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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pin(无赖派)

    暗杀之王的危机解决了,太宰还没有搬离集装箱。能去哪呢?宿舍那边中也还住着,自己现在还是不太想面对他;买房子嘛……早晚要死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确实没什么必要。虽然太宰的薪水高,她实在没什么积蓄。房子不是必须的,哪怕睡在河道里也成。太宰就这么将就活着,她现在还没理清思绪,继续在躲着中也。不过还是有好事发生的,就在最近,她认识了两个可以一起喝酒的人——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

    他们和自己都在同一栋大楼里工作,不过三人却更经常在一家酒吧碰面,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话题天马行空、无拘无束,有时候也会谈一些自己做着的小事,但他们从不涉及对方的内心。不过在黑手党里,他们这样的也算是朋友了吧?

    龙头战争结束后的某一天,太宰、织田作和安吾不约而同地齐聚在Lupin酒吧。

    太宰靠着吧台看着另外两人,神情有些得意。

    “你好像和平时不一样啊,看上去莫名的放肆。”安吾道。

    “是吗?”

    三花猫“喵呜”了一声,也跳上了它的专属座位。

    太宰转身撑在吧台上,再也隐藏不住她的自得:“别看我这样,其实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一个哦!尽管表露出对我的敬意吧!”

    “你听到了吗?织田作先生。”

    “真的是让我好惶恐啊。”织田作之助棒读。

    太宰骄傲地抬着头,神气地等候着友人的夸奖。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坐下:

    “还是我们基层成员一起喝吧。”

    “是啊,要有自知之明。”

    他们举起酒杯。

    太宰急忙站起身,端着酒杯挤到两人中间:“可是,我也想和大家一起干杯啊!”

    打闹过后,三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安吾正在用手帕擦拭着相机。

    织田作之助:“对了,以前有一种迷信的说法,被照相机拍到的人,灵魂会被吸走。”

    太宰放下酒杯,陷入沉思。

    “灵魂会被吸走。”她复读着织田作的话,突然起身提着裙摆转了一圈:

    “安吾,快帮我拍照!尽管拍,直到我的寿命被摄取完!快拍快拍!”

    “我才不要,纯粹浪费胶卷。”

    太宰治直接拿过照相机:“那我们仨一起拍一张吧。”她喊来老板递过相机,转身挨着织田作坐下,一边抱住他的手臂一边比“耶”:

    “为了野犬!”

    咔擦,一阵白光闪过,他们和身后三花猫的合影被记录在照相机里。三人看上去都很开心,坐在中间的织田作也微微扬起嘴角。

    ……

    今晚大家都很放松。太宰难得地放开了喝酒,头一次醉倒在吧台上。安吾看了看手表,起身告辞:“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我先走一步,太宰就交给你了。”

    织田作微微颔首。他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在找老板结账后,织田作轻轻推了推太宰:

    “醒醒,太宰。”他音量不高。

    太宰烦躁地动了动,皱着眉把脸转向另一边。织田作叹了口气,神情毫无变化。他小心地抱起太宰,并把风衣盖在她身上:

    “你住在哪里?”

    织田作知道收不到答复,象征性地问了一句。他其实知道太宰住的集装箱在哪,但他私以为,那里并不是住人的地方。最后,织田作之助带着太宰到了自己的租房里。

    这间房子面积不大,只有一个卧室。里面只有一架床和一张书桌、一个衣柜,没有其他家具,一些堆不下的杂物装在纸箱里,摆放在角落。桌上摆着几本书和一些空白的稿纸、以及他还没打磨好的玩具——这些是送给他救下的那些孩子的,他们比较依赖织田作之助且抵触着孤儿院,所以织田作在考虑是否应该自己收养他们。在他经过书桌时,风衣下摆扫过桌面上的一本旧书,裹着的书封上印着:夏目漱石 著。

    织田作之助把太宰放在床上,为她脱下鞋子和外套后便停下。太宰一接触到柔软的床铺,就打着滚窝在了里侧,还伸手扯了扯领口,露出凌乱的绷带。织田作有些为难:虽然太宰还是个孩子,但总归是异性,自己不好帮她换上睡衣。算了,先这样将就着过一晚吧。织田作放弃了,不过:就这样睡下的话,明天会头疼的。

    他去厨房煮了一锅解酒汤,自己先喝了一碗,然后又盛了一碗端进卧室。他扶起太宰,轻轻摇晃着对方:“太宰,先喝了汤再睡。”他把碗抵在太宰嘴边,慢慢地喂着她。太宰挣扎着起身,眼睛闭着,不情不愿地靠着本能咽下解酒汤。喂完后她直接一倒,睡了过去。

    安顿好太宰并洗漱后,织田作之助抱了一张毯子,在客厅里的沙发睡下。半夜,客房传来响动,织田作警觉地睁开眼,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先是衣料簌簌的摩擦声,然后是光着脚踏上地板的沉闷踏声,中间还有撞到桌子的哐当声以及最后拧开门把手的嘎吱声。

    “嗒”、“嗒”、“嗒”,对方不断靠近。等人影站定在沙发前,织田作之助听到了她的轻声呼唤:“织田作?你醒着吗?”

    “嗯。”织田作之助简单地应声。太宰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你睡在沙发上会不舒服,还是去床上吧。”

    “你在上面睡。”他回复。

    “没关系。”太宰好像笑了笑:“我相信织田作,你不会主动对我做什么的。这样的话就算在一张床又有什么关系呢?黑手党不需要遵守那些普通人的习俗。”

    织田作之助起身跟着太宰进了卧室。太宰找他拿了件宽松的旧T恤换上,钻进了被子里。春寒料峭,太宰见织田作还拘谨地盖着那条薄毯,她掀开一角被子邀请对方:“还是进来吧织田作,只盖这么点会感冒的。”织田作其实知道,以自己的身体素质不会因为这一晚就受不住。但他没有反驳,沉默地顺从了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