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叫醒服务（赤井X柚木）

    柚木晃生做了个梦。

    很难得的——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做梦、甚至还在梦中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

    梦境中，他有些茫然地在一条白色的石子小路上行走，周围的一切都是雾气，他只能一个人这样顺着石子路的方向向前——

    然后突然不知道哪里伸出来一只手推了他一把。他跌落到石子路外面的雾气中，摔到——却发现自己摔在了一个不算太深的池塘中。

    手指向下按到水底的沙砾，有浮动的水草在他的指缝间温柔地来回摇晃。他仰起头，看到一只鸟朝他飞落，然后在他微微屈起的膝盖上落脚。

    鸟的模样看不清楚。但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浸在水中的裤子都被打湿了。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黑漆漆的巨狼站在他面前，湿漉漉地甩开一点水珠，然后走到他的身前，低下头，以狼吻触及他的小腹。

    梦中的他并不害怕，而是俯下身，用脸贴住狼的面颊。

    流水一波一波地向他潮涌过来，身体产生了奇怪的、被缓慢冲击的感觉，而那头狼伸出舌头，舔舐过他的手指和指缝，毛茸茸的尾巴甩动着拂过他的小臂……

    ＊

    ——他突然睁开眼睛。

    就像是什么动作触及了他的意志。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到有什么样的动作。

    ……发生了——

    想要这样询问的时候，脱口而出的却是顺着身下的动作而发出的喘息呻吟。

    “呃啊——”

    甚至、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柚木晃生混混沌沌地抬起手臂，依照着本能环抱住了在他的胸前吮吸舔吻的那个人的脖颈。

    “……醒了？”他听到熟悉的、温柔的声音，带着点低哑的欲望的味道，“早上好、晃生。”

    “……早上、啊——好……”

    身体已经随波逐流地开始感受被打开的快乐。

    ——啊啊，这么说来，昨天晚上睡着之前，后xue里确实被塞上了冰凉的、那个东西。

    含着睡了一个晚上之后、应该会迎来的，就是早上的——

    ＊

    并不怎么需要适应时差、调整作息的赤井秀一在习惯的时间醒过来。

    怀里是熟睡着的恋人。

    一个晚上过去，被子下方赤裸的身体上已经几乎没有什么痕迹残留，手指揉捏、抚摸留下的浅红色的印记总是很难在柚木晃生身上遗留太久。但——毫无疑问的，昨晚过度的性爱依旧在他的恋人身上留下了一些东西。

    手稍微下滑一点就能抚摸到毛茸茸的、不属于人身体上的东西。那是昨晚睡前柚木戴上的肛塞。毫无疑问，他可爱的恋人把他昨晚射进去的jingye在身体里含了一整个晚上、连同他购买的这只肛塞。

    肛塞上附带的情趣尾巴在这一刻失去了它的诱惑力。更让人觉得色情的显然是被直肠的体温温暖了一整个夜晚的那枚桃心形状的金属头。

    ——说起来，当时他购买的型号还算大，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拔掉肛塞就可以让他自己从撑开的xue口勉强挤进去的程度。

    男性造成特有的生理现象毫无疑问地提醒他，现在就是个不错的时机。但赤井侧过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决定再多等待一点时间。

    柚木晃生背对着赤井侧躺着。这样的角度方便他整个人从背后紧紧地贴合赤井——同时，某种意义上也很方便一些晨间的“运动”。

    赤井轻松用手臂继续环住他的恋人，就这样把硬起的性器缓慢地挤进柚木的腿间，然后闭上眼睛。

    ——稍微再忍耐一下吧。

    让他再多睡一会儿、然后在接近他平时习惯醒过来的那个时间点——然后，接下来的整个早上，他们大概都要错过早餐了。

    ＊

    大约七点四十的时候，赤井伸手抽掉了那只肛塞。

    被肠道包裹、被精水浸泡了一整个晚上的肛塞摸起来带着点温暖。赤井回忆了一下场景卡的要求，先把自己的下身送进柚木的肠xue。里面的精水有一小部分粘结在腔rou上，还有一部分残留在那里，无法充当润滑，并在性器挤进来的时候因为压力而拼命地从结合的缝隙中一点点挤出去。

    含了一晚上的肛塞的肠xue温暖而湿润，被撑圆的xue口依旧出于扩张开的状态，但面对早上完全硬起来的赤井的yinjing还是稍显狭窄。赤井不想弄痛柚木，他进入的小心而谨慎，又伸手去揉压肛口的肌rou。

