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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爻看向依然发不出声音的人,“所以,你是陆明德的侄孙,陆泽林和陆泽杨的表弟,现在来为他们叫不平来了?”见对方眼里带着些不可置信,陆爻嘴角的笑意更冷了,“真是抱歉,把你攀的高枝给折断了。”像是嫌脏,把手里的硬币丢到垃圾桶里,陆爻拿纸擦了擦手,“既然不会说话,那就多封两天吧。”旁边坐着的,有不少都知道陆家出了事,毕竟玄委会都遣人去清理了一番,事情闹得不小。也有消息不灵通搞不清楚情况的,互通了消息之后,心里有数,没有谁站出来说话,甚至还偏了重点,纷纷一起分析陆爻到底是怎么做到一枚硬币直接禁言的。看那人满眼惊惧和愤怒的模样,陆爻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和玄戈一起吃饭,于是转过身,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边的男人,“我们走吧。”刚踏出去两步,突然就听见背后传来破风声,他下意识闪身的同时回头,就看见玄戈一把箍住了冲上来的人的手臂,反折过手腕,让对方松了手里拿着的小刀,又用力往后一拧,瞬间卸了对方的胳膊,半点力气没省。把人直接踩在地上,玄戈身上戾气重得压都压不住。他蹲下身,手一搭上去,顺手就卸了对方的下颌骨,说话的声音都像是带着冰渣,“原话还给你,现在,没人会帮你的,你活该泡在池塘里永远起不来。”见对方面色煞白,瞳孔紧缩,玄戈才站直,双手插在裤袋里,冷眼俯视一脸冷汗的人,“以后都可以绕着我们走了,否则,见一次打一次。”☆、第二十六卦事情发展得太快,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在地上蜷着,动都不能动了。玄戈站在原地,眉目间满是凶气,神情冷厉,一看就十分不好惹,在场的人纷纷噤了声。从里面出来,两人沿路继续往前走。街道很窄,越往前走越没什么人,两边的银杏树十分茂盛,叶子全都变成了金黄,落了满地。经过一个巷口,陆爻忽然停下来,“等等我。”说完,他就朝不远处坐着的一个老婆婆走过去,蹲下、身问,“您的花怎么卖?”对方脸上满是皱纹,声音不太清楚,告诉陆爻,“老婆子的东西不贵,一块钱三朵。”从包里把硬币都翻出来,陆爻把地上用蓝土布垫着的不知名香花都买了下来,“看天气要下雨了,您花卖完就赶紧回家吧,不要生病了。”见老人起身,颤巍着往巷子里走,陆爻才返身回了玄戈身边,把花分了一半出来,“给你。”玄戈笑了起来,“这是送我的礼物?”“不要?”“我家猫儿送的,当然要。”玄戈接过来,染了一手的香,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就是有点受宠若惊。”移开视线,陆爻小声反驳,“谁宠你了,”他把剩下的花放到了包里,只剩一朵拿着,仔细解释,“我刚刚路过时,下意识地就算了一卦,那个老婆婆这两天要生一场重病,感寒之证,算是一个坎,也不知道过不过得去,所以我就把花买了,这样她早点回家,说不定就不会淋雨了。”玄戈听得很认真,看陆爻的眼神柔软,“嗯,我家小猫做得很好。”觉得玄戈这语气很像是对待小朋友,但陆爻在心里悄悄开心,因为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可能是第一次,这样被人完完全全地维护,陆爻心里感觉又暖又涩,隔了几秒,他张了张口,解释,“其实刚刚在那家店里,我原本不想理会的。”盯着树干上粗糙的纹路,陆爻踟躇了一下,“我一直都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些,但……我知道那个人是想说‘鬼眼睛’,那一瞬间我觉得很生气,”或许是从来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过,他语速很慢,显得不太确定,“但是你以前说过,我的眼睛是最好看的,”像是从这句话里得到了力量,陆爻勉强笑了笑。“陆小猫。”“嗯?”玄戈停下来,背靠着树干,很认真地看着陆爻,声音柔缓,“在我面前,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不高兴了,想发脾气就发脾气。想说什么也都可以,我会听。”他的眼里,像是只装了陆爻一个人。陆爻嘴角的笑一点一点地淡了下来,他看向玄戈,喉结动了动,隔了很久才发出了声音,“其实……我很讨厌我的眼睛,因为眼睛,经常会很痛,会变成红色,会被人讨厌,会让人害怕,”他手指捏紧了花,凉凉的花汁染在了指尖,有隐隐的香气。“我其实,其实也很想像其他人一样,小时候在幼儿园等爸爸mama来接,小学不会的题可以拿去问爸爸,初中打篮球打到天黑回家,一身脏兮兮地被mama念叨,高中早恋被请家长,然后考一个一般的大学,毕业,工作——”有些狼狈地别开脸,说不下去了。玄戈伸手,把陆爻的脑袋压到自己怀里,“我的怀抱很温暖,要不要靠一靠?”陆爻低低地“嗯”了一声。下巴蹭了蹭怀里人的头发,玄戈忽然问,“不过,你还想早恋?”隔了两秒,陆爻突然抬起头,一双眼睛有些红地瞪着玄戈,委屈巴巴的,“我为什么就不能早恋了?给你告白的对象都从城北排到市中心了,我早恋怎么了?”“对对对,我说错话了,”玄戈把人重新抱回来,哄道,“你想早恋就早恋,到时候我就每天晚上来你学校门口接你,给你提书包,顺便带你吃夜宵。”“不要你来接!”“好那不接,不接,我就在你后面跟着,悄悄保护你。”陆爻点了头,“嗯。”他蹭了蹭玄戈的脖子,声音带着一点不明显的哽咽,很小声,“谢谢你在我身边,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撑不撑得下去。”玄戈知道,陆爻说的是离火浮明盘,自己的原身。所以才在“自己”不见之后,孤身一人从陆家跑出来,再辛苦也一定要找到吗?“我以后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伸手把落在陆爻头发上的,一片金黄色银杏叶摘下来,玄戈忽然在想——两年前,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强行脱离原身,变成人形离开?最后,两个人一起在路边的小摊位吃了碗牛rou面,桌子摆在路边的树下,银杏叶纷纷扬扬,陆爻都担心叶子会落到碗里。戳着玄戈夹过来的牛rou,他说起之前丢出去的禁言硬币,“我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个方法,想试试看,反正就算不成功,硬币也可以让那人痛一下,不过没想到竟然一次就成功了!”拿筷子的手滞了滞,玄戈又夹了一块牛rou到对方碗里,“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