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师弟

    37

    “有人花前月下，有人独守实验室。”

    假期结束，迎接我的江怀瑾整个人都写着哀怨。

    “看你春风得意的脸就知道好事将近。”

    但是，任凭她怎么旁敲侧击我是不会说的！

    赵修治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干咳一声江怀瑾立马如同按下了消音。

    赵修治一人问了几句最近的研究进度，还顺便点给我一个不一样的思路。

    我觉得按照他这个思路我能把剩下的数据做完，于是兴高采烈地跑路了，听见身后江怀瑾小心翼翼地问：“没事的话我也走了？”

    然而赵修治回答：“来办公室，有点私事找你聊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概是我之前当着赵修治的面说江怀瑾鼓励我嫖他这件事的后续。

    不过嘛，死道友不死贫道。

    38

    出乎我意料的是，师弟居然跟我说想见一面，有事想跟我说。

    这个学期我们的闲，是我们三个都闲。

    我们老板身体不太好，怀孕的时候经常要住院保胎，以至于她上个项目最后那部分实验还是师姐和我做的，论文是我写的。

    有时候我会比较同情我老板，但是想想，路都是自己走的。结婚或许可以成为一种捷径，但捷径也不是容易走的。

    更何况，我们这些人走捷径也不是一步登天，充其量是拿了一张入场券。

    师弟跟我约在我老板的实验室。钥匙我们两个都有，谁先到谁开门。

    话是这么说，师弟到的比我早多了。我一看他这腼腆又不好意思开口的脸色就知道是有事相求。

    我常常觉得他是因为人太腼腆，面试的时候表现不够好，才会后来跟了我老板，但我没有证据。

    “有事就直说吧。”我坐下来，随意地摆摆手，“老师不在，我们也该互相帮助才是。”

    师弟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个文件夹：“这是我的项目申报书，师姐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我看看？”

    十二月是每年送申报材料的时间，现在是十月中，他还有一个多月做准备。申报材料一般都是自家导师帮忙看，我还是第一次帮人看。

    简单看了眼他的小组，我有些惊讶。

    “只有你和师妹？你没联系别人？”

    师弟点点头。

    师妹不太顶用，打杂尚可，别的不太行，实验设计指望不上。

    学校要求申报项目要组成二至五人的小组，师弟这是在用她凑数。

    我跟师妹接触有限，我和她负责帮老板干的活不在一个分类中，她也很少问我事情。

    “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

    师弟瞥我的眼神跟我前几年面对赵修治的怂异曲同工，颇有一种被拆穿的窘迫感。

    “这……她说会尽量帮忙的。”

    “我认识几个跟你同级的，回头帮你问问。”我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这个我拿回去看行吗？”

    “好。”师弟笑得温柔腼腆，“谢谢师姐了。”

    我摆摆手，“老实说，一直都是别人帮我看，你不找我我都不知道在别人心里我已经是能帮忙做这种事的程度了。”

    “师姐总归经验比我多一些。”

    这孩子，人是可以，就是太腼腆了。

    39

    有一点，师弟并不知道。我也只是个比他高一届的废物而已。帮他找人合作什么的，还不是要去请示赵修治。

    赵修治在这些方面通常很好说话，待学生也上心。

    “行，你直接去问他们就是了。要是有人有空，可以一起做。要是都没空，但是愿意带着他一起，你可以再问问你师弟。”

    喜大普奔。虽然我还没出息，但已经能试着拉一拉师弟师妹了。

    赵修治的学生普遍靠谱，能带师弟一下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