    顺着他的动作，粘稠的液体又被他一点一点地挤出来。

    昨晚他们身下残留的、未清理的精浆已经干结在床单上，新流溢出来的液体和那些痕迹混杂在一起，看起来几乎不怎么显眼了。

    温顺的恋人尚在沉眠，但身体已经自发地回应起来。鼻腔间挤出轻软的声音，柚木无意识地侧过脸，迎接上炽热缠绵的亲吻。

    腔xue熟练地迎接容纳下一整根的性器，身体内少许干结的精浆从敏感的肠rou上簌簌地碎落，在硬挺的roubang和软腻的腔rou之间来回滚动摩擦，带来微妙的感觉。

    无意识的身体在他怀中因为每一下深而用力的进入轻轻地晃动，赤井松开柚木柔软的嘴唇，舌尖舔弄起恋人的耳垂，然后轻轻咬下一点牙印。

    他的动作最开始轻而缓慢，但在意识到柚木不会因为这样的动作而被吵醒后，他又就着插在对方身体里的姿势拉起对方的一条腿，把他翻到仰面的状态，自上而下地压在恋人的身上cao弄起来。

    ——毕竟，这是个叫醒服务。

    在动作中无意识摆动的手臂没有推拒的动作，于是赤井顺势按住他的手掌，与柚木十指相扣，又低头去亲吻对方的指尖，留下一点亮晶晶的、暧昧的水迹。

    他想起柚木在前一天带着点羞涩地说“你也不会喜欢我睡着了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样子”。

    ——现在的柚木晃生睡着了，但并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体的本能在回应他，被捅开的肠xue紧紧地咬着他……就像是清醒状态下那样、熟练而真实地取悦着他。

    当然，赤井必须说他更喜欢他的恋人清醒的模样。

    因为那时候的柚木会羞怯地、忍不住地向他表露心中的恋慕，会主动拥抱他，会说出一些让他自己面红耳赤、却能让赤井露出愉悦的笑容的言语。

    ——是他的、可爱的恋人。

    “……所以，差不多，也是时候了。晃生——该醒了吧？”

    就像是魔咒一样。

    沉睡着的恋人睡眼惺忪地睁开一只眼睛迷茫的眼睛，然后像是困惑一样地张开嘴——发出了带着春情的、柔软的呻吟声。

    ——非常美妙的声音，是让他想再多听听的、几乎等同于催情的药物的声音。

    他俯身，用嘴唇捕捉那两片蚌rou一样柔软可爱的嘴唇，下身慢而深地往内插进去。

    刻意碾过敏感的位置、然后cao到可怕的深处。神思尚有一半在睡梦中的柚木不自觉地曲起膝盖，从亲吻的缝隙中漏出软腻的声音。

    ——早上好，柚木晃生。

    他在心底再一次、带着笑意地打了个招呼。

    ＊

    早晨的性爱最后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大约是考虑到柚木昨天晚上甚至没做清理，赤井贴心地只在第一次射进去，第二轮的最后关头抽了出来，射在了他的腿间。

    “我、不会因为这个生病的哦？”柚木软软地说。

    “我知道。”赤井的手指顺过恋人又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低头亲了亲他的侧脸，“我带你去做清理？”

    柚木的手指和他的扣在一起。

    “……可以再这样一起躺一会儿吗？”他小声恳求，“感觉虽然有点黏糊糊的、乱糟糟的，但也热腾腾的，很心满意足的感觉。”

    “因为性？”

    “……是因为秀一啦。”柚木小声回答。

    卧室的气氛又静谧又温柔。柚木推了推赤井，把压在身上的恋人推到一边，然后侧过身和他面对面。

    脸颊那样近，手指松开的时候赤井自然而然地环抱住柚木的腰。后者注视着恋人墨绿色的瞳孔，注视着他线条很好看的脸颊，注视着他的鼻梁——

    “秀一，长得也很好看啊——”他小声说，“在美国的时候，有遇到和你搭讪的人吗？”

    赤井失笑。

    他故意逗引柚木：“有。毕竟我算混血。在国外也算吃得开的类型。”

    柚木晃生：“……”

    柚木晃生：“但秀一还是回来找我了。”

    “对，还是回来找你了。”赤井把恋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用灼热的呼吸打得柚木耳垂发痒，“我可没有分手的打算。”

