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要不他怎麼爬上妳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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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歡等在樓下，和送關如輕過來的鄧維海打了個照面。

    「好啊！關如輕，送妳來的那個人又是誰？」

    一進到黎歡家裡，黎歡就開始了逼問模式。

    「鄧律師，是他幫我處理離婚的事。」

    「哪個幫忙離婚的律師還負責接送的？我早知道他對妳有意思，當初不就也是他跟妳說律所裡有職缺？」

    「鄧律師真的幫了我很多忙。」她不想黎歡老把她跟鄧維海扯在一起，鄧律師看起來就不是那種人。

    「妳當律師是做慈善的？人家會沒事幫妳這麼多忙？我倒覺得他比那個歌手更適合妳。」

    那個歌手長得是不錯，身材也挺好，就是身上一股痞味……

    也只有像關如輕這種涉世不深的女孩容易對那種痞帥男著迷，一旦在一起久了很多缺點就會一一浮現。

    提到了蕭邦晏，關如輕的心就跌到了谷底。

    「妳真覺得我跟蕭邦晏不合適嗎？」

    「妳很喜歡他？」

    「他對我很好。」

    「這話怎麼我聽起來好熟啊……」黎歡冷笑了一聲。「妳記不記得以前每次我提起秦家，妳就說秦家沒有對不起妳，一提起秦先生妳總是說他對妳很好。」

    確實如此……跟關家相比，只要沒有對她惡言相向的，關如輕總會把對方歸到「對她很好」的那一類。

    「蕭邦晏對我是更好的，他很照顧我，比起秦先生……他花了更多心思在我身上。」

    「小姐，妳都結過婚了怎麼還這麼天真？秦先生不用花心思在妳身上，是因為他已經跟妳結了婚，隨時都可以睡妳，可蕭邦晏不一樣，他還得依照男女追求法則運作，啟動討好模式才能得到妳的歡心，要不他怎麼爬上妳的床？」

    黎歡句句在理，話是說得難聽了點，但倒是很實在。

    「蕭邦晏其實沒有那麼差，他也為了我放棄了很多，我們討論過未來，也想過往後怎麼一起生活，我急著幫他做那支MV，是因為他前陣子跟我說他想去工作，換一份固定的薪水讓我們生活更穩定，我不想讓他放棄自己的夢想，所以我才自作主張的把那首歌放了出去。」

    「難怪我就覺得耳熟，所以那首歌最後說喜歡那個女的是妳？」

    那首歌最吸引人的部分是在尾巴音樂沒結束前，蕭邦晏問了一句喜歡嗎？一個女孩回應了他說喜歡，那句喜歡把整首歌的甜度又翻了一個層級。

    「那是他寫給我的歌。」

    「靠！那傢伙為了追妳也是放了大招！」

    也難怪關如輕會暈船！

    大學四年什麼追求手段關如輕沒見過，偏偏來了個相貌才華兼具的，歌又唱得好，MV片段裡幾個深情的眼神，擺明了都是看向拍攝者的，而拍下那些影像的就是關如輕本人啊！

    黎歡私心想著：她是不是可以大聲對外宣稱，這首歌紅遍大江南北的情歌，正是寫給她好友的？

    「可是他有點不高興……」

    這也是關如輕會一聲不響出現在她面前的主因。

    她心很亂，她第一次這麼義無反顧地愛上一個人，可她製造的驚喜卻沒有得到對方的歡心，蕭邦晏從沒在她面前表現出這一面，而且當場丟下了她就走，以往總是不管到那兒都會溫柔的牽著她的男人，一下子就變了個人，她甚至沒有勇氣問他還會回來帶她去吃晚餐嗎？

    看著蕭邦晏離開，她只是反射性的跟著拿了東西也離開了那房子，因為待在裡頭太令她難受了，屋裡每個角落都有他們恩愛的殘影，當她被撇下那孤零零的感受令她無法承擔。

    她大概就是這陣子被蕭邦晏給寵壞了，所以才這麼黏人，以往秦知煥從來不搭理她，她也從來不需要他與自己親近，如果秦知煥冷落她，搞不好她還感覺不到，因為他們又不是天天見到彼此，可她和蕭邦晏不一樣。

    他們朝夕相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會讓她想很多，還有他生氣時所說的那些話，很多都傷到了她。

    「哼！」黎歡聽她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臉上露出了不屑。「所以我說他不適合妳，這麼講義氣怎麼不去混黑社會？我今天在網路上看過了他們那個樂團的演出，影片裡幾乎就是靠他一個人在撐場面，其他人各方面樣樣不如他，蕭邦晏那麼出色，在樂團裡的光環根本擋都擋不住，他要講義氣要照應其它人，可唱片公司也不是傻，我晚上跟一些唱片圈的朋友聊過，過去有不少人找過他要幫他出專輯，為什麼人家光找蕭邦晏一個人出道，卻怎麼都不願意幫樂團出專輯，他自己不知道原因在哪兒嗎？就因為整個樂團不夠格啊！唱片公司只要他，不要其他拖油瓶，這還不容易了解嗎？」

