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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又被李益睡了过去。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刚响,李益拎起自始至终从未打开过的书包,侧身从宋慈的身后挤了出去,和叶寒江、韩诗乐一起说笑着走出了教室。宋慈收拾起摊开的课本,放进塞满零食的书包里,也起身离开了教室。教学楼的楼道里人声鼎沸。男生勾肩搭背,相约着晚上一起去某某家里看球赛;女生挽着闺蜜的胳膊,讨论着某部偶像剧中的男主角帅得如何惨绝人寰。宋慈收回刚刚踏出教室大门的脚步,退回了教室里。“你到底走不走啊?不走的话不要挡道好吗?”有不认识的同学在宋慈身后不满的抱怨。宋慈转身,让开门口的位置,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有昏黄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宋慈的脸上。阳光被窗外汹涌的人流切碎成一片一片,在宋慈的脸上投射出千奇百怪的形状。从小,宋慈最怕的就是站立在人群里。他受不了投射在他身上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同情,可怜,探究,讨厌,好奇,嫌恶,他统统不喜欢。所以,他尽可能不让自己出现在人群里。宋慈拿出物理课本,接着前面的进度继续看起来。当他从书页里抬起头的时候,夜色已经笼罩了整个校园。白日里喧嚣的学校,沉沉睡去。叫了整整一个白天的知了似乎也觉得累了,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宋慈揉揉早已发酸的双眼,重新把课本收进书包里,起身离开了教室。橡胶鞋底敲击着水泥地板,声控灯应声亮起,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宋慈扶着栏杆,在灰白的白炽灯光里拾阶而下。“一,二,三,……一百零三,一百零四,一百零五。”从五楼到一楼,也只是一百零五个台阶的高度。宋慈回头,看着重新归于黑暗的楼道,心中有些悲凉。若他还想继续每天两次的在这一百零五个台阶上穿梭,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那个男人。可是,他不想做第二个夏莫冰,他再也不想听到“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话。要怎么做,才能够赚到钱呢?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走到了公交车站。在站牌不远处,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不停的向路边来往的行人磕着头。小男孩双眼紧闭着,似乎已经睡着。女人头发散乱,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额头处早已青紫一片。这样的行乞者,在繁华的都市里到处都是。车站,天桥,地下通道,公园,到处都有衣衫褴褛的乞讨者。人们早已见怪不怪,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与,依旧步履匆匆。宋慈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夏莫冰抱着他跪在一家快餐店的门前,向路过的食客哀声乞讨。负责装死的宋慈偶尔会偷偷睁开眼睛,看看行色匆匆、避之唯恐不及的路人,看看被太阳晒得脱了皮的夏莫冰,觉得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宋慈停下脚步,犹豫了两秒,在女人的面前蹲了下来。他把书包里塞着的零食一股脑儿全部掏了出来,堆在女人面前摊开的破报纸上。女人抬头,惊讶地看了宋慈一眼,重新低下头去,机械的做着磕头的动作,地上散落的零食动也没动。宋慈脸上浮起一丝自嘲的笑。他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乞讨者,又是哪里来的优越感去同情别人,施舍别人?面前的这个女人,此刻正在心里嘲笑着他的不自量力吧?身后响起公交车到站的声音。宋慈迅速起身,连是不是他要坐的那一路公交车都没有看清楚,便逃也似的钻进了车里。宋慈习惯性地走到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在角落里坐下来。车窗没有关严,湿热的晚风从细小的窗缝争先恐后的涌进来,打在宋慈的脸上,有细微的痛感。呆呆的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宋慈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如果公交车永远也不会到站就好了。可是,终究是不可能。公交车总会有到站的那一刻,他还是要回到那个最不想回去的地方。*宋慈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夏莫冰、李国来、李益,就像完美的一家三口,正围坐在餐桌旁享用着晚餐。没有人在等他,没有人关心他为什么五点放学而八点才回到家,即使是那个被他称为“mama”的人也没有。如果他就此永远消失掉,恐怕也没有人会在乎吧?“宋慈回来了?愣在门口干什么,赶紧洗洗手过来吃饭吧!”那个他一直厌恶的男人第一个开口招呼他。真是讽刺!宋慈尽可能的在脸上挤出愉悦的表情来,“好的。”随意地把手中拎着的书包扔在客厅破旧的沙发上,宋慈走进了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接一捧凉水,把凝结在脸上的汗液尽数洗去。宋慈抬头,污渍斑斑的镜子里映出他狼狈的脸。水珠顺着他通红的脸颊滑下来,像是在他的脸上作画一般,拉出一条条长长的沟壑。盯着镜中的自己,宋慈突兀的笑了起来。李益,你如此羞辱我,该是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收起唇边的笑意,把脸上的水珠擦干,宋慈拉门走了出去。在餐桌旁坐下来,宋慈端起饭碗,像三天没有吃过饭的人一般狼吞虎咽起来。他这样倒是把一旁的夏莫冰吓了一跳。夏莫冰夹起一筷子圆白菜放进宋慈的碗里,“慢点儿吃,又没有人和你抢。”李国来紧接着说道:“就是就是,怎么就饿成这样子了?”顿了顿,李国来又问:“李益是不是没有把钱给你?你中午没有吃上饭吧?”虽然是疑问句,却已经是十分确定的语气。宋慈不说话,依旧头也不抬地扒着碗里的米饭。李益似乎也没有要为自己辩解的意思,漫不经心地吃着自己的饭。没等李益把嘴里的一口饭咽下去,李国来手里的瓷碗已经朝他飞了过来。他不躲也不避,瓷碗不偏不倚正砸在他的额角上。白色的瓷碗沾着鲜红的血迹跌落在水泥地板上,应声碎裂成散乱的瓷片。“你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把老子的话当放屁是不是?!”李国来霍然站起,一把揪住了李益的头发,把李益拖倒在地板上,“老子现在就让你知道,违背我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