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失落

    谢怜一个人在卧室待了一下午，中途，花城悄声打开门进去，在床头放了一杯水后又出去。

    过了一会儿再进去，那杯子已经空了。

    花城看了眼背对着他的谢怜，沉默半响后还是道：“哥哥，对不起。”

    谢怜突然坐了起来，面向他道：“不……你不用道歉，刚刚是、是……”

    “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来，花城便道：“我已经教训过厄命了。”

    “啊？”谢怜猛地抬头，连忙下床，急道：“你把它怎么了？”

    他鞋也没穿，就这么赤脚踩在地上，刚刚的尴尬好似全都消失，只担心厄命被教训。

    花城挑眉看他，眼里的情绪说不上来是无奈还是别的什么，只道：“哥哥别担心，只是罚它不准吃晚饭而已。”

    他说完，就低头看谢怜的脚，谢怜才发觉自己没穿鞋，往后坐在床上，红着脸找拖鞋。

    花城将床位的鞋给他拿过来，半蹲下身，像是要给他穿鞋的样子。

    谢怜一惊，慌忙缩脚道：“不要不要不要，我自己来。”

    花城攥住他细瘦的脚踝，抬眼看他：“哥哥。”

    谢怜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心脏砰砰乱跳，只感觉脚踝那块儿的皮肤烫得吓人，双腿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穿好鞋，花城站起来，对他道：“如果哥哥觉得不自在，我可以搬回学校住。”

    谢怜低着头没说话，过了几秒，突然传来关门声，他回神抬头，才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花城的身影了。

    厄命也不见了，只剩下若邪在窝里舔自己的毛。

    谢怜心里有些失落，又觉得自己或许有点小题大做，他窝在沙发上，一直盯着门看，突然觉得屋子里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冷清了。

    自从花城来了之后，谢怜就总觉得屋子里到处是他的身影，眼睛总是能捕捉到一抹红色，不是在清理房间，就是在看书，要不就什么都不做，安静待在他的身边，偶尔会给他剥个水果什么的。

    说起来，花城好像很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而自己则喜欢白色的，衣柜里红红白白的衣服交叠着，看起来格外顺眼。

    谢怜胡思乱想了些有的没的，直到门再次打开，花城回来了。

    他手里拎着一大兜东西，身后跟进来的厄命嘴里还叼了一个小袋子。

    谢怜呆住，然后他猛地站了起来冲到花城面前：“你去哪儿了？”

    花城放下手中的袋子：“我刚刚去超市买了点菜。”

    谢怜抿唇盯着他不说话，花城也看着他不说话，两人就像是在对峙。

    最后，花城败下阵来，轻缓道：“不回去，就算哥哥赶我，我也不走了。”

    谢怜好似松了一口气，厄命不懂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开心地用头去拱谢怜的腿，它还不知道自己的晚饭已经没了。

    花城用腿把它挡开，又提起那一大袋东西：“我去做饭。”

    谢怜跟着他转身，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厨房门口才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脚，想起今天一下午发生的事情，脸不经又红了。

    真的是，活了二十四年，从没有这么尴尬过，谢怜捂着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