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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变态色情狂(01)

    29年10月16日

    是一部关于幼童性侵桉的韩国电影,由真实事件改编,催泪指数无影能及。故事主人公叫素媛,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有着纯淨的双眼,和蜂蜜般的笑容。但在一个下暴雨的清晨,她在上学路上被强暴了,身心受重创,奄奄一息,下体流血不止,直肠到大肠的最顶端,多发性创伤与撕裂,大肠与小肠部分坏死。截去之后,医生重做了人工肛门,从此,她的腰间多了一个便袋,像被翻出的污秽内脏,伴随她阴霾密佈的馀生。

    看完这个电影之后,我和老妈在饭桌上閒聊,她一边嚼着一块胡萝卜,一边满不在乎地说:“这种事情太多了,以前乡下就经常发生,我都知道好几件,但这些被强姦的女孩人家都不可怜的,村里人会喊她破鞋,或者烂货、贱逼什么的,以后嫁人都难嫁,媒人都不会去她家提亲。”

    在母亲的不以为然中,我想起我所亲历过的类似事件。

    那时我还是一所乡镇中学的老师。有一回,一个初二年级的班主任在办公室里,一边批改作业,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呵,你们知道不,我班里有一个女孩肚子大了?”大家纷纷抬起头。她提高声音,继续说,“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长胖了,等到肚子已经大得不像话时,才感觉不对劲,一问,才知道是怀孕了,六七个月了。问她是谁干的,开始怎么也不说,到最后说了。你们猜是谁?是她爹,亲爹。”

    听众果然都很兴奋,七嘴八舌地追问详情。后来知道是个老鳏夫,性欲发作时就把女儿们推在床上,在那个关起门的家里,他创造了一个罪恶的极乐世界,但之于女孩们来说,她们一生的灿烂可能就此被摧毁。

    “也真是头畜生,怎么也不管管?”

    “谁管得了?是她们的亲爸,要是她爸坐牢了,谁来养她呢?!”

    办公室有一阵短暂的寂静,然后是歎息,再然后,有人戏谑着说:“把那个女孩叫过来让我们看看呗!”

    那个下午,女孩被叫了过来,站在办公室里接受一干人的检阅。那是个长相平庸的女孩,焦茶色的头髮拧成一个细小的马尾,脸是扁平的,耷拉着两只rou泡眼,穿着宽大的校服,有点髒,腹部有些隆起了。她低着头,缩着肩,人往前努力地弓着,不停地用手将校服下摆往下揪一揪。

    大家左一眼右一眼地扫着她,过了阵子,这个展览品就被班主任打发走了。本来嘛,叫她来也没别的什么事。

    她走后,办公室里沸腾起来。

    “这么小,发育都不成熟呢,就遇到这种事,以后肯定是一身的病……”

    “孩子这么大了,流是难流了,肯定得引掉。唉,这丫头以后怕是做不了mama了……”

    “这种事多了去了。”一个人忽然凑了过来,眼睛左右瞟了一下,压低声音说,“我们学校那谁谁的父亲,不是某某村小的校长吗?村里有人把他告了,说睡了好几个五六年级的学生……”

    “啊?真的假的,后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不还是好好地在上课吗?”

    ……

    在这些七七八八的声音里,有一句模煳又清晰的话传了过来,“真有意思,呵呵!”

    后来,这个可怜的孩子辍学了,她挺着又大了一轮的肚子离开学校。走的那天我看见她的父亲,脸是紫泥色的,乾瘦,看起来挺木讷,是任何村头的柏树下都会坐着一两个的庄稼汉。他用一根扁担挑着女儿的被褥和箱子,和女孩相隔很远地走着。女孩跟在后面,低着头,忽然拣起一颗石子,砸中他的后腰。

    以后我再没有见过她。

    我不知道那个只有13岁的女孩,将如何卸下生命无法承受的重荷,如何在问题接着问题、麻烦接着麻烦的岁月里,巧妙度过一生,又该用何种方法何种物质,来填补她被金属器具掏空的腹腔,和灵魂深处可怕的空洞。

    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我后来读到鲁迅对国民性批判的一些文章,耳边总会出现一种幻听,“呵呵,呵呵……”

    这件事情过去不久,我们学校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真是一个多事之秋,这真是一个多事之世。

    下学期开学初,学生们刚刚报完名,领完书回家,周日下午再返回学校。镇中学的学生分散在十里八村,往返都会经过山岭、河流、密林等危机四伏的无人区。果然,在返校的过程中,有人出事了。

