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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之惆怅。苦修多年的隐身技能对于李老师好像无效。不用猜也知道,李老师给江南打电话,肯定是说昨天他旷课的事情。江北没有说话。江南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姐知道你其实很聪明,考个全校第一也不是问题,但是你不喜欢被人关注,每次都故意写错答案,我也不说什么了,只要高考的时候,你别抽风再把答案写错就行。”“你真看得起我。”江北说。“我弟弟嘛,我当然最清楚。”江南笑了笑,“可是,自打小学起,你就没有迟到早退过。李老师告诉我,你昨天一天都没到学校,你能告诉老姐,你为什么突然旷课吗?是不是又被人欺负了?”江北攥紧钢笔,脸快贴到本子上了。“没有。”李老师的反应也算迟钝的可以了,都过了一天了才想起告状。老年痴呆了吗?“那你干嘛去了?迷路了没找到教室的门?”江南说。江北没说话,瞪着才写了没几个字的作业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就随便走走。”“江北。”“嗯。”“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老姐说。”江南的语气突然严肃了起来,“以前我就知道你在学校经常受欺负,但是你不愿回来说,也只是些小伤,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不知道。可如果有人真的伤了我的宝贝弟弟,我肯定是不答应的。你跟我说实话,这次是不是也因为那几个小兔崽子?”江北突然松了口气,“······嗯。”江南立马从桌上跳了下来,伸手就来拽他的衣服,“我就知道!快给我看看伤哪儿了,是不是很严重?”江北没有反抗,任江南粗鲁的把他上衣掀上去,露出了腰上的一大块淤青。这是下午被平头小霸王一脚踹出来的,踹的很重,但其实习惯了并不觉得怎么疼。因为是新伤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这他妈是哪个欠抽的,都过了一天了还肿着,肋条是不是断了?”江南用手在他腰上按了一把,疼的他抽了一口气。“还知道疼呢!昨天怎么不说!”江南将他从椅子里拽起来,“赶紧去诊所看看,不,直接去医院拍个片儿。”“不、不用!”江北连忙抓住桌子,趴在桌上撅着屁股说,“没断,就是青了。”“你当自己透视眼呢,就知道没断?”江南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我早晚得叫你气死!”“气死了还活蹦乱跳的。”江北说。“你是不是还想挨一顿揍?”江南叹了口气,瞪着那片淤青,“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妈在的时候,你就总一个人别扭着,妈不在了,你还这个鬼样儿。不爱说话,不爱和人交流相处。老爸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其实比谁都担心,你说你也不小了,再有几个月就十八了,成年了,你还要别扭到什么时候?”江北没出声。江南说,“人活这一辈子,有些事改变不了,但不管怎样,在你是谁的儿子之前,你还是你,你懂吗?别人的眼光其实并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别人怎么看你。江北,你告诉我,你想活成什么样?”江北慢慢从桌上站起来,低着头说,“我想活在阳光里······”这是他第一次说出心里的想法,以前不是不想说,而是没想过。可当有一天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就会拼命想要逃离阴暗。秦天,是他生命中的第一缕阳光,不想放弃的阳光。江南许久没有说话。“活在阳光里并不难,阳光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你总是习惯把自己藏进阴暗里,阳光就照不到你身上,只要你愿意,主动走出来,站在太阳底下,便处处都是阳光。”江南摸了摸他的头,有些心疼。“我希望我的弟弟像我一样勇敢坚强,每天都沐浴在阳光里,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令你主动迈出一步。唯一令我欣慰的是,你脑筋好使,虽然每次都考的不高,但你脑子里有东西,如果高考能考个好成绩,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开始新的生活。但前提是,你自己能够坦然的放下过去。”“我懂。”江北说。“我知道你懂,问题是,在你离开之前,还要继续在这里生活一年,这一年多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吗?”江南一直都很害怕,害怕这样的生活会彻底将江北的性子打磨的一点棱角都不剩,到那时即使离开了这个令人烦闷的环境,江北也很难再重新开始。阴影令人畏惧,却步。“你自己想一想。”江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愿去医院那就不去,一会儿擦点药酒,可要是疼的厉害一定要说。”“嗯。”江北应了一声。“早点休息吧。明天没事你去一趟爷爷那里,奶奶给爸做了一件棉衣,你去拿回来。”爷爷家住在市郊,一个靠山的小村庄。爷奶并不是亲爷奶,是老爸的爹妈。但和老爸一样,淳朴善良,一直都将江南江北当亲孙子疼。每次放假江北最喜欢去爷爷家,奶奶会给他做好多好吃的,爷爷也会带他去山上玩,而且在那里不会有异样的目光和指责,只有和爷奶一样淳朴善良的村民。黑子就是十岁那年爷爷抱来的小土狗,现在小土狗也已经长成老土狗了,江北却还是怎么都长不高的小短腿儿。去爷爷家要做一个小时的大巴,从秦天那个小区前面的站牌倒五站公车去车站。早晨八点江北从家里出来,有些激动的带着黑子一路小跑着来到了秦天的小区前面,在去站牌之前先跑到秦天家不远处偷偷看了一会儿。门一直关着,窗帘也拉的严丝合缝的,估计这个点秦天还没有起床。他想给秦天发个信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抱着手机瞪了半天又装了回去。算了,还是不要打扰秦天睡觉了。黑子在腿边咬着他的裤子往后拖了拖。“比我还心急见爷爷奶奶啊。”江北揉了揉狗脑袋,又看了眼紧闭的窗户,转身往公车站牌跑去。到了爷爷村口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从村口到爷爷家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江北跳下车就跑了起来。熟悉的小路,熟悉的房屋,还有村口那间熟悉的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是个丧寡的中年大婶,正在屋外晒被子,看见江北领着黑子跑的脚底生烟,远远的喊了一声,“呦,江北来看爷奶啦?”“李婶儿好!”江北重重的点头,黑子跟着仰头叫了一声。“瞧你急的,慢点跑,这刚下过雪还滑着呢,要是不小心摔一跤,你爷奶又要心疼的睡不着了。”李婶儿笑着喊。江北立马放慢了脚步,走了一截儿,没忍住又跑了起来。“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