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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经的沈家人了?你忘记你母亲说过的话了吗?”“她说了什么?”任遥远心平气对任荣说“您还记得吗?”看着面前这张和自己肖似的脸,他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母亲画的紫阳花的时候,母亲吃了一惊却没有生气,只是捧着他的脸,像看着一个即将消失的宝贝,眼睛擒着泪水,那时他以为自己犯下大错,现在想来母亲只是想到故人。任荣顿了一下,尽量平复着怒火“不要让你的母亲失望。”“让她失望的不是您吗。”“混账。”一个巴掌就打在任遥远的头上,任遥远的脸上却露出得意的笑容,任荣勃然大怒“这么和长辈说话,你的教养都学到哪里去了。”“父亲,您忘了吗?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怎么会有教养。”下一巴掌毫不犹豫地甩在脸上,任遥远的脸瞬间就有些红肿,他毫不在意,甚至没有退后,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她就算还在你也没有资格管我,更何况她死了。”“孽障,养你这么多年,居然毫无廉耻之心。”“我不过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已。”任遥远轻声答道,这个男人,以前的他不说话也能让一个女人为他死去活来,那年他带自己走时,半点也没有看身后那张照片。他觉得那时一厢情愿的付出,事实也的确如此,谁都不值得同情。这个世上最不能比的就是惨了吧,个人有个人的难过,他、母亲、任荣、甚至许莲、任遥窈都没有好过,这场仗没有人全身而退。任遥远没有等任荣让他滚,就自己出去了,无视外面人诧异的目光,他只觉得一身轻松,这么多年的债,母子二人一死一伤也算还清了吧。他走到门口,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看见沈叔北焦急走过来的身影,他笑了笑。他觉得很值得,过去所有的日子。自己被困在那些无边的绝望中,试图找到一个出口,寻寻觅觅多年无为而归。冥冥之中有天注定般自己好像一直在等这个人,等着他拿着一盏灯站在某处等着自己。有这个人,连出口什么的都无所谓了,有这个人,即使待在黑暗中也不会恐惧吧。沈叔北想说什么,任遥远却吻了吻他的嘴唇,把头轻轻的靠在对方的肩上,水汽很快染上双颊,这大概是第一次吧,在那些无边的绝望下终于有一个人接住了自己。“你想不想和我回家看一看啊。”说这话沈叔北居然有些羞涩,心中暗骂自己,脸上却郝然一片。任遥远觉得好笑,红着眼睛打趣他“你想我去吗?”“那是自然想的,我曾经说过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此话怎能作假。”“我上门打扰还要赖在你家,你的家人不会觉得冒昧吗?”“怎么会!”想到什么沈叔北又笑了笑,“他们很早就知道你了。”“哦?”任遥远挑眉。“恩,我早就告诉他们我这辈子非你不可,若没有你,我只能茶饭不思孤独终老。”任遥远的眼睛里似有一条清溪流淌,带得那双眸秋波荡漾。沈叔北觉得自己等了很久了,他一直这样看着对方等他回头,露出那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