    這下關如輕的好意撞上了他的槍口，給了他一個爆發的機會，他享受著暴紅帶給他的流量優惠，卻回頭指責關如輕不懂事，這是吃定了關如輕好欺負嗎？

    「妳離開那裡是對的，妳要是委屈求全的跟他道歉我才看不起妳！」黎歡聽了都火。

    「妳都能看出怎麼才可以救得了他們，他自己卻認不清現實，就算他一個人火起來，不也是增加更多籌碼可以去替樂團談條件嗎？就算那個破樂團成不了氣候，但也可以多讓他們有些曝光量，這明明是個雙贏的優勢，他偏偏要矯情的拿男人之間的義氣來當武器反過來刺妳幾刀，這又算什麼！妳就給我待在這兒，過陣子他想清楚，就得要爬著回來求妳了。」

    「我不能在這裡待太久。」

    關如輕也有她的為難之處，今天她是真的有些慌了手腳，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所以才衝動的搭上車跑回環都，可晚上跟鄧維海見過面以後，許久不曾想起的過去，又在她心頭翻攪。

    「為什麼不行？妳現在就是個自由之身。」黎歡跟著問：「蕭邦晏知道妳離婚的事嗎？」

    「我沒跟他提過，但之前拒絕他的時候我跟他說過我結過婚，可是他好像沒怎麼信……」關如輕苦惱地低頭說：「他今天也責怪我不夠坦白，問我為什麼沒跟妳提過他……我是不是真的很不坦白？我是不是應該要告訴他？」

    「妳離婚關他什麼事！結過婚又怎樣？我就不信他一個搞搖滾的到25歲還能是處男。」黎歡豪氣的大女人性格當場爆發。

    「那妳跟我說說，他一個大男人也沒有家人，躲在那小地方搞樂團，難道他事事都跟妳坦白了？他肯定也有些他不想提的事情，這些事都是要經年累月經過彼此的信任，在適當的場合下開口，而不是一交往就列出問題清單，要對方老老實實的交代自己的人生歷程，又不是相親還得列出財力證明，光就這點……蕭邦晏也不過就是一個在酒吧賣唱的，他到底是在傲嬌什麼？真以為自己是偶像明星了？跟秦先生的財力相比，他不知道被甩了幾條街。」

    關如輕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怎麼會提到秦知煥。

    黎歡看著她，不得不說出自己的發現……

    「我不是跟妳說過有位曹先生來找過我，向我打聽妳的事情，我當時只說了妳有跟我報過平安，但我不知道妳在哪裡。他給了我一張名片，讓我有妳消息就跟他聯絡。我照著他的名字去搜尋，發現他是秦家那邊的人……是吧？」

    黎歡見她點了點頭，跟著說了下去。

    「妳知道妳之前嫁的是什麼人嗎？」

    關如輕心臟跳得很快，光是想到秦知煥的人，她總是免不了的緊張。

    「妳總是叫他秦先生，妳知道秦先生家裡是做什麼的嗎？」黎歡跟著又問。

    關如輕搖搖頭，但臉上有著她早就猜到的鎮定。

    「一開始他們沒人跟我說，但在一起兩年，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他們說秦家要的是低調不惹事的媳婦，所以我也就沒再去追問過……我沒有騙妳，我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不想知道。」

    也難怪過去每次關如輕一講到秦先生總是三緘其口，依附欲言又止的樣子，而神祕的秦先生也從來沒出現過。

    「輕輕，秦先生他就是……」

    「別說！歡歡，我真的不想知道他的事。」關如輕拒絕聽到任何有關秦知煥的事。「我跟他已經離婚了，我為了他都躲得那麼遠了，我跟他之間從辦好離婚手續那一刻開始，就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現在我喜歡我在意的人是蕭邦晏，秦家任何事都跟我沒有關係。」

    「既然沒有關係，他又為什麼要找妳這個前妻？」

    「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會再回去了。」

    黎歡看得出來，講到蕭邦晏時，關如輕臉上會多些憂慮，像個談戀愛的少女，可是一提到秦知煥，關如輕的臉上就只剩淡漠和抗拒。

    「我不能在環都待太久，我明天就得走。」

    秦家背後隱藏的勢力讓關如輕神經緊繃，這一刻她突然想念起蕭邦晏，好歹這幾個月待在她身邊時，她每次感到憂慮的時候他都守在她身邊，雖然他對她說了些難聽的話，可她還是想他。

    「妳想逃出秦家的手掌心沒那麼容易，如果秦先生真想把妳揪出來，他遲早可以找得到妳。」

    「他應該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花在我身上，我不過就是個下堂妻，有什麼好留戀的？而且他有他的未婚妻，就算我今天沒有跟蕭邦晏在一起，我這輩子也不會跟秦家再有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