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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开始,赵戮渐渐忧心忡忡,往宫里去的时间也少了,滕国既然没有了,那么就剩下了奉国和薛国,兵戎相见只是早晚的事情。奉洺以前穿过女装,是因为想要讨好赵戮,只是现在他不愿意再低三下四的讨好那人,不知道是不是共患难的缘故,赵戮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起来,他们的关系几乎颠覆了以前那种不对等的付出。只不过奉洺不知道,这一切终究不能长久。奉洺以为是因为几日没见赵戮的缘故,对于赵戮的异常也没上心,赵戮当晚就留在了宫里。奉洺笑着对他说:“如果攻打薛国,你说派谁去才好?”赵戮没想到对方会提起这个,他也是最怕提起这个,沉吟了一番,道:“我一时也想不出谁能胜任。”奉洺点了点头,道:“我身边最信任的人莫过于你和吕相,吕相如同我的太傅,你……”他说着顿了一下,抬起头用嘴唇轻轻磨蹭着赵戮的耳垂,笑道:“你的话,我自然信任,我想让你去。”赵戮听闻猛的闭上眼睛,揽着奉洺腰上的手越发的紧了,奉洺越说信任他,他心里越是难受。奉洺还想说什么,却见赵戮翻身而起,把他压在身下,低下头来亲吻自己的嘴唇,然后顺着脖颈一路往下,每一下亲吻都好像发狂一样,执着和虔诚。奉洺刚刚被他折腾过一次,这几日又因为薛国的事情劳心劳力,哪还禁得住赵戮发狠,竟被他弄得晕了过去。赵戮拥着睡熟的奉洺,替他盖好被子,把他的脸埋进自己的肩窝里,轻叹了一声,心里道:“你如今信任我,不知道以后要多恨我,就像当年我恨你一样。”赵戮心里知道,如果奉洺让他领兵出征,他这一走定然有去无回,再也不会回到奉国来了。******滕云被打的昏死过去,牢卒哪知他这么不禁打,好歹是个侍卫,原来只是空架子。滕英确实是空架子,功夫没两手,而且抓起来之后就没怎么进食,体力虚弱,自然受不住这般毒打。牢卒还想拿水泼醒滕云,上面就有人来了,说薛王要亲自审犯人,就把昏死过去的滕云带走了,还说晕了也好,省的费力。薛钧良低头看着瘫在地上的人,这个人遍体鳞伤他几乎认不出来,当日薛钧良第一次见滕英,见他生的俊逸潇洒,也有出尘的气质,还以为不是庸俗之辈,奈何失望了,今日再见,只剩下怒气。薛钧良也不嫌弃血迹淌在了暖阁的地上,负手走过去,轻轻踢了踢那人的脸。滕云但觉通体一寒,鼻子里嘴里呛了好几口水,猛的被憋醒了,一睁开眼睛,正好看见薛钧良一双冷漠的眼睛。姜谕让提桶来浇水的卫兵下去,忍不住摇了摇头。滕云脸上全是血污,被水一浇,立时有些迷了眼睛,他眯了眯眼睛,好像没有力气再抬头去看薛钧良,只好垂下头,瘫在地上狠狠的喘着气。薛钧良笑了一声,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道:“你不是很厉害么?仗着有人撑腰,竟然谋害皇后,你的胆子不小,吃到苦头了么?放心,这还没开始,孤不会让你死的,孤有的是办法,让你知道求死也是一种奢望……”薛钧良说完,自己忽然有一瞬间失了神,他还记得那日祭祖,皇后行刺自己,也曾经对他说过这样子的话,只不过后来完全没有什么求死不能,回想起来,竟然这么相信那人,那人死了,竟然这么伤心,这么放不下。滕云也有一瞬间睁大了眼睛,他想说话,只可惜嗓子里火辣辣的疼,一张开就是沙哑的咯咯声,根本听不出是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隐隐的发笑。滕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前征战了半辈子,杀戮太重,老天爷竟然让自己落得这般下场。薛钧良看到他的笑意,皱了皱眉,刚想发怒,姜谕就走了进来,道:“陛下,万年侯求见,好像是边关邸报。”薛钧良这才走回去坐下来,也不让人把滕云拖下去,只是吩咐姜谕,把薛后阳传进来。薛后阳刚一进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一个遍体鳞伤的人躺在一边地上,而薛钧良就稳当的坐在大椅上,完全没有当一回事。薛后阳只是皱了一下眉,把邸报交给姜谕,姜谕恭敬的双手呈给薛钧良。邸报上写着薛、奉两国边疆开始有人蠢蠢欲动,奉洺加紧了征兵和练兵,意图再明显不过了。薛钧良现在正心烦,劈手把邸报砸在地上,冷哼了一声,“奉王真是越来越自不量力,孤已经把滕国的军队都征收上来,他还想以卵击石么?”薛后阳想劝他,毕竟滕国的军队或许有异心,还没有完全归降,这时候不宜交战,而且薛钧良又抓了滕南侯,此时正在牢里,滕国人肯定心惊胆战,生怕自己也被殃及。如今人心不稳,是出兵打仗的大忌。但是薛后阳也知道,此时的薛钧良什么也听不进去,他还没想好怎么进言,就听到一声沙哑的大笑,那笑声好像老树皮一样诡异,却不难听出轻蔑之意。薛钧良拍案而起,走到滕云身边,道:“阶下之囚还能笑得这么开怀,孤该佩服你。”滕云喉头滚动,嘴张开合上好几次,才勉强能出声,“我笑你……这般昏庸……无能,还说他人以卵击石……自不量力!”☆、47第二章帝王无情(捉虫)薛钧良低头盯着地上的人,怒极反笑,道:“哦?孤自不量力?你有什么本事来说孤自不量力?你这幅下场就量力么,一个可笑的侍卫而已。”滕云再笑了一声,闭上眼睛,索性不去看他,好像非常不屑,薛钧良的样子都不值得他一看。薛钧良道:“你不服气?你有什么能耐不服气?”滕云并不睁眼,只是虚弱的道:“死在你这样自以为是的君王手里……我自然不服气。”“好!”薛钧良冷笑道:“孤自以为是?普天之下有谁能像我这样,只差一步就能坐拥整个天下!”“只是你这一步……”滕云笑了起来,忽然咳了一口血,道“只可惜你这一步……就能身败名裂!薛钧良,你自问轻敌,如果滕南侯狱中造反……别说坐拥天下,到时候腹背受敌,你的天下还保得住么!你对得起和你出生入死的将士还有百姓么!”滕云一口气说完,伸手捂住胸口,血从嘴角里溢出来,几乎像绝了堤,喷在暖阁的毛地毯上。薛钧良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