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游泳

    刚搬来别墅的时候，沈令知什么行李都没有，穿脏了的衣服没得换，言谨让萧定拿件衣服给她穿，萧定忍下他的恶趣味，拿了件压箱底的衬衫给她，言谨直言萧定是小气鬼。

    萧定点点头，“嗯，你大方的话把你衣服给她得了。”

    “我倒是想，那我不是要光着膀子出门了嘛。”

    “又不是你做不出来的事。”

    言谨跳脚，“你这是诽谤，诽谤啊！”

    他拿起墨镜，“我帮她买了一些衣服，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过会儿让人送过来。”

    “言大少爷好贴心啊，这是打算长住？房租是问她要还是问你要好呢？”

    “哎呀，给你找个伴儿还不好，你一个人住多孤单，还是说，你是怕你跟她住一起，守了多年的活寡，会情不自禁、情难自抑还是情投意合啊？”言谨被萧定一记眼刀吓得噤声，“我错了我错了，再见！”

    萧定的衬衫很大，沈令知穿上盖倒大腿，她摸了衣服的面料，很贵的手感，不免拘谨起来，穿坏了就完蛋了。

    下楼碰见萧定，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沈令知，沈令知用手拉了拉衣服下摆，她在想要不要问萧定再借一条裤子，但又开不了口。萧定自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只是她的扣子没有扣好，不小心看到一闪而过的白色内裤，他黑着脸走开了。

    晚上言谨买的东西就派人送来了，沈令知大包小包拎上楼，她拿出衣服看了眼吊牌的价格，倒吸一口凉气，毕恭毕敬地把衣服收在衣柜，跑下楼去阳台拿她换下的衣服。

    “阿姨，你有没有看到我昨天换下来的衣服？”

    “衣服啊，少爷说让我扔掉，下午我就拿走了，你是不是还要啊？”

    “啊？好吧，没事阿姨，我就是问一下。”

    沈令知换上睡裙，脱下白衬衫，下楼找阿姨还给萧定，不想萧定正好回来了，她捧着衣服走了过去。

    萧定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样，沈令知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逆光走过来，下摆随着脚步而晃动，肩带勒着锁骨挂在肩膀上，两团雪白将布料完全撑了起来，他眯了下眼睛，似乎是被落在裙子上的光晃了眼。等她站定后，萧定轻微地眨了下眼睛。

    “衬衫我会洗好还给你的。”沈令知和他隔着一米的距离。

    “自己留着吧。”萧定想了一下又补充道，“我不穿别人穿过的，不用还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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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仆装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几个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沈令知趴在地上恢复体力，言谨将她捞起来，沈令知以为他们又要做，急促地挣扎起来，言谨把她横抱起来，安抚道，“我不做，别动。”沈令知立刻温顺下来，乖乖地任言谨帮自己穿衣服，他把女仆装扔在一边，衣服上沾满了汗液和jingye，肩带也扯断了，可见刚才性事的激烈。沈令知看着满地的狼藉，和她此刻的人生一样糟糕。

    刚走出包厢，就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沈令知一眼认出来是带她的陈经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冲上去跑上前抓住陈经理的手，“经理，我是沈令知，你还记得我吗？”

    一时间在场的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陈经理讪笑着把沈令知的手拿开，说道，“你好，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沈令知啊，你不认识我了？那天我被迷晕是你做的对不对，我当时拒绝了你，所以你给我下了药。”

    经理眼珠子转了两圈，堆笑道，“不好意思沈小姐，这件事我不知情。”

    “我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她回头和萧定他们解释，“我那天，我是被下药的，他让我陪你们但我拒绝了，真的，我不是自愿的！”

    言谨走上前去，拉过沈令知，“好了别闹了，这不重要。”

    “重要！我真的只是在这打工……”沈令知说到一半噤了声，她抬头看着言谨的眼睛，再看向其他几个人，表情并无波澜，她突然明白了，从一开始就是她，没有什么误会。

    刚才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过后，他们几个来到了顶楼的高尔夫球场，沈令知兴致缺缺，她还未从刚才激动的情绪中抽身。她坐在一边，歪着头看他们四个打，从左到右一一打量，她不是很懂规则，不过目光一直停留在萧定身上，她猜测他应该很会打。

    “定哥是不是打得很好？”路星回坐下来擦汗。

    “嗯。”路星回贴过来，沈令知立马坐正，阳光太刺眼，她眯起了眼睛。

    “我不太喜欢高尔夫，小灵芝你平常会玩什么运动吗？”

    “没有。”沈令知回答得很迅速，她看向路星回又补充道，“真的没有，我没时间做这些。”

    “那你想玩什么，我们可以教你，你天天在家肯定无聊，就高尔夫吧，让定哥教你。”

    “不用了…”沈令知一想到萧定的脸就后怕，她不想跟他过多接触。

    “聊什么呢？”言谨走过来擦汗，萧定和黎清许跟在后面。

    “没…”

    “我说让定哥教小灵芝打高尔夫，不然她挺无聊的。”

    路星回嘴太快了她根本拦不住，沈令知抬眸偷偷瞄了萧定一眼，发现他也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她立刻摆摆手，“不用，我不想学。”

    “你是怕你学不会吗？”萧定挑眉看她。

    沈令知点头，“对，我太笨了，肯定学不会的，算了吧。”

    “那游泳总该会了吧。”

    “啊！”

    从十分钟前他们拉着沈令知到游泳池开始，她就觉得大事不妙，不对，或者说，从见到这几个男人的第一眼起，她的人生就是厄运缠身。

    她就是一只供他们玩乐的宠物，开心的时候摸摸她温顺的毛，不开心的时候踢两脚，没人在乎她到底怎么想，她是没有自尊的。

    沈令知被拉到套房，硬要她换上泳衣，她不敢拒绝，从黎清许手里拿过衣服，她躲到路星回身后换衣服，悄悄踮起脚尖说，“我不会游泳，求你了，我不想下水…”路星回握着她的手捏了下以表安抚。

    沈令知坐在泳池边心不在焉，她不安地抠食指，担心他们要她下水。

    黎清许把她拽下游泳池的时候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嘴巴快于大脑做出反应。

    “一天到晚的板着张脸给谁看，我找你过来是为了给我添堵吗，给我在水里反省一下。”黎清许把沈令知按入了水中，沈令知猛烈地挣扎，恐惧就像水流一样涌入她的鼻腔，“唔——！”

    “那边怎么了？”

    耳边的声音瞬间变得模糊，世界像被瞬间按下了静音键。

    在缓缓下坠的几秒钟里，沈令知在想，她到底是宠物还是人呢，是可以独立存在的个体还是任人摆弄、不需要思想的物体？

    “哥，你真是，你吓到她了。”

    “怎么了，你要跟我翻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她都晕过去了。”

    “我是在帮你，你这么喜欢她，你看她稀罕吗，天天板着张脸不知道给谁看，像她这样她缺乏管教的人，浑身是刺，你拿捏不住的。”

    “这样她就会喜欢我吗？”

    “不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她凭什么不喜欢你？”

    屋外，言谨在泳池游泳，晃动的水波把月亮打碎，萧定坐在躺椅上，刚才沈令知坐的位置，温度还未散去，而他的视线盯着屋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