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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剧情走到后期,想保命就得远离剧情。不然,你倒是给出个好主意。”对面安静了。谢知微一声冷笑:“看吧,你一个作者也没辙。”“偶像。”草蟒英雄清了清嗓子,慎重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天将破晓,谢知微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传过来以后,他仗着自己本事大,每天晚上高枕无忧。可今夜和草蟒英雄通了话以后,他第一次失眠了。又翻了个身,谢知微终于放弃了,干脆起身开门出去溜达,想走困了再睡。竹林里清风微凉,谢知微揉了揉绷得发紧的头皮,感到更清醒了。一转眼,瞧见穆涸的屋子里灯还没灭。在熬夜修习功课?这么用功?谢知微怕惊动穆涸,运起灵力,整个人缓缓飘了过去。他还四下里瞄了两眼,万一起夜的道童看见,把自己当成阿飘乱打,怪没面子的。在门前悄然落地,他隔着门缝往里看。只见穆涸仰面枕在被垛上,保持着看书的姿势睡了过去,手里拿的正是谢知微给他的功法卷轴。谢知微不禁摇摇头,男主还是太年轻,就这么睡过去了,万一这东西被人偷走有他哭的。他拿灵力隔空将穆涸手里的卷轴抽走,塞到穆涸的衣襟里。做完这些刚想离开,不经意瞟了穆涸一眼,发现他的眼圈还有些红肿。他原地站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抬手,用灵力打开柜子,从里面又取了一床薄被,悄无声息的盖在穆涸身上。最后又替他灭了蜡烛。黑暗中,穆涸将眼帘掀开一条缝,恰好窗外一抹清瘦人影飘然而过。他睁开了眼,脸上不见半点睡意,也没什么表情。一只手却缓缓抽了出来,放在被子上轻轻摸一下,然后攥圌住。攥的很牢,就像被攥圌住的是他最想要的东西。次日一早,谢知微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恰好穆涸也开门走出来,手里端着个木盆,里面放着衣物。穆涸抬头一看,飞快的低下头,抱着盆子施礼:“师尊好早。”“不早了。”谢知微指了指头顶的太阳,发现穆涸盆子里放的是昨晚他和衣而睡时穿的那身,了然道,“昨夜与为师步行回来,衣服被草汁弄脏了?”穆涸头似乎垂的更低了:“是,弟子这就去洗干净。”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我衣服也脏了还有许多泥点子,也没跟你一样头也不敢抬。谢知微问:“为何不让道童帮你洗?”“草汁很难洗净,弟子不放心,所以还是自己来吧。”谢知微点头:“有道理,那你去吧。”说罢,自己先匆匆走开了。男主忒讲究,不过草汁的确不好洗,万一那几个孩子洗不净,衣服算是废了。本来像样的道袍就没几件……等一下,鸦青色深的很,就算不洗也看不出来。穆涸的道袍虽然不是鸦青色,却也和草色相近,没必要这么仔细。他转身想提醒穆涸,却发现小径上空空如也,人早就走了。穆涸头也不回,一直沿着溪水走到竹林深处,终于抬起头,露出眼皮底下的黑色,竟比谢知微的更大更明显。他把手里的木盆放在溪水旁,取出压在道袍底下的裤子。他凝视着裆圌部那一片干涸的白色,过了很久,才将裤子按进水里。谢知微一遍遍在脑子里过着草蟒英雄给出的各种馊主意,老实说,他已经对这个不靠谱的作者失去了信任。一时拿不定主意,以至于晚上焦虑失眠,白天又没精神。他这几日顶着黑眼圈在造极城乱晃,恍惚间觉得自己快成仙了。造极城东南角有一块稍高的空地,谢知微终于逛过来,觉得这地方还挺不错。空地坐北朝南,后面是一道斜坡。北边斜坡上是造极城的刺竹林,南面的坡底下则淌着一流溪水。阳光直接照进水底,站在空地上就能瞧见里头许多鱼虾。谢知微脑子林顿时出现了很煞风景四个字——风水宝地。空地一角刚好有一棵垂柳,枝叶茂盛。谢知微眯缝着眼看看头顶艳阳,挪到树荫下面席地而坐,就在他背靠柳树快睡过去的时候,忽然清醒了。“别藏了,出来吧。”一个人影从竹林里慢慢走出,还有些不自在的搓圌着手,“师尊。”谢知微很无奈,回身道:“又乱跑,今日修炼完了?”走哪跟哪,烦不烦。他亲爹还在客房住着,也没见有多热乎。看来草蟒英雄的提议还是有必要考虑的,再这样下去真成他奶爸了。“弟子将功法都记熟了。”穆涸对谢知微的状态十分担心,他这活了几百年的修真者,无论心境还是体格都早已超凡脱俗,怎么也会心事重重还起了黑眼圈?“还不够,熟记和运用只是皮毛。”谢知微说了一句之后,忍不住捂嘴打了个哈欠,拿手揉揉额角,“为师不过一介凡人,写出的东西总有纰漏。你的眼界超出这卷轴的格局才行。”“弟子谨记师尊教诲。”穆涸顿了顿,小声劝他:“师尊,日头太毒,您不如回岁寒居好好睡?”谢知微正准备起身,忽然灵机一动,靠了回去,“不了,去乾阳城将你小师叔请来。”跑去请楚知是,穆涸打心底里是拒绝的。但没办法,他不能违拗师尊的意思。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好端端的师尊要把楚知是叫来。楚知是也很意外,向来都是他粘着谢知微,鲜少有谢知微主动找他的。所以尽管穆涸对他没什么好脸色,他还是笑眯眯的赶了来。一出竹林,两个人就愣住了。柳树下面用树枝搭了烤架,一个小童正在抱柴生火。谢知微头上戴着个斗笠遮挡太阳,手握钓竿,正在溪水里垂钓。不远处的浅滩处,还有两个小道童嘻嘻哈哈的在水里摸。溪边的木桶里已经堆起不少硕大的田螺和河虾,混在一起乱动,特别新鲜。谢知微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对楚知是和穆涸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还用唇语说“别动”。楚知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要继续往前走,穆涸一把拽住他。他愕然回头看,正对上穆涸的眼神,其中不友善的意味十分明显。楚知是神色一顿,继而意味深长的勾起嘴角,慢慢从穆涸手里抽圌出袍袖。他压低声音问:“你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穆涸这次竟然不再伪装,直接冷笑一声:“与你无关。”楚知是挑了下眉,刚想说话,就听见谢知微笑道:“好了。”他和穆涸同时转过头去,好像剑拔弩张的情形没发生过。谢知微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