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旗 - 耽美小说 - 娱乐圈血rou史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7

分卷阅读37

    出去,他的身体被一个病态的陈远生控制,留下清醒的那个浮在半空中注视腐烂的自己。

他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他昏天黑地地睡了快三天终于爬起床,手脚无力地推开门,看见阿圆安静地躺在沙发边的摇篮里。他立刻惊觉起自己竟然忘记把阿圆送去幼儿所,猛然扑过去抱起他。陈远生哆哆嗦嗦地用自己的脸去贴阿圆的脸,婴儿柔软的皮肤还带着体温,却是呼吸全无了。一瞬间陈远生像是疯了一样,抱着阿圆往外冲。

在去医院的计程车上,陈远生不停地拍打阿圆的背部,想要把他唤醒,可是孩子却带着一贯傻兮兮的笑脸,在他怀里一点一点变凉。死亡的气息再次光临,顺着他抱着阿圆的手臂攀到大脑中去。

等路佳途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已经宣布了阿圆的死亡。阿圆足足发了三日的高烧,他还连哭都还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陈远生在医院里哭得声嘶力竭,无法平静。他彻底疯狂了,血液里的狂热因子让他表现得像是狂犬病人一样,把自己十个指头咬得血rou模糊,最后是被强行注射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自那天起,陈远生陷了入很长时间的郁期,一年半之后才得以稍微好转。路佳途用尽各种方法来治疗他,却都是收效甚微。

而那些抑郁的时日,陈远生自己却想通了一件事。他突然理解了张少荣,人生苦短,他何必自苦,要是从头来过,他必然会不顾脸面,不分爱憎,什么都可舍得。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快活。

他决定要带上无谓的虚假面具,真情假意刺痛人心,这样才得以快活;他要阮百行比自己更加不痛快,这样才得以快活,他要耍尽所有的把戏,不再心软,只要他不叫停就得继续玩下去,这样才得以快活。可是最后,他还是要和阮百行在一起,他要真的快活,只有阮百行才给得起,他才愿意要。

然而想和做总是两样,他总是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只是除了自己希望的那种。

陈远生机械地叙述完这一切,然后看着阮百行,问:“听完这些,你还要和我在一起吗?”

阮百行握起拳头重重地砸在方向盘上,半天没有回应。陈远生毫无表情动作,心里却逐渐往下沉,就像是人陷在沼泽里。阮百行突然把陈远生的脸扭过来对准自己,狠狠地咬住他的嘴唇。此时他不想说,只想做。

刚刚那个悲惨往事就是最好的润滑与前戏,虽然粗砺,却让陈远生和阮百行都异常动情。陈远生一翻身坐到阮百行的大腿上,抖着手解开衣服扣子,附上去啃咬他的胸膛。阮百行一只手扣住陈远生的腰,让他稳稳地坐好,另一只手扯着他的长裤和内裤一起褪到腿弯处。陈远生也激动地拉开阮百行的裤子拉链,把他的东西掏出来。他眨眨眼,低头一下子含住。阮百行重重地喘了一口气,陈远生简单地吞咽了两下,就对准那东西猛然坐下来。

这样的性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痛苦,可对于心头血淋淋的伤口,可算是最有效的以毒攻毒策略。他需要快感的麻痹,也需要撕裂的清醒,更需要一个陪他一起发疯的人。

事后陈远生瘫坐在阮百行身上微微失神,阮百行想抽烟,拿起来却又放下了。他用十分严肃的表情看着陈远生,说:“陈远生,关于你前不久让我包养你的提议,我已经认真考虑了一下。”

“什么?”因为刚刚叫得太厉害,他现在的声音听起来性感沙哑。

“不如你包养我吧,陈远生。”阮百行发动了车子,不看他。

陈远生没力气动弹瘫坐在那儿,却弯起嘴角笑了:“嗯。”

作为黎箓自杀前最后见过的人,陈远生循例到警局录口供。他出来的时候看见阮百行把一只手抄在口袋里,正靠在车上抽烟。远远看见他出来,才把烟头扔到脚下踩熄。阮百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远生的表情,陈远生却把脸一板:“怎么又抽上了?”

确定陈远生没有再度情绪失控,阮百行才放心地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晚上回家你好好给我治治呗。”

陈远生踩了他一脚,钻进车里,阮百行也连忙坐进去。陈远生吩咐阮百行开车,说:“如今是我包养你,说的话你就要照办,不需再抽烟!”

阮百行点头应是,陈远生又刷的一声甩给他一张卡,说:“这个是家用,收好。”

阮百行又笑着嗯了一声。他知道那张卡里有六百五十万,是陈远生存了很久要还给他的,他想要两人有一个平等的开始,真正重新来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阮百行才决定给陈远生出专辑、接商演,那是来钱最快的活儿。他晓得陈远生怕水,怕没钱,怕一个人,这些都是他给他留下的后遗症,阮百行下定决心要一一治愈。他知道陈远生想要看周舟的落魄下场,就把周舟所有的秘密都摊开给他看;知道陈远生要自己动手收拾黎箓,自己就按兵不动,让他过过瘾,感受报复的小快活。只是陈远生无论怎么变,骨子里还是那个懦弱心软的人,阮百行又不得不帮他加了一把火,放点致命的猛料出去。

自然阮百行也没想到,黎箓的死会成为两个人重归于好的催化剂,真真可算是一箭双雕。

阮百行想着,突然凑到陈远生耳边亲了一口,陈远生立刻推开他,皱着眉头喊:“喂,注意开车!”

冬日里的阳光毫不吝啬地铺排陈列,样子虽是暖洋洋的,实际却没什么温度。可陈远生在这个城市住了这么些年,却第一次觉得那些晶晶亮亮的光线照得他心里暖酥酥的,并非是中看不中用。

回国的第一年对陈远生来说,漫长多舛,回首茫茫。然而再是艰难,也一步一步终于迈到最后一天。陈远生坐在跨年演唱会的化妆间里舒展身体,并没有心情感慨伤怀,除去马上要上台表演的紧张外,则是因为他前不久和阮百行吵了一架。

陈远生无意间听到阮百行和路佳途打电话,方才晓得原来阮百行早就从路佳途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其后种种,不过是一直陪着自己演戏。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怪谁,可是他们最初开始,就是一场阮百行设计精湛的戏码,陈远生每每想起,都是心头难拔的倒刺,年深日久,长到rou里去了。更让他震惊的是,他发现周蕴最后在家中吸毒被捕、黎箓的艾滋丑闻,背后cao纵者竟然都是阮百行。他有点愤怒、有点茫然,不知该如何消化这些事情,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阮百行见他生气,又使出老手段耍苦rou计,说自己头疼脑热,直往沙发上倒。恰巧那时候路佳途打来电话,说自己下楼倒垃圾时晕倒了,被邻居送进医院,让陈远生去给他交钱。陈远生挂了电话立刻就要出门,阮百行却拦住他,要吩咐助理去医院。

陈远生没理他,心里一下子想到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