    柚木亲了亲他的脖颈：“唔，按照小说的剧情发展，等到你回来的我是不是应该……我不知道，给你奖励什么的？”

    赤井暗示性地动了动胯。

    被撑开的后xue里又被挤出一股精浆，柚木颤抖了一下。这样后xue失禁的感觉还是很奇怪。

    “我还以为这就是我的奖励？”他听到赤井这样说。

    耳垂微微发痒，然后被纳入温热的口腔。他能感觉到赤井的牙齿在自己的耳朵上来回移动，带着点暧昧又温情的气氛。

    “这个不算。”柚木捏了捏赤井的手指。

    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愉快，又带着点轻微的羞耻：“这是我自己也想做的……所以，有没有什么秀一想让我尝试，我可能会有点点抗拒、但没有那么抗拒的事情？”

    赤井下了牙，在柚木的耳朵上留下一个印记。

    他感觉自己怀里的恋人的身体抖了一下，然后又温顺地靠过来。

    “没有。”赤井轻松地说，“你抗拒的事情，我就不会去尝试——不过，这样吧。你当初说好感度到60了之后，就会愿意陪我出门。”

    他能感觉到柚木微微僵住了。

    “——不需要真正出门。我们当初说好了先在地下室适应一下。”赤井轻轻抚摸着柚木的脊背，让他渐渐放松，“我先抱你去洗个澡，整理一下卧室，然后我们一起吃个早餐……我带你看看我在美国的生活？”

    柚木侧过脸。

    他有点紧张，但还是主动亲了亲赤井的嘴唇。

    “嗯……秀一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努力试试看的。”

    ＊

    早餐是简单的煎蛋吐司薯条搭配咖啡。

    然后柚木被赤井牵着去了地下的拟真实验室。

    这里现在也偶尔会被启用。毕竟如果用作训练室的话可以模拟出各种各样的场景。

    柚木在赤井把手掌贴在墙壁上时还有些紧张，然后下一秒，白色的光渲染开来，他发现自己踩在洁白的大理石地砖上，空荡荡的、宽敞的大厅和背后印着的英文字样昭示着这是什么场所。

    他有点腿软。说不清是因为哪怕这里没有人也是家以外的场合、还是因为早上的性事的余韵，但在意识到赤井正握着他的手的时候，他又下意识地放松了精神。

    ……没关系。

    ——只要是和秀一在一起。

    他把脑海中更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然后问：“这是——嗯，FBI总部吗？”

    赤井轻松地回答：“对，匡提科。在弗吉尼亚州。我这次去美国也抽空回去过。虽然说不上多有归属感，但这姑且能算我工作的地方，就想带你看看。”

    “卧底搜查官说对FBI没有多少归属感——”柚木忍不住戳了他一下。

    赤井的神情却很坦然：“我加入FBI的目的只是为了调查我父亲的事情。要说归属，我小时候在英国长大，我父亲是日裔，母亲是英国人，他们两个都是MI6——不过，FBI也有不错的地方，我也确实认识了几个志同道合的人。”

    柚木：“……”

    ——所以这个背景的赤井秀一是怎么加入FBI的，是因为世界不一样吗……？总感觉他以前数据库内的记忆中，类似的身份的英国人是不可能通过FBI的审核的。

    他有点迷惑，但很快又把这点小事忘在一边：“卧底期间回去，没有安全问题吗？”

    赤井耸肩：“只是和上司和接头人见了一面。我塑造的形象还算完美，当时也确认没有人盯着我……当然，更多的时候还是跟着组织的要求来。”

    他又一次抬手按住墙壁，这次拟真室具现化出来的是他在美国的居所。

    是普通的单人公寓，看起来不算狭窄，但也说不上有多大。

    “平时就住在这里。”他说，“算是我自己找的落脚处，但组织知道。这片街区稍微有点半黑不白，所以方便掩盖很多事情。”

    柚木环视了一圈：“……感觉不是很新的住宅。”

    “安全性还不错。”赤井轻松地回答，“而且我基本上在那边也挺昼夜颠倒的，平时回来还要想办法抽空做点自己的事情，这方面也不需要太高的要求。”

    柚木顿时对赤井投以谴责的眼神：“——就算身体很好也要注意休息啊。”

    赤井笑了一声：“回日本之后不会再像美国这样了。之前的一个多月也算是考核，之后我很快就能拿到代号——就算是组织的干部了。不过这毕竟也不是什么正规工作单位，有很多时候也不会顾及员工的需求……左右我没事。”

