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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已经昏暗下来,屋内因为没有点灯,而显得越发漆黑。君羽墨听到响动的时候,正在迷迷糊糊做着一个梦,他还没能来得及记起什么,便感觉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萧绪之只有七八岁大小,身体更是十分瘦弱,君羽墨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竟然能将自己狠狠抱住。而且还越捏越紧,根本不让他动弹。君羽墨没有挣扎,只是由着他把自己越抱越紧。他被那么多人追赶着打杀,醒来惊慌失措也是情理之中。怜惜他的遭遇,君羽墨轻声道:“你受了很重的伤,不如在床上躺会儿?”萧绪之的表情是冷的,心中只剩下了早已经扭曲的执念。数千载的记忆,最后都会随着渡魂慢慢遗忘,唯有那满身的孤寂,挣脱不掉。他变得既疯狂,又贪婪。总想着,有一个人能够长长久久的陪伴着他,全身心的接纳他。萧绪之眯起眼,想试探一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记忆里的阿墨,他不断提醒自己,上天不可能对他那么好,而他也不可能那么幸运,还能找到阿墨的转世。萧绪之放开了他,然后问道:“你叫君羽墨?”君羽墨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见君羽墨回应了自己的话,萧绪之惴惴不安的心才平静下来。当萧绪之念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心中的那些冰冷竟然在一点点驱散,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奇特。“我昏睡之前听到过你的名字。”萧绪之微笑着说出这句话。君羽墨想起之前在那些村民面前,他的确自爆过名字,便打消了疑惑。君羽墨站起身子,找到一侧的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灯。借助昏暗的灯光,萧绪之才看清楚了眼前这个人。一身月白色儒袍,十五岁上下,十分精致的五官,眼里看人的时候带着淡淡的疏远。看到这样的君羽墨的时候,萧绪之一时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他……不该是这样性格。君羽墨淡淡的说:“你腿上的伤口不宜久站,你的衣服被我处理伤口时剪烂了,我先去给你买一身衣服。”萧绪之怎么会舍得放他走,毫无顾忌的扑到君羽墨的怀里。怀里的人小小的,又黑又瘦,君羽墨心中升起丝丝怜惜,说出来的话也变得柔和了:“害怕一个人吗?我很快就回来。”听到他的话,萧绪之眯起眼,故意做出发抖的样子:“不……不害怕。”萧绪之的反应,让君羽墨的心中一颤。他嘴里说着不害怕,可身体还是诚实的发着抖。君羽墨叹了口气,一想起那些村民,便问:“你叫什么名字?那些人为什么要追赶你?”萧绪之本想用温长风的名字试探一下他,可话到嘴边,还是变成了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字:“萧绪之。”萧绪之退出了君羽墨的怀抱,眼里带着怯弱:“他们说我是妖怪,要杀了我。阿墨也会害怕我是妖怪吗?”君羽墨只觉得以前似乎也出现过这种场景似的,一下子忽然想不起来了。“原来是这样。”君羽墨揉了揉他的头发,“我像是害怕的样子吗?”萧绪之看到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终于放下所有戒心笑了起来。他能够确定……这个人就是他要找的人。可萧绪之的心中仍然害怕一件事,那就是眼前这个人不见了。眼前的这个人不再记得他,是轮回了吗?萧绪之垂下眼眸,里面带着淡淡的笑容。没关系的,他迟早会取得他的信任。君羽墨也不深问,眼里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我比你大这么多,你该叫我哥哥。”萧绪之把年龄优势利用得很好,眼眸一弯,便在他怀里蹭了两下:“哥哥。”他可不会像当初的阿墨那么别扭,能利用的全部都要利用起来。君羽墨见他乖巧,也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你休息吧,我去给你买身衣裳。”听到他要离开,萧绪之的心里忽然十分不安,这具身体的腿断了,估计要瘸一辈子。如果君羽墨要走,他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君羽墨站了起来,正想出门,回过头看了一眼萧绪之的时候,发现他低垂着头,捏住身上的衣衫,像是承担着巨大的痛苦一样。君羽墨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转回去。他把萧绪之抱了起来,把萧绪之在床上。萧绪之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我的腿会瘸吗?”君羽墨眉头一皱:“别说傻话。”他口中的语气虽然有些严厉,可萧绪之却觉得这些年来游离在世间,所有的惶惑与不安都在这一刻被填满。他要找的,一定是这个人,不会错了!这具身体会瘸,萧绪之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这些年渡魂,甚至用过畜生的rou体,一样也活了下来。只是瘸了而已,能用一双腿换来重遇他,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萧绪之一直在笑,他虽然看上去又黑又小,可笑起来的时候,眼眸会弯,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君羽墨的心头酸胀,终于确定自己是忘却了什么。他之前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这种笑容,也……十分喜欢这样的笑容。君羽墨的脸色发白,他的记忆,是被现在的系统强制删除了。唯一记得的,便是上个任务强制废除,所以系统才有资格删除他的记忆吧。“睡吧,我一直陪着你。”听了他的保证,萧绪之的精神终于松懈下来,然后拉着君羽墨的手渐渐进入睡梦之中。而他再也没有做过噩梦,就连在睡梦之中也勾起嘴角。君羽墨看着他,不知道为何,鬼使神差的轻轻抓紧了他的小手。第二日辰时,微弱的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君羽墨听到有人敲门,才悠悠的醒了过来,他连忙起身去开门,一打开却发现是昨天为萧绪之看病的大夫。大夫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医书,终于发现一个方子,或可治愈他的腿伤。”君羽墨睁大了眼:“真的?大夫,您进来罢。”大夫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忌惮:“这就不用了,喏……拿着!”他塞给君羽墨一张纸条,然后急急忙忙的离开了。君羽墨还有些疑惑那个大夫怎么这么奇怪,楼下便过来一群暴民。君羽墨从上面望下去,发现正巧是昨天打杀萧绪之的那伙人。他只是觉得心寒,却听楼下的暴民威胁掌柜:“你昨天这里是不是住进一个人,长得很好,还带了一个小孩儿?”掌柜也被吓得不轻:“的确有一个,但你们这是……?”领头的汉子脸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