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蜜桃
48.蜜桃
48. 被她骂了一顿的男人规规矩矩的在门口吃完饭,然后把碗递给她,然后又接了个电话,那边好像是他爸——然后他挂了电话,说是还有事要回S市。 “碧荷我待会要回一趟S市,”碧荷拿着碗去厨房,那个人在门口问,“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去。”碧荷打开了水龙头,心里一跳,又酸又涩。他好像还是以前的样子,没什么架子,也很温和健谈。 可是不是十八年前了啊,如今大家经历太多,真的不一样了。 “你还缺点啥我给你带过来,”他的声音又传来,“我尽量晚上早点回来。今晚是卓文的寿宴,”他说着话,就像是家常,“这个月他满六十了,今天在君华办。碧荷其实你有时间其实也可以和我一起去——” 卓文,也是一个企业家,也是做地产的,大名鼎鼎碧荷肯定知道。男人说了几句,声音顿了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提议倒是个好想法。不如今天就让梁碧荷顺便见见妈和老头子,是不是下个月就可以办婚礼了?嗯晚上还一起住喻园~他倒不是有什么其他想法,只是晚上可以顺便住一起,毕竟都是成年男女了。他已经十多年没干梁碧荷了,刚刚那白晃晃的手臂在眼前晃,身体确实有些躁动难耐。 今晚保证能干她十次八次,把这几天的念想都补上。他对她有强烈的性欲,这会儿都还硬着。就是那个小孩有点烦,拖油瓶儿—— “我不去的。”厨房里有人果然回答,“我待会还要去接孩子。” 男人面无表情,没有再说话。 洗碗,收拾。碧荷走出去的时候,他还在门口站着,碧荷看了看他。一身休闲装,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看起来质地良好,又气宇轩昂。 眉目俊美,看起来又格外的好相处,就好像以前一样。 “你先去忙吧。”她说,又是一个逐客令。 “有事给我打电话,”他说,“重东西别自己拿,等我晚上回来,小心闪着腰。” 是回来,不是过来。 “那也不用。”他回不回来——这隔壁的房子对于他,其实也未必是“回来”。 “对了,隔壁房子的密码是,”他突然又说了六个数字,碧荷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你的生日。”他看着她,“你有空过去坐坐,帮我看看房子。” 林致远终于走了,还把房子密码告诉了她。 碧荷关上门,又看了看角落里他提过来的那箱子水果。她把箱子打开了,里面是几串葡萄,绿绿的,晶莹剔透。拧下来一颗洗了洗尝尝,甜得刚刚好。 她面无表情。拿出了一串洗了晾好,剩下的都包好放到了冰箱里。隔壁的房子密码是她的生日——这个人做了说了那么多,他的想法现在于她恐怕也已经是司马昭之心,彰显在很多的地方。只是他的热切突如其来,总有一种古怪的味道,让人觉得失真又迷幻。 陈子谦明明上周还在的。 她一边拿着剪刀剔虾线一边又想,又觉得心疼了起来。林致远第一次回来见面的时候,陈子谦还专门开车去S市接她。她的日子明明还好着,一眼望得到头。这两个月却又翻天覆地,到底是怎么了。 手机响了起来。碧荷掏出来看看,是表弟媳妇张静。 “喂。”她说。这个表弟媳妇和表弟刘顺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婚,已经两三年了。如今房价很高,两家人掏空六个钱包才勉强在近郊买了个二室上车。不像她和陈子谦——心里又酸了起来。那时候他们买房都早,压力小很多。 “嫂子。”那边说,“明晚你有空不,明天你和晨晨一起来我们这边吃饭,我买点牛rou和鱼丸,还有晨晨爱吃的虾。明天你带着晨晨过来,我让刘顺下了班就去接你们,吃完再送你们回家。” 陈子谦的事,总是劳累亲戚朋友很多。 这大概是刘顺的意思。明明他自己都还是刚刚结婚的年轻人,现在却要开始关心她这个带着孩子的未亡人jiejie。碧荷也不想老待家里了,也许是不想老被人蹭饭——她说一声“好。” “林董事长您好您好~稀客稀客,蓬荜生辉。” “卓总好,生日快乐。” “林太好久不见,小林总?真是虎父无犬子……” “卓总好。” 大厅广阔,父母就在前方挽着手入场,男人落后半步,灯光照耀在休闲衫上,他面色不动,笑意吟吟。扫过了一圈大厅,感觉有几个视线落在身上,他微微一笑。这是卓总的生日宴~老头子的生意伙伴,也是同行。邀请的宾客挺多,都是生意上的人。 他不回国,可是这群人却经常去彼岸,并不妨碍大家熟识。 熟练的寒暄,入座。头顶灯光明亮,又有人端着酒杯来敬酒。地产业三十年野蛮生长,大浪淘沙,如今又行业变迁,只留下了廖廖几颗金沙硕果。 这边父亲和爱陶艺的方总交谈甚欢,母亲今天上了正装,耳垂上的红钻在灯光下微微摆动,也和不知道哪里的客人举杯微笑,男人坐在椅子上,又有人认出来他来——是B行的同行,举着杯过来了。 这些场合犹如他吃饭喝水,过去的十八年三天一场,男人熟练的和B行同行交流着纽约趣事,心里却突然又闪过了那条白胳膊。 梁碧荷在这里其实也很好,至少他现在可以摸摸她的白胳膊。她眼睛圆圆的。当然肯定不是十八年前照片的模样了。身体机能上的衰退,细胞染色体端粒越来越短,哪怕天意去年已经成功发射了宇宙航天器,可是灵魂和rou体分离依然是这个星球上进展缓慢的难题。 然而他也不是十八年的模样了。 如今十八年后的梁碧荷充满了成熟的性诱惑,看不见的桌布下男人的休闲鞋微微动了动,又和来人轻轻碰杯。 酒液微晃。 薄唇轻轻抿了一口酒。 他咽下酒,感受着酒液滑过了喉咙。他已经能想象到她成熟多汁的身体是多么美好,要是这颗蜜桃在他的身下——母亲已经走开了几步,又有其他的朋友举杯过来——白色的裙子,有人的目光似乎落在他身上。 母亲笑吟吟的转过头来。 男人挑了挑眉,也扭过头,眉目含笑。一个十八岁的白裙少女看着他灯光下英俊无匹的脸,眼睛明亮,俏脸一下子粉红。 他勾起了薄唇。 “这是林董事长家的公子——” “华尔街——” “哈佛。” “对冲基金。” “全球十大投资人——” “琳达你其实喊哥哥刚刚好。” 母亲端着杯,站在一旁笑弯了眼,红钻在耳边闪了闪。 这耳环,给梁碧荷戴,好像也不错。 “您好。” 一向擅长变被动为主动的男人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走了过去,下巴微抬,嘴角微勾,人模狗样,风度翩翩。视线从少女怀春的脸上掠过,他微笑,“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