    他说得有点讽刺。

    柚木安静了片刻，然后他用力地握住赤井的手：“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

    “你已经帮上我很多了。”赤井拍拍他的手臂，“我的联络人跟我确认了好几次我用手机直接联络他没问题……但有需要的时候，你放进来的数据流把不能被看到的东西都有好好隐藏起来。”

    柚木“嗯”了一声。

    然后他侧过脸：“我……没办法做到太多，但——无论如何，如果你需要我做更多的——”

    赤井揉了一下他的头发，沉稳地回答：“啊，我知道了。”

    ＊

    他们接下来尝试了室外。

    当空荡荡的街道被模拟出来时，柚木几乎是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那么久没有这样直接看见过天空。

    然而拟真实验室的模拟太真实了，rou眼望去，他看不到天花板、只能看到自己头顶的蓝天白云。哪怕合上眼皮，太阳照耀的刺目感依旧带来黑暗中明亮的白曜的感觉，哪怕这是无人的街道，哪怕这里只有他和赤井，哪怕他知道自己实际上正身处安全的、家里的地下室——

    久违的、头晕目眩的感觉袭击了他。他抓住赤井的手开始发抖、又或者说，他简直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晃生？”

    耳边的声音变得很遥远。柚木的心脏在狂跳，酥麻感从指尖弥漫上来，他觉得缺氧、并开始有种想要呕吐的错觉。

    然后他觉得眼前一暗。

    双眼被遮蔽住。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晃生。”

    贴近脸颊的呼吸凑得那样近，瑟瑟发抖的柚木晃生被捕捉到嘴唇。他僵硬着难以做出反应，但面前那个人的舌尖也只是温柔地在他的唇瓣上描摹舔舐，耐心地等待他慢慢放松。

    “嘘。没事。我在你身边。这是家里。”

    ——他睁开眼的时候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泣。头顶的一切都消失不见，拟真实验室重归初始的状态。而赤井环抱着他，用力地把他按在自己的怀里。

    “抱歉，我好像错估了你的承受能力。”

    柚木安静了片刻，然后他抽噎着把脸埋进赤井身上的家居服里。

    “只是、我自己也没能……意识到——”

    赤井温和地抬起手抚摸他的头发：“我知道。没事。我们可以再放慢一点速度。”

    他想了想，然后问：“你对阳台的感觉怎么样？”

    柚木晃生：“……应该，会好一点？”

    他看起来有些迟疑，于是赤井依旧把他抱在怀里，单手抬起按住墙壁。

    ——这是夕阳下的余晖，这是落日前的曼哈顿。

    柚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他们正站在纽约帝国大厦的观景区域。透明的落地窗前，远眺出去的风景华丽壮阔，灯火通明的街道寂静无声。

    “其实也有室外的观景台，不过我想你还是更适应这边。”赤井秀一低头亲吻了一下恋人的头发，“在认识你之前我就想过、谈恋爱至少要带对方来这里一次。”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希望你还算喜欢它。”

    柚木环视了一圈。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上是宽阔而空荡的大厅，这里仅有他们两个人，而眼前是被墙柱隔开的透明玻璃，黄昏的橙光笼罩着整座城市，或高或矮的楼房密密匝匝地攒成一团，又因为缺乏人气而显得寂静安宁。

    ——这是赤井秀一所曾经见过的纽约。

    他有些胆怯地朝着落地窗的方向前进了一步。而赤井秀一纵容地跟着他往前走。他的手臂始终环在柚木的腰间，像是无声的保护。

    “……很漂亮。”柚木小声说。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象。

    而赤井等待了片刻，又摸索着找到了墙壁的位置。于是天空中的黄昏渐渐转暗，他们脚下的灯火变得越发明亮。

    “如果是现实中，夜景还要多上一点流动的车灯。”赤井说，“但不太可能有这样、帝国大厦空置的情况。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所以也很有意思。”

    “……已经非常厉害了。”柚木喃喃道。

    他的记忆里没有这样的灯火、更不用提这样的景色。这是超出他想象极限的——世界之外——而他看着这一切只觉得词穷。

    或许这算不上是多么充满奇迹和美感的景象。但这对柚木晃生而言已经足够了。

    “我很喜欢。”他说。

    然后，忍不住的，他转过身，紧紧地拥抱住赤井秀一，又一次重复：“……我真的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