    晚自习的教室里,一个女生没有来。班主任是一个年轻女老师,很怕出现什么岔子,四处打听学生的下落。无果。晚自习结束之后,又到每一个寝室里去询问,依然杳无音讯。她担心有问题,赶紧彙报领导,那时候没有手机与电话,不能及时问询家长,只好互相安慰着,说应该没什么事吧。

    一个辗转难安的夜晚就这样过去了。当冻白的清晨来临,她以为一切又会重归秩序,女孩会若无其事地坐在教室里。

    但女孩还是没有来。

    老师请了假,去了女学生的家。从学校去村庄的路大概有十几里,有一半是公路,有一半是山路,其中三四里的地方,全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偶尔能听见野兽的嗥叫。在山路上走了将近一小时,她到了女孩的家,父亲说:“礼拜天下午她去了学校,一定的,我是看着她出门的……”

    这时候,有些关于危险的猜想就再也不能回避了。老师和家长报了警。报警后的两三天里,小镇都笼在一种莫名的兴奋当中,人们翘首以待,彷佛生活终于有了一点盼头。镇派出所所有的警力都出发了,和旁观的人一样,也带着莫名的兴奋感,去盘查村庄里的每个人。

    当天,他们就找到了线索,一个在地里锄地的农民,曾经听见女孩的呼救声和哭喊声。以那点声音为圆心,警方在周围的山野四散寻找。后来,他们在一个岩洞门口,一堆杂乱的枯草中央,看到了已经死去的女孩,以及一块沾着血rou的石头。女孩赤身裸体,下身一片血污。

    民警们在附近村庄搜查,把全村男人都叫到村公所门前的地坪里,脱掉全身衣服,查看他们是否有掐痕或抠伤。

    作恶者轻而易举地被找到了,几乎没费力气,男人就招供了他jian杀女孩的事实。那天他扛着锄头准备去地里,在小路上看见隻身返校的女孩,见女孩貌美,忽生邪念,拉住她就往山上拖。她大声呼救,挣扎得很厉害,他害怕起来,慌乱间拿起旁边的石头砸了两下,见不动弹了,就脱下她的裤子。完事以后,才发现女孩的身体已经凉透了。

    这件事情在一个乏善可陈的小镇所引起的蝴蝶效应可想而知。很长一段时间,这是大家在茶馀饭后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王家汉子和李家婆端着饭碗聚在一起,总会这样开始他们的唠嗑。

    “唉呀,真是畜生,猪狗不如啊。”这个畜生几乎不用实指,人们都知道所言为谁。

    “那人判了多少年?”

    “怎么就盯了一个小姑娘呢?”

    更有一些油皮的地痞,笑嘻嘻地说,“这傢伙够勐……”

    週末的时候,我回到家,正是天色渐暝的时候,邻居的胖兰来我家串门。

    胖兰是我们村里最胖大泼辣的悍妇,是那种像XX党一样,自以为可以代表屁民意志的人物,也确实,她当了一个小官:村妇女主任。平日里,她和我母亲的关係并不好,但那些天不知怎么回事,忽然间有一种气氛,使她们变得亲密起来。

    她鑽进我家黑洞洞的灶间,对我妈说,吃了啥好东西?

    母亲答了些什么我忘了。

    只记得她们很快就转到了那个热闹的话题上。

    胖兰说:杀千刀的!

    母亲说:是,真是杀千刀的!

    我心里也想:对,真是该千刀万剐!

    但胖兰后来说了一番话,我至今难忘。

    她用那一贯的漫不经心,但又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其实,这也并不能全怪那个男人,我听说啊,这个姑俚发育得挺早,两只奶已经鼓起来了,平时也好sao的,、2岁的人,就喜欢跟崽俚玩,就不正经嘛,那老男子汉哪会不打主意。要我说啊,这种事情,两人都有错,男人不对,女孩子自己也不检点,怎么就不强姦别人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母亲还在和胖兰说着什么,我却听不见了。我站在灶火的黄光中发着怔,忽然感到所有恶都是被预先允许了的,民众的愚昧与冷漠,一直在为其大开绿灯。在罪恶面前,沉默已经是一种默许,而对受害者的变相非议,已经是助纣为虐、落井下石。

    当鱼rou开始为刀俎开脱,当羔羊开始为恶狼辩护,当奴隶开始为奴隶主说话,当受虐者开始为施暴者歌功颂德,那么这就是一个良知垮台、道德破产和理性崩溃的世界。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