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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答道:“方子自是会根据你的调理状况随时调整的,许是钱御医给你改了方子吧。”宋瑞不疑有他,戚戚然地看着那碗药:“那钱御医可有吩咐是饭前服用还是饭后服用?”沈风逸神色如常:“自是饭后服用,没看见那边连御膳都备好了吗?只不过,你暂时忌食荤腥,所以,只让做了些清淡的小菜,炖的燕窝粥。”宋瑞脸色又是苦了三分:“我可以回家后再吃饭喝药吗?”已经从桌案后行至桌边的沈风逸,万分平静道:“不行。我已经跟宋护卫打过招呼,你明日还要当值,这来来回回太过费神,今天就留在宫里休养,省得折腾劳累。”说完,径直坐下,一旁的安如远立即上前盛粥布菜。宋瑞看沈风逸为了迁就自己也吃得这么清淡,瞬间收起了所有的哀怨,安安分分地坐下,喝粥吃菜。只是,宋瑞刚吃两口,沈风逸已经吃完,随意擦了擦嘴吩咐安如远:“小安子,把桌案上装梅子的盒子给朕拿过来,去去嘴里的味道。”接过安如远拿来的梅子盒:“小安子你先退下去殿外候着吧,千万机灵着点,若有何异动……”“奴才明白。”宋瑞知道沈风逸的这句嘱咐,是指自己的事情,于是沉默地喝完粥,乖乖去端那碗药。药碗刚接近嘴巴,一股浓厚的药味便直窜进宋瑞鼻子,皱着一张脸,宋瑞一闭眼一捏鼻,一口闷了下去。等到捏着鼻子的手一松,宋瑞苦得眼泪都快要下来了,连忙伸手去盒子里想掏颗梅子压压苦,却不想,掏了一个空。还在愣神间,沈风逸张了张嘴,示意了一下嘴里的梅子,语气平静:“最后一颗在我嘴里。”若到这时候,宋瑞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沈风逸整了,那他宋瑞就白认识沈风逸这么多年了!看着沈风逸在自己对面一本正经地含着梅子,还非要在嘴里溜过来溜过去,看着沈因为风逸梅子抵着脸颊的轮廓变化,宋瑞觉得自己的嘴里更苦了,甚至苦气窜到鼻腔里,连呼吸都带着苦味,经久不消。眼珠咕噜一转,宋瑞觉得自己想到回整沈风逸的法子,于是瞬间苦瓜脸换上得意笑脸,在沈风逸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一下凑到沈风逸跟前,对着沈风逸的嘴巴便亲了下去。沈风逸呆愣之下,宋瑞将舌头探入,寻到那颗梅子就要往自己嘴里勾,而一愣之后反应过来的沈风逸,自是抵着宋瑞的舌头往外推,不让宋瑞抢到那颗梅子。二人你来我往,谁也不让谁,谁知,一不小心,梅子顺着咽喉往下滑,沈风逸完全下意识地便吞了下去。哪知,宋瑞的舌尖竟顺着追过来,激得沈风逸一个激灵,登时半眯了双眼,连睫毛都在轻颤。原本还执着于那颗梅子的宋瑞,觉得沈风逸那双颤动的眼睫,好似扇刮在自己的胸口,心里一阵酥酥麻麻地痒过,双手情不自禁地托着沈风逸的脸颊,放轻了唇舌间的动作。于是,一场玩笑般的追逐,却化成了一个轻柔的亲吻。沈风逸丝毫不曾反抗,顺着宋瑞的动作缓缓闭上了双眼,去回应他的每一次勾缠舔舐。许久过后,宋瑞终于从沈风逸嘴里缓缓退出舌尖,带出一根银丝挂落于沈风逸唇角,平添了几分旖旎*。两人的眼里皆是情动与*,可未待沈风逸回过神来看清楚,宋瑞猛地伸手遮住沈风逸的双眼,喘着粗气哑着嗓子,在沈风逸耳边低喃了一句:“莫看!”沈风逸的双手紧紧绞着宋瑞的衣摆,喘息的频率不亚于宋瑞,心跳有如战鼓般,连自己的脑袋里都回响着“咚咚”的心跳声。宋瑞倏地松手转身:“这药似乎让人发困,我,我有困意了,先去睡了。”说完逃也似地进了内室,独留沈风逸一人坐于原处,神情呆滞,右手无意识地举起按住自己的心口,似是在感受那一下又一下因宋瑞而跃动的心跳。也不知坐了多久,沈风逸才算寻回自己正常的心跳节奏,施施然起身向内室走去,看着卷在被子里睡得安稳的宋瑞,心里五味繁杂。小心翼翼地褪去靴子,和衣平躺在宋瑞身侧,也不盖被,就这么望着顶上黄色的帐幔自言自语:“我们,很久不曾同榻而眠了。小时候,我时常做噩梦,整宿整宿睡不着,都是你搂着我,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哄我睡觉。有一次,我看到蓉太妃哼着歌哄阿烨入睡,也央求你这样哄我,可你当时粗声粗气地拒绝了,说那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我纵使委屈,却也不愿反驳你。可是第二天,你照旧拍着我的背哄我入睡,只是却用闷在嗓子里一般的声音哼起了蓉太妃哄阿烨的那首童谣。我问你怎么又唱了,你说,打小你母亲也哼这首哄你,反正会,哼两句给我听听也不费事。其实你不知道,第二天阿烨有特意跑来告诉我说,‘宋瑞是个笨蛋,跟我母妃学童谣学了一个下午都学不会。’那时候我就在想,老天收了我的父爱,夺了我的母妃,倘若种种苦楚皆为了换你一个宋瑞,我甘之如饴。”第二十三章床头的那支烛火终于烧到尾端,伴随着“噗嗞”一声,火光熄灭,四周陷入黑暗,只余从打开的气窗洒进来的点点月光。沈风逸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适应了黑暗中的视线,缓缓地侧过头去,凝视着宋瑞的侧脸:“可是,某天起,你突然不再肯与我同榻而眠。我再做噩梦时,你宁可整宿地坐在床边陪我,也不肯躺在床上,拍拍我的背哄我。这算是第一件不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丝毫不肯让步的事情吧。唉……”沈风逸长叹口气,再次转过脸去看着床顶帐幔:“可至今,我都不知道你突然如此的理由。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开始强迫自己自己面对噩梦,自己面对无法入眠的整个黑夜,我想,连你也有不肯搂我哄我的一天,我不能让自己留下任何弱点。可后来,我被册封太子,刘直当夜饮鸩自尽,我陷入当年母妃自缢的回忆里无法自拔,我发怒发狂摔东西,甚至想冲出承景宫,在外处发疯,你怕我真的跑出去给皇后落下把柄,又不忍心用绳子捆起我,在其他人都不敢近我身的情况下,只有你不怕被我打咬,用自己的胳膊紧紧地箍着我,不让我伤害别人亦伤害自己,我至今记得,第二日清醒后所看到的你的模样。发髻凌乱,双眼布满血丝,右耳耳垂被我咬得撕裂开来,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