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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些不解地看着纳特尔。他这个动作使得身上的浴袍微微往下拉扯了几分……然后纳特尔觉得自己更加暴躁了。“西奥!”不远处传来亚历克斯的声音。“好的,马上来!”西奥罗德应了一声,然后对神色古怪的纳特尔吩咐几句,便跑到导演面前。什么狗屁导演,什么狗屁角色,还要卖rou?!纳特尔暗骂一句,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骂,不过他自认为要靠男人卖rou的一定不是什么好电影。十分钟后,西奥罗德站在一个外表看起来十分老旧的浴缸面前。影片的黑暗哥特气质决定了这间浴室的整体装潢。黑白相间的地板瓷砖看上去不知多久没有擦洗,生锈的水管道攀爬在水泥墙壁上,钻进黑暗肮脏的墙角。这间浴室很空旷,只有一个浴缸,一个和街边公厕一样肮脏的马桶,一面老旧带着缺口的镜子,和一个带着黑色水渍的洗脸台。西奥罗德赤着脚站在冰冷的瓷砖上,他低头看着那浴缸里绿色的水面,水面没有一丝波纹,就像他平静的双眼一样,谁也无法透过它们,望进他的心底,窥测他到底在思考什么。工作人员在做最后的清场,他们得保证最后镜头里却对没有任何穿帮的东西。“西奥,你准备好了吗?”亚历克斯说。西奥罗德没有回答,他只是背对着所有人,缓缓的解开了浴袍的腰带。经过近两个月的调整,西奥罗德已经彻底让自己的身材摆脱少年的瘦弱,变成成年男性的精壮。约翰和凯文的截然不同决定了他们俩的身材也会不同,如果说凯文修长的身材让他看上去英俊潇洒风度翩翩,那约翰结实和微驼的背让他更像是不堪生活重负的潦倒落魄无依无靠。在亚历克斯开口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发现西奥罗德的变化,虽然他们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但是他们就是知道,那个孩子变了一个人。他脱下浴袍的动作比起脱衣服,更像是在挣脱什么负担,而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的肩胛骨和隐约可见的肌rou证明了此人本身的不好惹,然而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扔下浴袍的动作没有任何杀气,反而带着一丝温柔。约翰在“失忆”前,被异族植入的是杀人犯的记忆,而他也确实在该记忆的驱使下,杀了好几个无辜的妓女,所以自然的,他的身上带着一种危险。可是约翰本质上并不是一个恶棍,当他摆脱那个记忆后,他知道自己是一个好人,他做不到随意夺取他人性命,所以,他本该是温柔的。而西奥罗德现在,竟然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完美融合在自己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没有任何矛盾和违和感,并且现在还没有正式开机,他也仅仅之时脱个衣服而已,就能做到这种地步,亚历克斯见了,直接二话不说,匆忙打开正在待机的摄像机,将西奥罗德脱衣入浴的镜头完整拍下来。这个该死的小混蛋,入戏也不知道提前吱一声吗?以及,这种脱衣入浴的镜头,一般来说只有女人做出来才好看,可是……见鬼,你一个大男人为啥也能脱得这么好看?!当然,西奥罗德的“好看”可和女人的好看沾不上一点边。他的身材在男人中算好的,典型的宽肩细腰翘臀大长腿,他的皮肤比正常白人还要白上那么一点,再加上最近经常运动,身体上没有任何多余赘rou,几乎每一部分都经得起近距离拍摄,自然,带着一种男性的美。而站在一边的纳特尔几乎看呆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咽了口唾沫,这种生理反应让他一阵恶寒,不由得搓了搓手臂,眼神也有些躲闪……但并没有完全离开西奥罗德身边。这电影还没正式开始拍呢,亚历克斯就可以确定,这次的花絮一定有料。不过确定归确定,正事还是要做的。见西奥罗德已经完全钻进水里,他立刻招呼自己的摄影师和助手,比划了一个三二一。助手的手中正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在浴室吊灯上,将吊灯牵引到另一头。当亚历克斯比出一的手势,他立刻松开吊灯,吊灯自然地左右摇摆起来,在西奥罗德的脸上留下不断晃动的阴影。“A!”这一声令下,西奥罗德就出人意外地沉入水里。亚历克斯一惊,他还以为西奥罗德滑了一跤,本以为自己前一秒刚喊出“A”下一秒就得“Cut”,结果西奥罗德并未伸出手抓着浴缸边缘,从浴缸里爬起来。他是故意的?毕竟西奥罗德喜欢自由发挥的消息亚历克斯在导演界也略有耳闻。于是他赶紧招呼着摄影师将镜头对准了绿色的水面。水的颜色给了水里的人绝佳的伪装,旁人只能看到水里隐约可见的人形轮廓,却看不清水里的人的面容和性别。头顶的吊灯依然在左右晃动,那映射下来的灯光和不断移动的阴影就像是催眠大师手中的钟摆球,落在水面上,平添了一份诡秘和压抑的气氛。浴缸里的人一直没有动静,外人看来,根本无法确定他的生死。这种诡异的安静和摇摆幅度越来越小的吊灯加剧了压抑气氛的凝聚,亚历克斯并没有计算西奥罗德到底憋气憋了多久,他只是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甚至会萌生起将浴缸里的“沉尸”拖出来的冲动,那是来自于心底的不安。不可思议,这小子竟然能利用环境做到这一步!此刻,几乎片场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西奥罗德抓稳了,谁都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但谁都想知道他到底能做到哪一步。就在那吊灯摇摆幅度降到最低时,一个气泡突然从那绿色的水中钻出来,到达水面上,骤然破裂。紧接着便是第二颗,第三颗,那些气泡越来越多,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某一个临界点,一直沉在浴缸里的人影猛地坐了起来。他剧烈地咳嗽着,被打湿的头发粘在他的眼睛上,一串串水柱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有的甚至钻进了他大张的嘴中,接着又被他咳了出来。他显然是被呛到了,肺部进水的难受和因为剧烈咳嗽产生的咽喉疼痛让他的双眼都出现了生理性流泪的现象。稍微缓和了片刻,男人疲惫地趴在浴缸边,大喘着气,将耷拉在额前的褐发,全部捋在脑后,露出了那双惶恐、疑惑、茫然、惊慌等等复杂情绪糅合在一起的双眼。在被打湿的纤长如扇的睫毛下,他那双碧蓝的双眼,就算被惊慌失措占据了主导,也依然清澈纯净,不带任何杂质。他看了眼四周环境,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和身体,最终,他微微皱起眉,右手缓慢,带着一丝不确定地抬起来,摸着自己的眉心,然后,他倒吸了一口气。他的眉心带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