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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过来慰问了一番,并传达了领导批准他休息几天,等感冒好了,脚能正常走动了再归队。这让秦天非常的不好意思,刚上班两天就又是病又是伤的,别人看他得多娇弱啊。秦天并不喜欢医院的气氛,下午就办理了出院。路上的时候打了个开锁电话,等回到家时,开锁的师傅已经拎着工具箱在门口等着了。非常有效率。就是年龄看上去有点·····小?童工?秦天租的房子是一楼,带一个篱笆圈起来的小院,一个人住挺好,还可以在门口种些花草,陶冶情cao。虽然因为刚刚搬进来,还没来得及收拾,院子里光秃秃的有点凄凉。秦天瞪着门口低头对着自己的一只手不知在看什么的背影看了半天,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怎么看怎么像个未成年,终于忍不住出声,“我说,干嘛呢?”赏花应该赏不到这儿吧?前面一直低着头的人听到声音似乎吓了一跳,瘦瘦的身板猛地一挺,跟着又软了回去,把抬着的手插进兜里,慢慢的回过头来。这反应有点奇特。秦天眯了眯眼睛,等那人完全回过头来,这才看清楚果然是个年纪不大的未成年。不过除了刚刚吓得那一下,回过头来时已经看不出少年脸上有多余的类似惊慌的表情,只垂着眼看着地面蚊子哼哼似得说了一句,“开锁。”还稍微抬了抬手中印着开锁电话的工具箱示意。然后就像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了。不过秦天还是看出少年有点紧张,拎着工具箱的手攥的更紧了,骨节都泛白了。“现在社会这么宽容,未成年都能自立门户创业了吗?”秦天盯着少年头顶的旋儿。少年又紧了下手指,闷声说,“我爸病了,我代替一次。”秦天挑了下眉,“你会?”少年没出声,只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天儿有点冷,秦天也不愿这会儿再临时打电话换人了,想了想,说,“那行吧,你先试试吧。”少年往一侧让了两步,秦天寻思着这是让他先行的意思,虽然先走这两步,锁没开他也进不去屋,但还是秉持着主人的心态,抓稳拐杖颠着步子过去推开了篱笆门。经过少年身边时,秦天明显感觉到一直低着头的少年好像受了刺激似得猛地一下抬起了头,秦天顿了顿,转头,“怎么了?”直到这会儿秦天才看清楚少年的长相,仿佛吃惊的表情使得眼睛瞪得滚圆,嘴巴也微微张开了一些,露出一小截雪白整齐的门牙,跟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似得,非常·····可爱。这样的长相算是非常清秀漂亮了。少年愣愣的瞪了他能有五秒钟,才又受了刺激似得飞快的低下头,一边摇头一边低低的说,“没、没事!随便吃个惊。”随便吃个惊?这么随便?吃的哪门子惊?秦天看了看左脚的石膏,觉得这个形象应该不足以让人吃惊,那么······是因为他这一身没来得及换的警服?来开锁又不是来溜门破锁,也不至于吧?秦天没有再多想,他现在只想快点进屋结结实实的贴到暖气片儿上,颠着步子来到门前,喊了一声,“快过来吧,我有点冷。”“哦!”少年应了一声,慌慌张张的拎着工具箱跑了过来,好像屁股后面顶了一把枪似得,生怕动作慢了就会被PIA一下被放到地上,到了门前把工具箱往地上一扔,打开,翻出两样工具,还没完全直起身就往锁上怼。全程动作迅速的秦天眼花缭乱,还没看明白他手里拿的什么工具,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门被少年推开了。秦天看着少年,少年也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想说什么,憋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没憋住,低低的说了句,“进去!”“啊。”秦天应了一声,又觉得神奇,不只少年这虽然低却听似命令的一声“进去”神奇,少年开锁的速度也相当神奇。这水平,啧!秦天拄着拐杖进了门,往里走了几步才回过神儿来,转身冲少年竖了竖拇指,“牛逼啊!这么就完了?”“没。”少年把头垂的更低了。“还要换锁芯。”秦天点了点头,感受到了屋子里融融的暖意之后,突然间就领悟了少年强硬的那句命令,应该是因为他之前说冷,说,“这回你慢慢换,我不急了。”少年又没声了,把手里的工具放回箱子里,又重新取出一样拆卸工具,准备关门拆锁之际,又飞快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切的说是看了他的脚一眼。“怎么了?”秦天看着他。少年犹豫了一下,说,“你坐。”“······哦。”接连两次在自己家被一个替大人来开锁的小孩命令,秦天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自己的反应也很不可思议,竟然真的顺着少年的话转头环顾了一圈应该坐哪里。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屋子里一团乱,沙发上还摞放着一个大纸箱,秦天拄着拐杖走过去,用手将纸箱往旁边推了推,留出一点空,支着腿坐了下去。再回过头时,少年已经关上门弯身背对他熟练的拆卸起锁来。屋子里很静,能够清晰的听见螺丝刀与金属摩擦碰撞的声音,秦天本来想随意跟少年聊两句话,但想到少年看起来比较内向且容易受惊的性格,又放弃了,从兜里掏出手机查看起外卖。江北今天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从医院逃跑后,他并没有立即回学校,老师果然没有留意到他旷课,一直没有电话打来,而他也并不想回学校,感受那种亘古不变的压抑沉闷的气氛,就在外面漫无目的得晃着,晃了一天。像一只突然脱了僵,奔向蓝天草原的马,刺激的同时,也很痛快。这飞扬的情绪里,还包含了再次偶遇秦天的激动和兴奋。秦天。这是他从病床吊牌上偷偷扫到的名字。好听,霸气,和人一样帅气。第5章江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秦天格外关注,也许是因为他救了自己,也许是因为他并不认识自己,所以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嘲笑欺负自己,侥幸,庆幸,激动,振奋,期盼都有。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人相处,也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自有记忆起,能感受到的只有鄙夷,唾弃,厌恶和各种的避之不及。他其实也很想有朋友,可以肆意说笑,吵闹,倾诉的朋友,尽管没有资格。是的,他没有资格,他是小三的儿子,一个杂种。他并没有想过要做秦天的朋友,他的生活就像一片暗无天日的洞xue,秦天就是偶然透进洞xue的一隙阳光,转瞬即逝。他只是想在阳光离开之前多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