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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是亲昵讨好。“……那……那朝政……”林津语气已是缓和许多。他是想出宫的,但被人说成丑陋可憎已是困扰,可别再说他是个祸水。“这几日并无大事,只等辛煜回来,报说农制。便是要改,也要他领头拟个章程,我哪里晓得地要怎么种的。”岑季白很有自知之明,一边为林津整理衣冠,一边道:“而今也只是新安境内,这次回来,便让他提做梁城府君,于梁城改制,再看成效。”“那好,那我们去随乐园。”林津道。随乐园近日游人过多,马车行到第一处曾家的展台处,再也行进不得。岑季白为难地看着林津,三哥闹着腿酸,那这长长的一路……他可以抱着林津走,就怕林津不愿意了。林津揭开马车上厚厚的一层柔软垫子,从底下木箱子里取了只斗笠戴上,四围垂下纱巾,便将他容貌遮掩住。随后,他灵巧地跃下马车,径直看花去了,只留下岑季白在车上发愣。昨晚是谁说疼得厉害,就连亲一亲也不给的?又骗他!岑季白便没有什么看花的心思了,他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三哥竟然不肯与他亲近?那些画册上不是说只要第一次舒服了,美人们都会缠着夫君不放,夜夜不休吗?三哥那时候明明是极快活的,他都听见他喊出“不要”了,这不就是很舒服要他用力要他继续的意思吗?三哥送的画册上便是这样说么……林津在外头转了许久,应该跟上来的人始终没个影子,外头花卉再好,他便也看不下去了。折回马车那处,打起帘子,便见着岑季白皱着眉苦着脸,不知在想着什么棘手之事。林津看得心疼,便道:“那些个臣子都是白领银子的,不曾与你分忧?”想到许挽容之流,有些时候是真不干什么事,林津摇了摇头。“不然,我们回去罢?你同我说一说。这里人多,吵吵闹闹,想不出好法子。”岑季白讪讪笑了笑,那种事情,还真是只能问林津自己了。只是无从开口……画册上怎么说来着,未得手之前是要宠着哄着,温文尔雅规规矩矩的。但是得手之后呢,那就得凶悍狂野热情霸道了。岑季白不知道他现在是该热情狂野还是继续斯文规矩,正在两难中,外头却传来一声“三哥”?是宋晓熹略带惊疑的声音。林津讶异回头,看到宋晓熹搀扶的人,便急急唤了声“母亲”,迎了上去,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岑季白是在烦心哪一件国事了。岑季白听见这一声,也慌忙下了马车,又接上宋晓熹一声“初何哥哥”。宋晓熹识出林津是因为小刀同阿金在,林津毕竟遮了脸,他看不清楚。但岑季白下车来,他可是看得真真的。林津早已不再是那个不待见宋晓熹的林津,但听见这一声,还是皱了皱眉,瞪了岑季白一回。也就这一回,他扶着林夫人胳膊上的手便叫林夫人用力掐了一把。“母亲……”林津不晓得自家母亲为何下手这般重,他何曾挨过这般重手。林夫人实在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他好得很,他好得很,却不知往家里送个信。瞧见岑季白下来,因是这里人杂,林夫人矮了矮身,算是与岑季白行过一礼。宋晓熹有些担忧道:“三哥,你可好了?昨日干娘听说你不好,上了摩岩山去,可是急坏了。”今日一早林夫人便要他入宫去看看林津,因林夫人是朝臣内眷,无召不好擅入宫闱。只是她又想着沈朗医药了得,宫里太医也多,又传话说平安,倒担心搅扰了林津休养,只等过两日林津好些,请了命再入宫里。是以,今日便要宋晓熹陪着来随乐园散散心。自己的儿子,见一面都难,何况都还是没有大婚的。林夫人有些不悦,又往林津手上用力一掐。看看林津这精神头十足的模样,定然是大好了,他好了还瞒着家里,真是白养一儿子。林夫人还记得从前林津服着药那会儿是有多小心,动作慢慢悠悠的,也避着人,生怕出个什么意外。可他今日却往熙攘的随乐园上来……说不得是前两日用了那个什么神神秘秘的鬼医一副药,现下是大好了。但那个鬼医,是个可信的不是?林夫人火气散了大半,反倒担心起来,这才道:“这里乱得很,你不在宫里好好养着,还来凑个热闹不是?”“……寡人想看一看各家花展,这才携了三哥出来,三哥原是想着从这里回城,便去府上拜望。”岑季白将错处都揽了过来。林夫人才不信他,岑季白是个多静得住的,林津又是个多能闹腾的。林夫人再问林津:“你可大好了?”林夫人揪着这一点不放,也多是担心的意思。林津倒是打发小刀隔三岔五地回府看看她,问个安好,偶尔也请她入宫叙话。林夫人知道他过得好,更希望这样的好是长久些,别生出旁的波折来。林津有心说不好,但若说是不好,母亲该不知多担心,又多焦急着要他回宫去,今日这花是看不成了;但要说是好了……林津只得点了点头,他今日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不好的模样。林夫人听了这话,又是高兴又是气闷的,便松了他的手,只让宋晓熹扶住。转而,与岑季白和声道:“陛下可要看看林府今年展的秋兰?”岑季白自是应下,上前牵住了林津,一道往前走了。宋家的花台在曾家之后,再之后便是林家的花台了。林夫人爱兰,府中秋时花卉,除了三两株半面妆三两株玉壶之外,其他的品类都是秋兰。矮兰如白玉洒金、株型高挑些如碧云天,虽非花中极品,但每一株都是亭亭玉立,姿容清贵。最为曼妙者是一株凤羽兰,纤薄晶莹的白色花瓣中有金色与红色两脉丝线纹样,伏隐于花瓣上,平添许多纤细柔弱之感。只是美则极美,却太过柔弱些。岑季白爱幽谷生清那一类,高挑素净,白玉似的花瓣,润泽而含蓄着,花香亦是极清极雅致,若有若无。这样的兰花,纤薄一分就多些风尘气,厚重一分又增些臃肿之感,要一点杂色不染,只白雪似的清秀的双层三瓣,错落别致。他从前只在宋之遥殿中见过一株,后来宋之遥离宫,想是带回宋府了。各家搭台展花,也有比斗的意思。吟诗作画的公子哥儿一家一家看过来,出些诗赋,评为最佳者,称为冠客,可任选一株花卉带走。今日已经是清花盛会最后一日,也是该当评比的时候。历届盛会,夺冠者皆出自几大世家,当年宋之遥、年轻时的曾思旪皆是此间翘楚。到这一回,不出意外的话,也该是许挽容了。国试第一,连摘过两年冠客,今年出一篇碧云赋,辞藻华美琦丽,读来唇齿留香,确也无人能及。许挽容才应付了阿颜柯