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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坚持不住的时候,头顶的迷雾忽然散开了。方兰生抬头看到了出口,他兴奋地连忙蹬着梯子爬上去,可等到了梯子顶上,他又茫然了。那是一片毫无特点的空地,就像方才一样飘满了迷雾,方兰生摸不着头脑,他在那空地上走着,伸着脖子看向四周——在空地四周竖起一个个巨大的圆盘,似乎是巨石雕成,每一个都样貌相同,却又似乎不同,方兰生在那一个个圆盘中走过,他想努力抬头看那圆盘上的字,却怎么也看不清。他一直走到了那空地的尽头,在尽头的地方也立着一块巨大的圆盘,方兰生顺着石阶爬上去,一眼就看到那圆盘上刻着的字——从顶端一直竖下来,密密麻麻的小刻字,最下一行已经刻到了圆盘的一半位置,方兰生瞪大了眼睛去看,才看清那分明是他方兰生的名字。而方兰生上面一行,是晋磊。就在晋磊旁边,一个小小浅浅的“贺文君”正端端出现在那里。方兰生愣了愣,他不懂这表示着什么,再抬头向上看,那就都是一些他从未听说过的名字了,方兰生皱起眉,他站在石阶上,忽然想起自己和晋磊的那些对话。“娶孙家小姐,这才是你该做的。”“什、什么我该做的,凭什么——”“凭什么?”晋磊打断了他的话。“凭你方兰生的命盘头顶上,刻着我和文君的名字。”方兰生这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站在石阶上,忽然一阵不服涌上心头,他想他要找个凿子,正这么想着,就在圆盘下方忽然出现一对铁凿。方兰生跑上前去把他们拾起来,又踩着石阶爬上圆盘的中央,将那中心对准自己名字旁边的地方,猛地一锤子就砸下去——木头脸。方兰生在梦中刻了这三个大字,每个字都顶别的四倍那么大,刻得他双手酸疼,累得够呛,可看着他三个大字深深刻在那圆盘上,几乎能盖过一切,方兰生觉得那叫一个解气,心满意足,神清气爽。可等他醒过来又觉得不对……琴川的清晨,阳光从窗缝照进屋子里,方兰生坐在被窝里,回想着方才那犹如身临其境一样的梦。他愣了半晌,猛地一拍脑门。方兰生你这个笨蛋,刻木头脸谁认识,怎么也该刻个百里屠苏——就在他拍着自己的时候,百里少侠在他身边皱着眉头翻了个身,他显然还没醒过来。这让方兰生怔了怔,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就又觉得不对。“不对……不对……”方兰生双手捂着脑袋。“我刻他干什么……”百里屠苏一早起来并没发现方兰生有什么异常,他如往日一般收拾了行装,趁方兰生坐在屋里吃早饭的功夫将一个纸包放在桌子上。方兰生嘴里还喝着汤,这会儿抬头看了百里屠苏一眼,又瞥了眼那纸包,他放下碗筷,伸手把纸包打开,只见一颗珍珠正端好地躺在纸包里。方兰生愣了,他僵硬地抬头看向百里屠苏,又低头看向自己身侧的布袋,连忙把里面的锦囊翻出来,果然是只剩了一个铜梅花在里面。一千两银子……差点就掉了啊。可是是怎么掉出来的?方兰生不知道,他踹起珍珠,也没注意到身后那还等着他道歉的百里屠苏,一个人火速吃完了早饭就出了门,其他人已经等在了外面,方兰生一眼就看到了襄铃,他凑上去,小心翼翼道:“襄、襄铃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襄铃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百里屠苏黑着一张脸,和红玉襄铃等人走在前头,方兰生跟在襄铃后面,苦着一张脸不住道歉,风晴雪则和她大哥唠着嗑跟在最后头。百里屠苏想,他不能跟方兰生这样的人生气。一行人都使了腾翔之术飞远了,方兰生昨天夜里被木头脸做得腰酸腿软,这会儿能飞起来才怪。他看了一圈,发现只有木头脸还没走,一张脸登时换成了可怜兮兮的乞求之色,看来是压根忘了是谁折腾得他飞不起来的。“木、木头脸,能不能……那什么……”他这副乞求的模样百里屠苏看在眼里,他没说什么,肩头的阿翔却轻蔑地叫了一嗓子。百里屠苏心里八成知道阿翔瞧不起方兰生,他瞥了方兰生一眼,看表情是想拒绝,可话一说出来就变成了冷言冷语的一句“站石头上”。方兰生一时还没想明白站石头上干嘛,只能乖乖“哦”了一声,就找了琴川城门外一块大石头站了上去。百里屠苏抬头看了他一眼,慢慢走上前背对着他,一张脸还黑着。“手,过来。”他说。方兰生这下明白了,赶紧伸手抱住木头脸的脖子,连着腿也不自觉搭那人腰上去了。百里屠苏背着方兰生使那腾翔之术并不是第一次,飘在脑袋后面的鞭子蹭着方兰生的脸颊,痒痒的。他倒是没什么反应,悠闲地飞着,反倒是方兰生在他背上紧张得要命,而阿翔呢——百里屠苏的肩头都被方兰生那头笨蛋占领了,阿翔飞一会儿累了,就干脆收了翅膀盘踞在方兰生脑袋顶上歇着,这可把方兰生吓坏了。“肥、肥鸡你坐哪儿啊!”他大吼道。阿翔闻言,从上面伸出爪子猛地一挠方兰生的脑袋,下面听见方兰生说出“肥鸡”两个字的百里少侠更是眉间一横。“闭嘴。”百里少侠凶狠地说。方兰生脑袋上有五道血流下来,他听了木头脸的话,只得把脑袋埋进那人后背忍耐。他此时寄人篱下,自然要听话,忍着那恶霸肥鸡坐在他的头顶上,还得忍受木头脸飞个不停的辫子打在他脸上。百里屠苏并不知道方兰生的脑袋流血了,他此刻心情并不好,一直很烦躁,究其原因,可能是两个人明明互相表明了心迹,方兰生的反应却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百里屠苏也不是特别会主动的人,他不明白方兰生在想什么。他俩到了衡山会仙桥,方兰生从百里屠苏背上跳下来,皱着眉头捂着脑袋,早已等在那里的红玉和风晴雪等人见状过来,襄铃不知从哪儿捉了只兔子,抱在怀里,她惊讶地看着方兰生的脑袋。“呆瓜你的头怎么流血了?”方兰生气得要命,又羞又愤,血都从指缝里冒了出来,伸手一指,“还不是那只肥鸡!”百里屠苏有点意外,他转头看向站在他肩头的阿翔,发现对方抬着下巴,似乎并不想解释。红玉让方兰生快包扎一下,方兰生却说都到了青玉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