,帮爹赈济灾民……”米店老板搡了她一下,然后满脸堆笑的对李玄道:“哎呀,婉儿真是好心肠啊!”李玄心里也明白了七八分这米店老板的用意,便道:“原来老板还有这么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儿呀,真是好福气。”米店老板一见有戏,喜上眉梢,恨不得当场就合了八字定下亲来。米店老板道:“小女年方二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老板,”李玄打断米店老板喋喋不休地王婆卖瓜,道:“在下还无意娶亲,准备先立业后成家。”米店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咳嗽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道:“君子讲究修身齐家,然后才是治国平天下。您真不先考虑考虑?”李玄忙笑着拜拜手,把账房拉了过来当作挡箭牌,又客套几句便先行告辞了。米店老板看着李玄离去的身影,回头厌恶地剜了他女儿一眼,厉声道:“你真有能耐,我好不容易把人给弄来了,你就这么一抬脸就把人给吓走了。我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么个女儿,他是新封的安王,地位高还性情好,你都不好好把握,过几日等全京城的人都认识他了,你还排的上号?”那姑娘低着头,垂着眉眼,一声也不吭。米店掌柜哼了一声,道:“你还是就这样不说话好了,一开口就是个结巴,糟心。”说完米店老板从铺里出去,对外面摆着的粥铺吼道:“给我把摊子收了,一日日的尽浪费我的钱财,还钓不着大鱼。”打点着米的账房对那双眼垂泪的姑娘低声说道:“你,没事儿吧?”那姑娘垂着眼,轻轻摇摇头,含着的泪珠一下子晃了出来,挂在腮上。账房便道:“哎呀你真的别生气,我们爷啊真的是不近女色,没见过他对哪家姑娘有过什么兴趣的,你别难过,我,我还没见过你这么漂亮的姑娘呢……”这时他的后脑勺被人狠狠的磕了一下,他一回头,见米店老板正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你还癞□□想吃天鹅rou了?给我滚吧你,还有,这米按市价算,一个子你都别想少给的!”李玄从米店出来,左拐进一个巷子里往府里走。这条巷子今日异常的安静,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风轻轻吹动墙上卷了毛边的画报的嗖嗖声。李玄朝画报上走去,这墙面上贴了一层又一层,每贴了一层便被人给撕了,没撕干净然后又再上面刷上了一层,然后再撕去,好似这面墙会自己长rou生皮一般,怎么也撕不完,怎么也撕不尽。“非我族类,其心必诛。”李玄轻声念着那墙上的字迹,那一个“必”字,斜过来的一撇力透纸背,锋芒毕露,倒真像是一把插在了心头上的匕首。李玄冷笑了一声,扬手将墙上的画报撕去,撕了一层下面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